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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心,像準備好出擊的猛獸般箭在弦上。說實在的,這段時間跟魏卓炎的交流,他對這個男人的情緒不退反增。僅僅是看到對方,聽到對方的聲音,都能讓他一整天活力四射。雖然跟對方近距離接觸時,自己苦于想要壓制某些想碰觸對方的強烈思緒,但這種跟少年人發春般的可笑反應,他倒是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尤其是,他實在沒打算真在這個男人身上進行任何有實際意義的情感方面行動。找到魏卓炎以來的半年多,他逃避過,煩惱過,不過最終也算是正視了這種情緒。心理醫生沒少看,但那些人分析來分析去,結論和他自己心中早就埋藏的猜測沒有出入,他也便干脆坦然接受了。知道對方這輩子大概不可能對他產生那種他想要的情緒,他也便沒打算做些什么可能會傷害自己跟對方這磕磕絆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穩定關系。他經營自己的公司,職場上權衡利弊的本能早就深入骨髓。像感情這種東西,他不會無腦到放任自己奔騰呼嘯,任本能肆意而為——如果這種莫名其妙不能被社會接受的詭異情緒會傷害對方也會傷害自己,那么實行起來便沒有什么意義。理智地想,和對方保持現在的距離,能見到對方,能和對方相對放松地聊天,他便已然知足。至于回家后怎么yy,他不認為需要拿到臺面上一點點拆開分析。有數次做春夢渾身汗涔涔地醒來,他還得一身疲軟地溜達到洗手間把身下熱切挺立的東西安撫下去。那種時候,魏卓炎就是完全屬于他的。他可以為所欲為地在自己的臆想里換著角度侵犯對方,想象對方高大身軀屈服在自己身下時的滿足感和心臟飛撞的戀慕感。可悲,他明白。不過在職場早就習慣了穩扎穩打的他不打算玩劍走偏鋒。如果可以,他愿意就這么保持下去。就算對方一輩子沒認知,也無所謂——在發生那件事情以前,他確實是一心一意這么認為的。☆、21挫折魏卓炎的球技果然意料之中的精湛。肖憶和對方相持不久便被擊得節節敗退,攔球時,魏卓炎晃眼的交叉步,嫻熟的換手運球,完美的假動作都讓肖憶耳目一新。快節奏的攻勢儼然讓肖憶有種防不勝防的感觸,第一回合局末時,魏卓炎跳躍而起一個完美拉桿加灌籃結束了對峙。雖然有很多年沒這么正兒八經拋開一切地打球,但肖憶還是不得不佩服這個比他年齡大卻動作迅猛的男人。對方確實是個強勢對手。自然,第一次交手失利可不是肖憶言敗的借口。一來二去,好勝心還是占了上風,看著魏卓炎唇角依稀帶著痞氣卻爽快的笑,他本能的感觸只有仨字——征服他。魏卓炎個子比他高,攔截時雙手架起儼然沒有空隙可鉆,但肖憶壓低身型,集中精力,夜狼般雙目炯炯,一邊回憶著大學時各種快節奏的大小比賽,一邊尋找著眼前快攻機會。最終,魏卓炎以最開始的兩局優勢勝出,雙方大汗淋漓,鼻息甫平,邊笑邊互相分析著各自所用戰術。肖憶白色襯衫已然被汗水浸透,卷到肘部的袖口沉甸甸的,發梢也服帖地黏在額角,他抬頭看著抱球站在不遠處的魏卓炎露著那對勝利虎牙,一副王者歸來的雄風模樣。對方緊身T恤前已能看出被汗水浸濕了大片,汗珠順著對方下頜滑過脖頸,勾勒出清晰鎖骨,微動喉結。本來挺正常的賽后疲憊模樣卻硬生生被肖憶看出了讓人心神不寧的曖昧味道,面對魏卓炎在自己面前晃蕩的誘人胸膛,他干澀地側著臉,卻還得辛苦地擺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樣。說實話,面對肢體誘惑,男人裝起鎮定來是真特么不容易。尤其,對面是自己中意對象。用一只胳膊掩飾地蹭著臉上汗水,肖憶扯開領口,在濕淋淋發梢上揉了一把,朝對面魏卓炎開口:“我輸了?!?/br>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不再是球場上的一時勝利,面對鼻息凌亂面頰因為運動而赤紅的魏卓炎,他感覺現在的自己能把神思勉強控制在大腦里,意志力已經不能用一個強字形容。笑意收斂了些,魏卓炎抱著球從對面向肖憶走過來,謙虛道:“我碰巧穿運動鞋而已?!泵榱搜坌浤前逭餮澓推ば?,他苦笑,“這樣贏你,實在不算光彩?!?/br>肖憶抬頭迎上對方暢快目光,釋然一笑:“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會給自己找借口?!?/br>“主要是想再玩玩球,找找以前的感覺?!蔽鹤垦卓粗泧@,“我現在感覺再不活動活動簡直要老胳膊老腿在哪兒生銹?!?/br>“你?老胳膊老腿?”肖憶回憶著對方闖火場時的英勇模樣,忍不住搖頭,“魏隊,你這么說,你們隊里不知有多少人都得退休了?!?/br>魏卓炎眸中閃過一抹鮮明笑意,徑直伸手攬過肖憶肩膀,把對方拽到自己身前,玩笑著瀟灑道:“這話中聽!”就那么任魏卓炎一條胳膊跟架葡萄架似的搭在自己肩上,肖憶和對方邊聊邊朝回去的路走。和魏卓炎相處的每分每秒,他都能感覺一種無以言表的暢快,像是如魚得水,像是久旱逢甘霖,像是相互信任依賴的搭檔,像是……最后那個“像是”他沒再接下,那念頭只在腦海蜻蜓點水一閃便無影無蹤。晚上跟魏卓炎回消防局一路,送對方走時,他聽著那個男人跟自己今后的“約球”,臉上笑意就如雪山上罕見的燦爛雪蓮,色彩淡雅卻讓人能感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頑強生命力。當V城又一個冬季降臨時,肖憶和魏卓炎已經算得上至交。兩個男人工作空閑之時總會約著時間出來聚一聚,有時候在球場,有時候在酒吧,有時候在醫院碰見倆人也會溜達到附近的家常餐館蹭一頓。嚴天發現肖憶情緒比以前要明朗很多,對待下屬也漸漸包容,沒出一年,公司里先前的冰山肖總就仿佛從未出現過,現在新來的小職員和老員工聊起之前肖憶的“冰川時代”還能一臉的匪夷所思,因為就他們目前看來,肖總絕對是個文質彬彬溫文爾雅十分有親和力的男人。魏卓炎母親的那場意外發生在他們兩人認識的第二年。當時正在出任務的魏卓炎接到醫院通知說是他母親再次突發心臟病。然而正在全力搶救群眾的他堅持把最后一個人從火場拉出才趕到醫院,不過已然為時太晚,母親已經咽氣。肖憶接到通知趕到醫院時,魏卓炎正沉默地坐在病房外長椅上。他穿著臟兮兮的消防服,臉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