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就不一樣了。夏景鳶心夠狠夠硬,擅權術、識人心,一旦稱帝,離寰朝統一天下不遠矣!所以我說夏帝高瞻遠矚,我才不敢小看夏帝呢!”胡三提醒:“你放了夏景鳶,正好放虎歸山”。哪知秋鳳越不以為然,鼓噥了一句:“夏景鳶無心帝位,就算有也是以前了。帝位太小,困不住他”。胡三突然低低笑了,湊到他耳邊,低低說了一句:“我瞧著……你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秋鳳越仍是笑嘻嘻:“老子不做天下第一人很多年了”。“那你能活到那個時候嗎?你死了,我可就虧大了”,胡三示意他額頭上的獵艷珠。秋鳳越立即拉長了臉,說:“你還真是不做虧本的生意!放心,要做天下第一人的不是我,是我家的無憂。所以我是死是活無關大局,這個回答閣下滿意嗎?”胡三拿檀香扇敲了敲下巴,終于認了栽,搖搖頭,說:“胡三拭目以待”平靜的日子過久了不免索然無味,找個樂子也未嘗不可。☆、第四十六回幾處閑愁寶藏連著搬了幾個日夜總算完事,期間寰朝出乎意料地并無大的動靜,朝堂抑或武林皆是風平浪靜,除卻蕭家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實則和秋鳳越混跡亂世求生存,在大海上飄飄蕩蕩。寶藏到手了,雷爺卻不見半點兒歡喜,緣由無它,實在是他的心肝寶貝媳婦兒正在為他的娘家人殫精竭慮尋找出路,都好幾天沒給他好臉色了。雷爺不爽了,偏偏又對著蕭慕白發不出脾氣,一幫子弟兄們極有眼色紛紛繞路,可憐雷爺找不到人撒氣險些憋成內傷。單純無知誠實可欺的無憂毫無察覺,正奇怪一大清早怎么不見越越的影子,問其他人都是一問三不知,終于找到了越越的朋友雷爺,樂顛顛跑過去,仰起一張天真爛漫的紅撲撲的小臉蛋兒,甜甜問:“叔叔,你看到越越了嗎?”雷爺張開血盆大口,指了指海面,桀桀笑:“跳進去了!秋鳳越為劍客殉情一大早就跳海了,要我扔你下去找他們嗎?”無憂瞪圓了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半晌才“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轉身回去繼續看書。――“等下!”雷爺突然叫住他,問了一句:“你想當人上人嗎?”“什么人是‘人上人’?”無憂懵懵懂懂,腦袋里忽然閃過秋鳳越漸行漸遠的身影,童稚的眼底幾乎無法隱藏憤怒與不甘的陰嫠,小嘴一張,卻是一派天真:“我要當天下第一人!越越說了,天下第一人是最厲害的最強大的,我要變成最強大的人保護越越!”“……那個深不可測的海盜頭子需要保護?你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湯了?”雷爺驚悚了,哆哆嗦嗦含糊道:“小兔崽子,總有你哭的一天”。這時一連幾天不見好臉色的蕭慕白忙了大半天出來透風了,雷爺的眼睛頓時直了,顧不得其他趕緊死皮賴臉蹭了上去,如同一只處于發情期的黑熊一般,一幫子弟兄們紛紛縮著脖子低頭繞道走。無憂捧著臉頰,正要發聲,眼前一黑,身后傳來柔和而不失堅毅的聲音:――“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言”。蘇吟捂住無憂的眼睛,果斷拉走之。蕭慕白正想著叫住無憂,哪料被雷爺一個餓狼撲食差點兒站不穩摔地上,頓時一股腦兒的心思全沖雷爺去了。無憂被蘇吟拉得遠遠的,仍心心念念著秋鳳越,剛要開口,就見一道婀娜綽約的倩影走過來,冰清玉潔而出塵脫俗如仙人,無憂本能地有些敵意,又礙得同胞之親緣,只得躲在蘇吟身后默不作聲。蘇吟雖然心有疑惑,卻也先拱手打了招呼:“雪姬小姐”雪姬欠身回了禮,才道:“幸得公子搭救,雪姬感激不盡”。當日有匪島的災難禍及無數,雷爺領著船隊轉移眾人,傷重的雪姬被好心的島民救下,雖然身處敵對,蘇吟卻不能見死不救,便讓她上了船。雪姬昏迷數日,蘇吟也看過她幾次,不久前才聽說她醒了,只是事情太多顧及不上她。蘇吟自知她身份尷尬,為避嫌,弟兄們也極少和她搭話,如今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分明有事,蘇吟只得請道:“海上風大,雪姬小姐不防進去再說?”無憂直覺雪姬皇姐怪怪的,具體又說不清楚哪里怪異,反正和平時的感覺不一樣。既然她找蘇吟有事,無憂不好意思打擾,只能小跑回甲板再找找其他地方,心里不禁對秋鳳越的怨念更深了。其實秋鳳越很無辜,他只是去找劍客了而已。沒有血玉不可能再通過龍舟回水晶灣,秋鳳越順著書生所說的白觀的墓道直接進去滄浪崖底,之前弟兄們一股腦兒清光了白觀的陪葬品,自然也疏通了墓道,秋鳳越一路走來可謂暢通無阻。白觀的墓室不可避免地遭受了嚴重破壞,越往里走,秋鳳越心里越是不舒服,直到站在了墓室入口,看見墓門上的字跡:“蕭家第九代副家主白觀,生于瑞豐二年、卒于咸德七年,無功過,自問一生二十七載問心無愧。生前侍候第九代家主蕭雪歌,家主死后亦了斷生念,特自囚在此守墓,與有匪島眾人,作守墓人”。秋鳳越不禁用手撫摸字面,摸了一手灰,立即悻悻然縮了回去,喉嚨里鼓噥出一聲無聲的嘆息。當一腳踏進墓室,淡淡的腐臭氣味迎面撲來,寒玉棺早已七零八落崩壞,白觀的尸骨擱置在里面已經腐化,依稀可辨俊朗堅毅的面容,秋鳳越半蹲在寒玉棺旁,胸腔里跳動的東西突然生出一種濃郁的悲傷來。悲傷來得猝不及防,秋鳳越只得跌坐在地上慢慢平復,突然想起了梅疏影手中的孤雪劍,也是從這里拿走的吧。從滄浪崖底走來的梅疏影走進墓室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秋鳳越盤腿坐在地上的模樣,本來他是打算繞過去的,哪知剛走到秋鳳越附近就被他扯住了褲角,死寂的墓室里響起他無奈的嘆息:“不要惱我了好不好?我胡說八道的,一連幾天見不著你,我心里難受”。那般小心翼翼的語氣里,分明是放低了姿態的乞求。梅疏影也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當初是你把我推開的,我心里委屈,總是妄想著有一天你能找我說說話,了清楚那天的是非,可是我等到現在,你都沒有向我提起過小時候的事。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至今想不通你為什么可以對我這么狠,事后這么多年了,甚至沒有一句解釋……”,秋鳳越從懷里掏出一截褪色的紅繩來,生銹的鈴鐺早已發不出當年清脆悅耳的鈴聲,澀聲道:“就因為我救了你沒有救你的父母親人,你就要恨我,要殺了我,把我推進大火里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