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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眼:“……沒什么問題?!?/br> “我呢?”姬凰羽問。 九嬈道:“你的性子適合禮部和吏部?!?/br> 姬凰羽咋舌:“我一個人負責兩個部?” “不行嗎?” 姬凰羽堅決地搖頭:“絕不可能?!?/br> 他的主職是爭寵,次職才是朝務,可沒打算用朝政把自己累死。 九嬈瞥了他一眼,唇角微挑,漫不經心地斂眸用膳,不再搭理他。 膳后,九嬈留鸞飛下來說話,其他人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臨走之前,姬凰羽撂下一句:“臣晚上再過來給陛下請安?!?/br> 九嬈語氣淡淡:“不用?!?/br> 姬凰羽才不管她說用不用,他定是要過來的,爭寵的精髓就是千萬定要經常出現在陛下面前,讓陛下時??吹阶约哼@張俊美如玉的臉,看慣了他們的美顏,再看其他清菜小粥就會索然無味。 這樣旁人才不會借機插了足。 第1748章 一盞茶,一盤棋,兩個人。 九嬈跟鸞飛在雍華宮里連續對弈了三局,輸一局,贏一局,和一局。 “這是故意放水嗎?”九嬈斜倚著雕花錦榻,漫不經心地笑問,“棋藝不錯?!?/br> 鸞飛沉默地收拾著棋具,把白子黑子各自分開,一顆顆放進棋盒里,低斂著眉眼的模樣看起來格外溫順而精致,像個……玉娃娃。 腦海里浮現這個詞,九嬈搖頭失笑,戰場上那些被鸞飛打得落花流水的軍人大概不會有人敢把這個詞匯冠在鸞飛身上。 收拾好了棋具,鸞飛才慢慢抬眼:“臣最后還是沒忍住,失控了?!?/br> 九嬈沒說話。 “鳳凜死在了臣的手里,當著三軍將士的面,死得太便宜他?!丙[飛轉頭看向窗外,精致的容顏浮現出幾分蒼白,“但是鳳翎就沒那么好運了?!?/br> 九嬈不用想也知道鳳翎的下場不會好。 他是主謀,是罪魁禍首。 不但親自下旨滅了鸞氏一族,還把鸞飛囚禁在宮里一段時間,把這個少年幾度逼到絕境…… “臣在爹娘墓前跪了一天?!丙[飛說著,“旁邊就躺著鳳翎殘缺不全的尸首?!?/br> 九嬈沉默。 “臣把這兩年來想說的話,都跟爹娘說了,想請的罪,也請了?!丙[飛說著,垂頭盯著桌上的棋盤,“總算是了了一樁心愿?!?/br> “一切都過去了?!本艐崎_口,嗓音沉靜而平和,“以后沒什么事情能擊垮你?!?/br> 鸞飛怔了片刻,抬眼看向九嬈,漆黑的瞳眸里藏著諸多情緒,他卻緩緩起身落跪于地:“陛下?!?/br> 九嬈垂眸看著他:“嗯?” 伸手執起九嬈纖細玉白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帶著幾許繾綣柔情。 須臾,鸞飛低聲道:“臣以后就陪在陛下身邊,哪里都不去了,一輩子都陪著陛下,伺候陛下……臣可以不要孩子,也不爭陛下寵愛,只守著陛下,好嗎?” 九嬈默然片刻,“不爭不搶,也不要孩子?” 鸞飛點頭。 “為什么?”九嬈笑了笑,“不想為鸞家留一條血脈?” 鸞飛搖頭:“臣已經在爹娘墓前請過罪了,這是我的不孝?!?/br> 原來他方才說請罪指的是這個。 九嬈眉梢輕挑,輕輕勾起他的下巴:“鸞飛?!?/br> “陛下?” “不用把自己的姿態放得這么低?!本艐普Z氣清淡,纖長的手指勾劃著他俊美的眉眼,嗓音透著幾分柔和,“鳳國事了,以后專心輔佐朕治理天下,替朕守護江山,守護子民,跟姬凰羽他們一樣?!?/br> 纖指劃過臉頰,?;卦谙骂€的位置,托著他的下巴抬了抬:“朕要你的忠誠和能力,至于恩情什么的,可以拋一邊去了?!?/br> 鸞飛抿唇,因她霸道而帶著強勢的動作被迫抬眼看著她,眼底漸漸退去暗淡,染了些許明亮光澤:“陛下現在的行為……” “嗯?”九嬈挑眉,“怎樣?” “很像個登徒子?!丙[飛嘴角輕抽,語氣頗為淡定,“臣就是那個無力反抗的良家弱女子?!?/br> 第1749章 九嬈輕嗤一聲,終于放開了他:“既然是個弱女子就別試圖反抗朕的yin威了,今晚你留下侍寢?!?/br> 她現在懷有身孕,侍寢當然不可能是真的侍寢。 不過鸞飛還是高興,唇邊抿出了一絲笑意:“臣遵旨?!?/br> …… 凰帝十月十六,注定是陵國史上最重要的一個日子。 九嬈攜四位皇夫上朝,一身龍袍尊貴,眉眼彌漫著讓人不敢逼視的帝王威儀。 四位皇夫皆是一襲隆重的王袍,襯得修長身段,英姿勃發,個個容貌俊美非凡,氣度出眾,簇擁著女皇陛下走來,當真猶如九天仙女降臨人世,身邊跟著四位忠心耿耿的王臣王將。 氣勢逼人,震得大殿之上的朝臣一時凜然,恭敬地跪拜叩首,聲音響亮震天。 女皇陛下扶著正夫天舒的手,在龍椅上端坐下來,四位皇夫并未落座,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龍椅兩側——以護佑的姿態。 “眾卿平身?!迸时菹麻_口,纖手很自然地搭在微隆的腹部,“有件事先處理一下?!?/br> 群臣微凜,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天舒眉眼微抬,沉冷的目光掃過大殿:“女皇陛下是個圣明天子,心在天下,在社稷,在蒼生,眼中容不得玩弄朝權之人,更容不得貪贓枉法、欺上瞞下、以權謀私之臣?!?/br> 話落,冷冷道:“余大人?!?/br> 內閣余大人心里咯噔一下,力持鎮定地出列,俯身行禮:“陛下,各位皇君大人?!?/br> 天舒冷漠的目光從他身上掠過,語氣冷得聽不出一絲感情:“余大人乃是學子們的頂頭父母官,理該為陛下效忠,為有才學子開科考之門,然而余大人卻利用手中特權,唆使景州布政史在秋闈上弄虛作假,打壓有才之士,其行為欺君罔上??v容其子以權勢欺壓脅迫他人,其行為欺壓百姓。這些年利用職權廣收門生,更是多方收受賄賂,貪贓多達百萬余兩……” 語氣微頓,天舒嗓音越發冷厲,“以上樁樁件件罪證確鑿,其行可誅,不容狡辯!” 隨著他一句句話音落下,余大人臉色刷白,渾身無力的癱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他打死也沒想到今天朝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宣布他的死路。 怎么會……怎么會…… 此前分明一點征兆都沒有。 天舒淡淡抬手,一樁樁證據甩在眼前。 且不說貪污罪證確鑿,賬本上一筆一筆清晰的賬目容不得抵賴,單是秋闈第一名居然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而真正的有才之士卻被拒于考場門外這件事,便足以讓人震驚。 此番膽大包天的惡劣行徑足以讓君王震怒。 女皇下旨剝去余大人官職,沒收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