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抓過活老虎嗎？”

沈固哭笑不得：“我是當兵，不是當獵戶，怎么會抓過老虎？”

“其實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食誘。記得以前不知在什么地方聽說過，財神喜歡吃牛rou?！?/br>
“還有這種說法？你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能作準嗎？”

“管它作不作準。就算財神不喜歡吃牛rou，那老虎應該喜歡吃吧？”

“哦！”沈固一拍腿，“你是用牛rou引誘老虎？嗯，有點道理。不過要怎么個引法？”

鐘樂岑搓搓手：“其實我也是試試，不知道行不行。你得多買點牛rou來，質量要好。對了，還得讓402的人回來住。窮鬼是跟著他的，他回來了，窮鬼才能跟著回來?！?/br>
沈固抓抓頭：“行，這些我去準備，什么時候辦事？”

“越快越好，就今天晚上。唉，牛rou這兩天好像很貴?！?/br>
沈固：“……”

干請神請鬼這種事，當然要在深夜。其實沈固覺得很奇怪，鬼么，白天不敢出來也就罷了，為什么請神也要在晚上呢？難道神也不敢來見人？

“別胡說！圣人說，敬神如神在，要敬，知道不？”

沈固聳聳肩：“你今天要請的又不是財神本人，是只老虎好吧？我怎么敬？”

鐘樂岑給他氣得沒辦法，一邊擺設東西一邊作勢要踢他：“你跟402打好招呼了？”

“說過了，讓他不管有什么動靜都只管蒙頭睡覺。當然他能不能睡得著可就不關我事了?！?/br>
“行啊，只要他不出聲音就行了?！辩姌丰褨|西擺好，四面看了看，吸了口氣：“把牛rou片準備好，香火拿來，關燈吧?！?/br>
沈固關了燈，屋子四角點起蠟燭，鐘樂岑執著一束香，在財神像前點上，口中喃喃稱頌財神圣號，然后把香插進臨時充當香爐的湯碗里，最后捧上一大碗紅燒牛rou來。

牛rou已經燉了一下午，一端上來，濃郁的rou香直往人鼻子里鉆。沈固輕輕嘆了口氣，很遺憾這么好的rou要拿去喂老虎。他忽然又想到點事，輕輕捅一下鐘樂岑：“我說，老虎喜歡熟rou嗎？”

“??？”鐘樂岑一下午都在用心燉rou，還真沒想到過老虎會不會喜歡吃熟rou，“壞了，萬一老虎不喜歡，怎么辦？”

“沒事，不還有生rou嗎？我再拿點來?！?/br>
沈固這次一家伙買了四十斤牛rou，燉了一半，還剩一半，他切下一塊拿過來，鐘樂岑拿著這塊還帶著血絲的rou，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想了想，用筷子架起來，放在香火上頭熏。沈固看得奇怪，問：“這是干什么？”

“噓--”鐘樂岑不讓他高聲，自己也壓低聲音，“古時祭祀都是把供品用木頭焚燒，認為這樣香煙繚繞，才可以上達天庭?！?/br>
“那你得燒啊?！?/br>
“燒了，不是太可惜了嘛。萬一黑虎不來，咱們還可以吃呢?！?/br>
“你--”沈固又無語了，他搖搖頭，正想說話，忽然聞到灼燒牛rou的微焦香氣中，多了一種腥臭氣，野獸的腥臭氣，他本能地一把將鐘樂岑拉到身后，“來了?！?/br>
第129章利市仙官

燭光晃動，一個影子出現在墻上。沈固壓低聲音：“我們不會把年獸招來了吧？”

鐘樂岑也壓低聲音：“不可能，你看那影子都不一樣?！?/br>
沈固仔細看看，黑影恰好伸了伸腰，果然是一只虎的模樣，雖然只是個剪影，但舉動之間卻頗有百獸之王的從容風范。它似乎被牛rou的香味所吸引，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就沖香壇過去了。鐘樂岑趕緊捅捅沈固：“好兆頭，準備拿牛rou把它引到402去?！?/br>
沈固一邊輕手輕腳去打開門，一邊低聲說：“早知道就在402設香壇多好？”

鐘樂岑一邊跟著他往后退，一邊說：“萬一請不來，那多丟人?！?/br>
虎影已經走到香壇前，低下頭來，對著牛rou張開了大口。沈固和鐘樂岑同時覺得只一眨眼間，那幾大塊的牛rou突然縮水了似的，本來是滿滿一大碗，被虎影這么一吸，忽然就只剩下半碗多了，看得沈固和鐘樂岑都是一愣。鐘樂岑咋舌低聲說：“快點把牛rou擺上，不知道四十斤夠不夠吃呢?！?/br>
沈固把一塊塊rou從門口開始鋪下去，后退一步就鋪一塊，準備用這種方法把黑虎引到402去。黑虎一口吸盡了香壇上的牛rou精華，轉動碩大的頭顱似乎在四處尋找。沈固剛剛把rou塊丟到地上，黑虎已經嗅到了rou香，輕輕一縱，就從香壇上跳到了沈固眼前，一低頭，地上的rou塊就又縮水了一半。來得太快，饒是沈固心理承受能力強，也驚了一下。他丟一塊rou，虎影就一低頭。在門口附近有燈燭光照著，好歹還能看見個影子的動作，等到上了樓梯，左邊是窗，右邊是扶手欄桿，虎影就看不見了。沈固伸手丟rou的時候也不由心里發毛，誰知道黑虎會不會等不及，沒等他放下rou，就連他的手一塊兒來那么一口？

鐘樂岑已經先跑下去打開了402的門。按照事先說好的，402的男人沒鎖門，屋里燈也不開，點著幾支香燭，自己躲在臥室里蒙頭大睡。其實他哪里睡得著，雖然一直安慰自己沒事沒事，仍然止不住地抖個不停。

燭光從402照出來，又把黑虎的影子投在墻上。沈固眼看著自己丟下一塊牛rou，黑虎俯頭去嗅，才松了口氣。剛才不過短短的二十來步路，他背后也冒了一層薄汗。

最后一塊牛rou丟在402門里，黑虎輕輕往前一躍，跳進了門。不過它沒有低頭再去嗅地上的牛rou，卻忽然抬起頭四處張望，隨即兩耳直豎，尾巴也提了起來。屋子里沒人敢出聲，自然是一片寂靜，此時卻隱隱響起低沉的嗚嚕聲，一陣陣由低到高，眼看著就要變成咆哮。沈固和鐘樂岑一起背貼墻站著，眼睛也在四下里搜索。鐘樂岑忽然捅了沈固一下，眼光往屋角里一溜：“看?！?/br>
屋角里有個蠕動的黑影，灰撲撲的幾乎看不出模樣。黑虎突然發出一聲咆哮，猛地撲了過去，將灰影踩在腳下，就是一頓撕扯?；矣皰暝?，發出吱吱的叫聲，尖利刺耳。掙扎之間，有個瘦小的紅影從黑影身下溜出來，順著墻角想往外跑，卻被黑虎一甩尾巴打翻在地，頓時化為一團煙氣消失了。鐘樂岑看得眼睛都有點直，小聲說：“沒想到財神的坐騎這么厲害，果然是神獸?！?/br>
沈固低聲說：“這樣窮鬼就算驅走了吧？”

“嗯，直接就被玄虎吞了，比驅走還干凈--壞了！”

沈固正看得高興，冷不防被他來這么聲，嚇了一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