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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在晨光下泛著亮,背脊挺的比平時還要直一些,若不是身上被綁了繩子,乍一瞧,倒像是她押著別人似的。 楚妧見劉嬤嬤狀態還好,心也放下許多,轉頭對夏云吩咐道:“你去院里和他們說一聲,讓他們把劉嬤嬤身上的繩子解了,就說是世子的吩咐?!?/br> 夏云出去將楚妧的話交待了,紫苑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想著夏云在屋里呆了那么久,也不敢假傳世子命令,忙命小廝給劉嬤嬤送了綁,對劉嬤嬤的態度也比方才好了許多。 夏云這才放心地回到屋子里,給坐在妝臺前的楚妧洗漱起來。 楚妧又問了些旁枝末節的事兒,夏云都事無巨細的說了,楚妧心里有了些計較,一回頭發現,祁湛也被傅翌扶著,從屋里走出來了。 他之前披散的長發已經高高束起,用玉簪固定,身穿一件蒼色直裾,外披鴉青云紋氅衣,腰間用一條墨色緞帶束住。面色雖有些蒼白,卻仍未掩住他強烈的氣場,尤其是像現在這般穿深色衣服時,只瞧一眼,便讓人覺得冷冰冰的,便是楚妧也呆了一呆。 她道:“你傷還未好,何不在里屋等他們進來?” 祁湛淡淡道:“里屋容不下那么多人?!?/br> 楚妧看了眼窗外,見人也不算太多,又問道:“那你現在可要出去?” “不急?!逼钫勘桓狄罘鲋诖斑叺目恳紊?,輕輕抿了口茶,道:“傳些膳食吃罷,我有些餓了?!?/br> 楚妧擔憂的看了窗外一眼,但也不好讓祁湛餓著,忙吩咐夏云去備了兩碗紅米粥和桂花糕來放在桌上,自己在祁湛對面坐下,剛給祁湛把湯匙遞過去,屋外就響起了一陣刻意壓低的斥責聲。 錢氏不知什么時候到了院里,許是見祁湛不在,神情動作便愈發的跋扈起來,道: “這幾天府里下人太過倦怠,私下換包一事常有發生,我查了幾日也不知這風是從哪里吹起來的,卻沒想到在臨華院抓了個現行。奴才犯了事都是主子管教不嚴,這老婆子又為了一己私欲不顧世子安危,害世子病重,必須加以嚴懲!世子現在重傷無法管事,我便代勞幾日,好好整頓一下臨華院這些手腳不干凈的奴才們,先把這個老婆子拖出去杖斃罷!” 楚妧心頭一緊,直直地站起了身子。 錢氏看似是要杖斃劉嬤嬤,實際上是想借此機會插手臨華院的事。 外面的人現在都知道菜油被換成了羊油,見祁湛屋里這么久還沒動靜,自然是覺得祁湛昨晚誤食了羊油酥餅,導致病情加重,無法管事。 自己雖是祁湛的正妻,可這次事情與劉嬤嬤有關,除非自己下令打殺了劉嬤嬤,大義滅親,不然自己說什么都不足以服眾。 而錢氏借處置劉嬤嬤在臨華院立了威信,她又被劉嬤嬤事牽連,以后祁湛不在府里,她這個世子妃說話便不如錢夫人有用,錢氏便可以層層接管家宅之事,這樣的結果無論是對她,還是對祁湛,都是極為不利的。 這般想著,楚妧便要出門,卻被祁湛一把拉住,他道:“你不用管,安心用膳,讓傅翌出去便是?!?/br> 說著他就對傅翌擺了擺手,傅翌微微彎腰,快步走出了屋外。 傅翌先制止住正要將劉嬤嬤押送下去的小廝,隨后對著錢氏作了個揖,恭敬道: “臨華院的事本該由世子親自管,可世子畢竟才受了傷,梳洗起來要比平常慢些,既然大夫人來了,那也不能白跑一趟,勞煩大夫人稍等片刻,等世子梳洗好了,處置下人時,還請大夫人做個見證?!?/br> 錢氏一怔,臉上張揚的神情瞬間消失無蹤:“世子知曉此事了?” 傅翌淡淡道:“已經知曉了?!?/br> 錢氏衣袖下的手暗暗絞緊。 祁湛居然醒了。 荷香帶去的那塊羊油是提煉過的,祁湛若是吃了此刻定然頭疼發熱,無力管事,可他現在居然要親自處理下人? 難道那羊油他沒吃? 錢氏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卻露出了一個微笑,道:“我也是擔心世子傷勢,才來這臨華院走一趟的,既然世子醒了,那此事自然該由世子親自處理,我在這等等也無妨?!?/br> “那就有勞大夫人了?!?/br> 傅翌有對錢氏行了個禮,這才轉身進了屋。 錢氏臉上的笑容漸漸冷凝,轉頭在荷香耳邊低聲吩咐了兩句,荷香便躬身退下,一路小跑到屋外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Rothsfeller 20瓶;白寧淵、小兔子乖乖 5瓶;重逢的世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53 章 錢氏沒想到, 這一等就像是沒個頭似的, 腿都酸麻了也不見祁湛出來, 她支了兩個小廝去問, 可門還沒進, 就被傅翌擋了回來, 每次得到的話就是一句:“大夫人再等等,世子馬上好?!?/br> 再等等? 她又幾時這樣等過人? 這會兒太陽已經完全出來了, 冬日的陽光雖然不及夏日那般熾烈, 可灑在身上, 到底是有幾分刺人的。 她就站在這烈日下,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灼灼的陽光照的她心煩意亂,心底的火氣越來越高, 就要發作之際,一旁的紫苑忽然道:“奴婢給大夫人搬個椅子吧?!?/br> 錢氏冷哼一聲, 沒有答話, 斜睨了紫苑一眼,紫苑趕忙去偏房搬了個椅子出來, 錢氏坐下后, 心里到底是舒坦些了。 又等了兩刻鐘的功夫, 面前的房門才被打開,傅翌搬了兩個椅子放在長廊上,隨后進屋, 與楚妧一左一右的扶著祁湛走了出來。 鴉青色的衣擺隨風微揚,楚妧小小的身子完全籠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之下,氅衣上的暗紋光華流動,一晃一晃地直刺向在場每一個人的眼睛。站在遠處的奴才這會兒連氣都不敢出,似乎連頂頭的陽光都弱了幾分。 祁湛目光冷淡地掃視過眾人,盯著錢氏的座椅看了半晌,忽地一笑,轉身在那楠木雕花椅子上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一根根地搭在扶手上,那神態動作,絲毫不像是一個重傷未愈的人。 楚妧在祁湛身旁坐下,目光也在錢氏的椅子上停了半晌,殷紅的唇微張,似是想說些什么,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化成了一抹淺淺的笑,什么也沒說了。 便是錢氏再遲鈍,此刻也看出了不一樣。 祁湛和楚妧坐的椅子是楠木雕花的,而自己坐的椅子雖刷了紅漆,可用手一摸便知道是最不值錢的松木,這分明是下人才會坐的椅子! 更不用說祁湛和楚妧此時居高臨下的坐在長廊上,自己和奴才們一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