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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畫卷,不理會那人探究的目光,吩咐:“你快走吧!料想莊主該來了?!?/br>秋鳳越起身也圍著石室走了一圈,什么也沒發現,然后坐在石幾旁對著他手中的畫卷露出狐疑的神色。他問:“畫是石室里發現的?”“秋鳳越,你該走了!”想到他與蘇吟的關系,口氣已是不耐。秋鳳越自是不理會他的提醒,朝他勾勾手指頭,道:“你手里的畫給我看看”“……”夏景鳶走到石室門口,在門旁不知按了什么,石門整個移開,外面有光線投進來,他反問:“你是想自己出去,還是我踢你出去?”秋鳳越一口氣沒噎死自己,指著他“你、你、你……”個不停,臉色忽青忽白,最后都綠了。秋鳳越一拍石幾,怒發沖冠,然后忿忿地走了……大約過了小半炷香的時間,蕭慕白走進了石室。夏景鳶坐在石幾旁,想的是那書生是何種人物?秋鳳越與蘇吟關系不淺,又是什么人?環環相扣的人、事背后,仿佛有一張龐大的網交織著。他見蕭慕白進來,道:“不辱使命”“可有找到什么線索?”本來是用笑雪居來取得朝廷的信任,蕭慕白也沒想到他竟會真的找到一間石室??墒亲屑毧词抑車耸?、石幾、石床等物件,再無其他,蕭慕白不由心生懷疑。夏景鳶見他如此,不怒反笑,道:“俗語有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莊主可是后悔了?”“豈敢!”蕭慕白表面仍一副大家之風,眼神則露有驚嘆,“皇子睿智過人,在下只是深感我蕭家幾十年努力竟抵不過皇子的一時神威?!?/br>“莊主過謙了”夏景鳶借口推辭了蕭莊主的盛情,執意回醉塵小榭享受美人恩。離開了無零山莊,夏景鳶金蟬脫殼甩開跟蹤,在醉塵小榭的密室里才俯身從靴子里抽出畫卷。隨著畫卷的展開,一個人側身半臥、趴在窗扉上,桃紅色的薄衫、翠綠絲帶隨意系在腰間,通身風流,而且妖冶而不媚俗……肩頭半露隱約有紅痕;那窗外幾枝桃花粉意盈盈,有幾瓣藏在那人如墨的發間。畫卷旁邊題有兩字:笑傾時過百年,畫卷已是破舊、人物也略帶模糊,然而其中意境恬靜平和,夏景鳶仍能感覺其中融融愛意。這晚,夏景鳶擁著畫卷入眠,夢中:那人手持桃花,眸中凝結的哀愁化為血淚,血淚滾落在桃花上……那人的臉,是誰?夢境混亂,夏景鳶急切地想看清那人的臉,可是無論怎么努力,那人的臉仍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塵,猶如褪了色的畫卷。翌日清晨,夏景鳶醒來時頭疼欲裂,簡單的洗漱之后,聽外面嘈雜無比,像是有人發酒瘋,而且,聽這笑聲……嗯,很耳熟。一大早,后院可謂是雞飛狗跳。昨晚來了個客人吃霸王餐,最后喝得爛醉如泥,管事沒辦法,只能把客人扔進后院醒酒,哪知突然發起酒瘋了。管事冷汗直流,生怕驚擾了九殿下,于是吩咐:“亂棍打出去――!”這時有小廝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大喊:“打不得!打不得??!――九公子有令,把這位客人洗干凈了送公子房間??!”瞬間五雷轟頂,地動山搖。小廝們手腳利落,不出一刻,客人便被洗干凈送進了“九公子”的房間。“九鳶,是不是我真的喝醉了,怎么在這兒看見你了?”客人秋鳳越頭腦發昏,突然反應過來,一敲腦殼,大叫:“弄了半天你是這兒的兔兒爺呀!太好了,快過來伺候本大爺??!”說著就要狼撲過去夏景鳶眸光微閃,一擊擊中后頸,秋鳳越徹底軟了下去。“不知死活的混賬東西!”夏景鳶猶不解氣,又補了幾腳,聽得他昏迷中痛哼,不由疑惑:明明沒用多大的幾道,怎么會疼?夏景鳶忙把人扶起來,解開一層薄衫,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看他身上青青紫紫大大小小的淤痕,分明是遭人凌虐,而且……沒有上過傷藥。久違的慍怒讓他蒼白如紙的臉色多了一絲紅暈,可是萍水相逢,即使想插手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千萬種算計,最后只剩下夏景鳶的一聲嘆息。夏景鳶扶他躺在軟榻上,仔細擦了藥,然后坐在榻側陪著他,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覺讓他心里很不舒服。不知為何,忽然想起畫卷中那人的模樣,夏景鳶取出畫卷,緩緩打開,對照著秋鳳越的臉,幾經掙扎,最后頹然搖頭。不知過了多久,有小廝敲門,夏景鳶忙收起心中莫名的失落,取了一套紅衣華服放在秋鳳越的身側,打開門,就見幾個小廝捧著食盒候在門口,清冷的嗓音冷冽如同冬日的泉水:“放到‘浸芳閣’去,再取壺酒?!?/br>小廝唯唯諾諾退下夏景鳶并沒有多大胃口,因為沒有睡好,精神尤為困倦,吃了幾口飯菜便昏昏欲睡起來。今日無事,夏景鳶安心睡去,夢中恍惚又聽到那人的聲音,似是含笑調情,一聲一聲,柔情媚意無限:“笑傾~~我的笑傾~”,褪了色的畫卷逐漸清晰,眉眼確是含笑,仔細辨認,卻與蕭家家主蕭慕白有幾分神似。……夏景鳶是被殺氣驚醒的好不容易做了個夢,卻被驚擾,夏景鳶的神色明顯不悅,小廝跑來報了時辰,他才驚覺已經睡了好幾個時辰,怪不得肚子空空如也。醉塵小榭早已開始了生意,人聲嘈雜,夏景鳶挑了個閣樓,將一切盡收眼底。突然他神色一頓,角落里行酒令聲此起彼伏,心念一動,不禁趴在閣樓上,隔著珠簾,朗聲道:“秋鳳越,這回你的酒錢可帶來了?”角落里探出秋鳳越的腦袋,笑嘻嘻:“沒有錢。你要把老子亂棍打出去嗎?”“你說呢”秋鳳越神色一變,或許是醉了,腳點欄桿一躍而起,疾如雷電,隱在暗處的人影如臨大敵,下一瞬就要出手,卻在看見夏景鳶的手勢后重新隱去,緊接著秋鳳越如飛羽一般輕盈落在閣樓前,隔著珠簾求饒。“看你這么有錢,付我一頓酒錢又有何難?”夏景鳶一愣,倒沒有想到這人這么不客氣,夢境中癡癡地“笑傾”猶在耳畔,隔著珠簾,那雙明亮濯濯的眸子越發讓人心馳神往,下一刻,夏景鳶以扇掩面,遮掩了自己異常的神色,靠近,輕聲悄語:“你叫我‘笑傾’,我便幫你付了酒錢”。那雙眸子登時發出驚喜的神采,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這個簡單!”狹長的眸子彎成了兩彎新月,秋鳳越湊近了,呵氣如蘭,清冽的酒香撲面而來,是醉塵小榭的“鎖香”,他的氣息拂過珠簾,停在耳畔,一字一頓,帶著癡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