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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而他能看見!大前天在飯店吃飯的時候,他可沒戴陽燧鏡??!沈固卻沒想這么深層,只是皺眉又觀察了一下冰冰,轉頭問韓近月:“醫生覺得她醒不過來是什么問題?”韓近月搖頭:“醫生說不出來什么呀!開始懷疑冰冰是撞到了頭,做了CT發現不是。而且她既不發燒也不什么的,就是睡,醫生也說是深度睡眠,但是內臟已經開始衰竭了……”鐘樂岑暫時收起自己內心的波動,轉向冰冰的父親:“叔叔,前天晚上冰冰遇到什么反常的事了嗎?”趙父半天才搖了搖頭,聲音沙?。骸皼]有什么,冰冰前天一直在家里收拾東西,因為開學要去那么遠的地方,什么東西都要帶好。冰冰打小沒有媽,什么事都是自己干……”“那么再前些天呢?比如說她跟同學出去玩什么的?”趙父還是搖頭:“冰冰朋友不多,一般都不出去玩。高考太累了,營養又跟不上,她覺得累,而且考完了之后等成績那一段時間也沒心情出去?!?/br>“那么冰冰平常來往比較密切的同學和朋友呢?應該找他們去問問?!?/br>趙父仍然搖頭:“冰冰朋友不多?!?/br>鐘樂岑明白了。所謂朋友不多,其實就是沒啥朋友。估計趙冰平常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很少交際,來往密切的朋友什么的,就更沒有了。這倒難辦了。沒頭沒腦的,怎么解決?沈固低頭想了一下:“伯父,我們能去你家里看看嗎?”趙父怔了一下:“你們,你們是做什么的?”沈固眉頭輕輕一跳。打從剛才進來到現在,趙父一直在回答他們的問題,可是這會才是第一次問他們的身份。按說這句話應該是剛才一進來就問的吧?“我是警察。樂岑是--醫生?!?/br>“醫生?”趙父的眼光轉向鐘樂岑,“剛才好幾個醫生,也沒說出來冰冰是怎么了……”鐘樂岑干咳了一聲:“我,我們還是去您家看看吧。有時候發病的原因是很奇怪的……”韓近月在一邊幫腔:“是啊姨夫,鐘,鐘醫生很厲害的,讓他們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出冰冰的問題來?!?/br>趙父木然點了點頭,摸出鑰匙來:“小月,你帶他們去吧,我,我得陪著冰冰?!?/br>走出醫院,韓近月歉意地說:“你們別在意啊,我姨夫對冰冰那是--心頭rou。我姨三十歲就去世了,他怕有后媽冰冰吃苦,一直都不結婚。冰冰這一病……而且剛才醫生來說內臟衰竭,我看姨夫都受不了了,我都怕冰冰還沒事,他先倒了?!?/br>沈固搖了搖頭:“沒事,都能理解?!?/br>韓近月嘆口氣,不再說話了。趙家離醫院挺近的,住的是那種快要拆遷了的舊樓,樓道里堆滿雜物。韓近月穿著高跟鞋,磕磕絆絆地走到最里頭的一間,摸出鑰匙開了門:“就這里了?!?/br>屋子四十來個平方,兩室一廳。說是廳,其實就是個大點的過道,擺著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加一個小沙發就沒剩多點地方了。廚房更小得轉不過身來。兩間臥室里有一間收拾得十分干凈整齊,書桌旁邊還有個小書架,顯然是冰冰的臥室。沈固和鐘樂岑在屋里各自轉了一圈,都沒發現什么。韓近月推開另一間屋門:“這是我姨夫的屋子,有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擺不下,就都塞他這屋來了,亂點兒?!?/br>里面果然是亂,但床單很干凈。床邊有個小柜子,上面用白布罩著什么東西。韓近月看了一眼:“估計是我姨的照片,我姨夫和她感情真是很好?!?/br>沈固和鐘樂岑的眼睛卻同時盯在了白布上,異口同聲:“不對!”話音剛落,鐘樂岑又驚訝地看了沈固一眼。韓近月雖然心情不佳,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是心有靈犀啊?!?/br>可惜這時候沈固和鐘樂岑都顧不上跟她斗嘴了,沈固一步跨過去,盯著白布:“我要打開了?!?/br>“???”韓近月這才后知后覺地明白他們兩個說的是什么,“這,這照片姨夫不讓動的,只有他和冰冰--算了,反正他也不會知道,你們看吧?!?/br>沈固小心地掀開白布,然后,韓近月第一個叫了出來:“怎么,不是照片???”白布下面根本不是照片,而是一塊瓷牌子,有一本書大小,淡青色的,左半邊微凸起一個人形,瘦削見骨,身體微側,左手舉一支毛筆。右半邊則是個“斗”字,人形的毛筆尖端就連著這個斗字的最上面一點。韓近月稀奇地湊過來看:“這,這什么東西?姨夫怎么放了這么個東西在這里?這個人在干什么?不對,怎么也不像個人啊,哪有這么,這么丑這么奇怪的人……”鐘樂岑注視著這塊瓷牌,慢慢地說:“這本來就不是人?!?/br>韓近月怔了一下。大熱天的,她卻被鐘樂岑的語氣說得背后發涼:“那,那這是什么?”“這是個鬼?!?/br>韓近月忍不住一聲驚呼:“鬼?姨夫放個鬼牌子在這里干什么?”鐘樂岑從沈固手里拿過白布重新蓋好:“我們回醫院吧,冰冰的病,我已經明白了?!?/br>韓近月很想問是什么病,卻不敢張嘴。沈固開著車一路狂奔回醫院,趙父還坐在床頭上看著冰冰,表情近乎絕望。鐘樂岑一進門,開口就問:“趙先生,你在床頭柜上放的是什么東西?”趙父木然的臉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蜇到了一樣猛跳起來:“你們,你們怎么亂翻我東西?”鐘樂岑狠狠瞪他一眼:“亂翻你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女兒之所以會病,就是因為你擺的這個東西!”“什么?”趙父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你胡說!那是幫冰冰--”他突然閉緊了嘴,但鐘樂岑已經替他說了下去:“那是幫冰冰考出好成績的,是嗎?”“你,你怎么知道……”“哼!那趙先生你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法子嗎?”趙父遲疑了一會,終于說:“我,我也是聽朋友說的,那是魁星點斗,能保佑冰冰考好。我,我看她太辛苦了,萬一考不上清華,我怕她會受不了……”鐘樂岑長長嘆了口氣:“你心疼她,我們都理解,可是,你知道什么叫魁星點斗?”“不是,不是點狀元的么?我聽說古代的人都--說什么得狀元的就是魁星照命……”鐘樂岑撫額長嘆:“到底是誰告訴你的??!古時候,那叫做奎星,命纏奎壁,文章絕世,是奎,不是魁??!”趙父完全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