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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驛站換了幾匹駱駝,跟在商隊后面走著。駱駝上清脆的銅鈴聲宛如首古老的歌謠穿行在時空隧道中,響徹百年,又幾次驛站后,商隊逐漸壯大,幾個異域胡人抱著胡琴突然昂首高歌,秋鳳越聽得搖頭晃腦、昏昏欲睡,幾次摔下駱駝,吃了好幾口黃沙。走了大約一個白晝,終于見到了城鎮。夏景鳶等人進了驛站,沐浴之后,就見房間里擺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夏景鳶等了許久,卻遲遲不見秋鳳越。這時梅疏影邊踱步過來,邊不緊不慢地道:“秋鳳越在驛站對面,暫時不會過來了?!?/br>“是么”,夏景鳶反應平靜,執筷,開始享用菜肴。驛站對面是個客棧,因為信譽極好價格、又便宜,商隊行人一般都在此客棧稍作歇息。秋鳳越前腳下了駱駝,后腳就進了客棧,也怪不得夏景鳶沒留意到。此刻,秋鳳越正坐在簡易的小板凳上,和幾個胡人大碗拼酒。他們圍著破舊的木桌子,撕咬著烤羊腿,旁邊一位清俊的小伙子彈奏起胡琴,蒙有面紗的胡女迎風起舞,一雙湖水藍的美目清澈明亮顧盼生輝。夏景鳶走出驛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場景:秋鳳越放歌縱酒,火辣辣的烈酒入喉立即燒紅了臉面,秋鳳越臉紅脖子粗地拍得桌子震天響,大喊:“再來!――再來再來!今個兒大爺不醉不歸??!”夏景鳶眉角狠狠抽了一下,二話不說,上去揪住秋鳳越的耳朵往外走,秋鳳越一口酒沒咽下去,直噴向了夏景鳶。夏景鳶被突如其來的酒噴了個措手不及,臉色頓時陰嫠可怖,看得秋鳳越毫不懷疑下一刻夏九皇子就會殺人滅口。然而,下一刻,秋鳳越轉頭該干嘛還干嘛,行酒令劃拳不亦樂乎,轉眼間將尊貴的夏九皇子拋于腦后,此行為可謂令人發指。寰王朝尊貴的夏九皇子不禁悲從中來,惡狠狠地賞了刁民幾個眼刀子后,便離開了。此舉落在秋鳳越偷瞄的眼里,自是竊喜不已,著實為撿回來了條小命兒暗自慶幸。不過,夏景鳶雖然回了驛站,但他守在門口手捧書卷一動不動。這一怪異的行為引起同行人的議論,綠盈雖然好奇,但見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上前詢問。同樣怪異的還有坐在二樓欄桿上擦拭秋水劍的梅疏影,寶劍出鞘、鋒芒畢露。不多久,秋鳳越喝得爛醉如泥回來了,海盜小弟們忙去攙扶,卻聽樓上一聲呵斥:“把大當家拎到后院,睡馬廄”。海盜小弟們懾于梅疏影的“yin威”,暗自叫苦,卻不得不從,這時夏景鳶也不咸不淡地開口:“順便澆幾桶冷水――醒酒!”第二天,秋鳳越毫無意外地得了風寒,紅彤彤的鼻子鼻涕橫流,裹著外袍,瑟瑟發抖地如同秋天的落葉,夏景鳶跟在他后邊兒,搖著把折扇翩翩整個一遺世獨立的濁世佳公子,一路上不知惹紅了多少女子的臉。蟠龍城這是古蘭最為繁華之地,雖不及金闕、鳳越,但其異域風情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秋鳳越興奮了,抖擻著病怏怏的身子,硬是沖進了鬧市,快得攔都攔不??!夏景鳶神色不變,只是笑意略有僵硬,梅疏影則是直接黑了臉,恨不得當場拔劍挑了那人。秋鳳越橫穿鬧市,見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就研究一番,路過一家悅來客棧便停住腳,肚子餓了。夏景鳶和梅疏影尾隨其后,也前后進了悅來客棧。店小二麻利地推薦了十幾道招牌菜,秋鳳越全要了。“你們這兒可有什么好玩兒的?”店小二便脫口而出蟠龍城的趣事,見秋鳳越驚奇不已的神色,便問:“客官是外地來的吧?”“是的”“要說起我們蟠龍城,可是有段人盡皆知的傳說呢”,店小二得意洋洋,秋鳳越被勾了興致,接道:“說說看唄,什么傳說?”店小二指著門外青天白日,越發得意:“傳說一百年多前有條青龍飛過此地,‘蟠龍’二字便是由此而來”。“……”秋鳳越默默倒了杯酒,自斟自飲。――“這個傳說倒也有趣!”夏景鳶走在旁邊,繼續道:“世事無常,未必都是空xue來風?!?/br>“阿嚏!”突然一個噴嚏打出來,秋鳳越嘴里的酒噴了一桌,揉了揉紅紅的鼻頭,弄得越發像只兔子。夏景鳶無聲掃了眼始作俑者,淡淡道:“要一間雅間,這里的招牌菜不重樣兒的上一遍”。店小二忙歡天喜地應了,領著上了三樓靠窗的雅間。秋鳳越沒皮沒臉慣了,也樂顛顛地跟上了三樓雅間。隨后而來的梅疏影也進了雅間,三人都落了座,等菜都上齊了,確認無人打攪后,他詢問夏景鳶:“接下來該怎么做?”秋鳳越咬著雞腿,口齒不清:“吃飽了,咱們去逛窯子吧?”話音未落,四把眼刀子同時甩來,秋鳳越悻悻然閉嘴。夏景鳶莞爾:“既然來了,就到王宮走一遭吧!”梅疏影的反應出乎意料,極快否定:“古蘭素來與寰王朝交好,你若進了王宮搬救兵,還有我們活命的機會嗎?”“哈哈,你這話當真是可笑!”夏景鳶突然撫扇大笑,竟是極為張狂,清俊蒼白的面容下是皇族貴胄獨有的不可一世,“古蘭不過是我大皇朝的附屬國,生死存亡也不過在我一念之間。我若想殺你們,可謂易如反掌,又何必大費周折?”這般睥睨眾生的姿態,令梅疏影驀地想到一句話:――天地不仁,視萬物為芻狗!明明這席話聽著荒唐至極,梅疏影卻覺得無法反駁,甚至驚嘆:所謂皇族,皆是這般魄力嗎?突然衣袖一陣拉扯,梅疏影回神,當看清眼前這一幕時,二話不說,拔劍。其實是秋鳳越正埋頭啃著紅燒肘子,吃得滿嘴流油,兼風寒流了鼻涕,就隨手抓了手邊的東西往嘴上一擦……隨著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一道人影破窗而出,如殘破的風箏直墜落地面,驚得路人紛紛散開。說巧不巧,正擋在一輛疾馳的馬車前面,馬夫忙拉緊了韁繩,秋鳳越順勢滾了幾圈讓開,僥幸逃過一劫。馬夫見狀,又驅馬疾馳而去,車窗的簾子微開了空隙,秋鳳越粗略看了眼,正對上一雙水橫千波秋水目,剎那萬千芳華為之黯然。夏景鳶和梅疏影隨之趕了出來,見他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一副癡傻之相,嘴角疑有不明津液流出。夏景鳶折扇掩面虛咳了聲,便目不斜視地施施然走開了,梅疏影亦然。人群散去,秋鳳越忙爬起來跟上,擦過梅疏影的肩膀,不經意間的冷笑徐徐傳來:“今日換作書生,他絕不會問這般愚蠢的問題!”梅疏影驚愕,再看向秋鳳越時,他已經跑出了很遠,遠得梅疏影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背影。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