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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沈墨白在微微的晃動中醒來,喉嚨像火燒一般,頭疼欲裂。他低低發出一聲呻吟,視野里突然多了一張臉——羅靖從上面俯身看著他:“醒了?”沈墨白有些茫然。羅靖把他扶起來,倒了點水喂給他:“傻了?”清涼的水緩解了干渴,沈墨白勉強轉頭看看四周,光線陰暗,他昏沉的頭辨別不出什么:“這是哪里?”“馬車里?!绷_靖輕松地把他放回去,往車廂上一倚:“那破廟突然倒了,我就把你帶上路了?!?/br>沈墨白呆呆看著他,腦海里漸漸浮起破碎的片斷,慢慢拼湊成冊。羅靖看著他臉色愈加蒼白,淡淡一笑:“想起來了?”沈墨白向被子里縮了縮,痛苦地閉上眼睛:“我,是我害死了師傅?”羅靖嗤之以鼻:“你信他!看你這樣兒,連雞都不敢殺,還能害死人?”沈墨白看著他,像溺水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可是,他說我是——”羅靖一揚眉:“他胡說八道的你也信?你不是在那虛靈閣看過多少多少書么,可有這樣的命相?”雖然他自從識得沈墨白,對這些神鬼之說也相信了許多,可還是不信會有這樣的命相難道是閻王轉世不成?可沈墨白,怎么看也不像啊。沈墨白死死咬著嘴唇,終于低聲道:“可他說的,都對。我——師傅不許我離山,我卻去了守備府,然后……“羅靖打斷他:“那與你無關。若是你要說什么家破人亡,那是我做的?!?/br>沈墨白喃喃道:“可是我若不說小少爺——”羅靖冷笑:“紙包不住火,早晚會有露出來的一天?!?/br>“可是青龍君……”羅靖眉頭一皺:“難道你要一鄉百姓日夜修堤全部死于水患?”沈墨白不說話了。羅靖這一生也難得安慰人,如今完全是同病相憐之意,破天荒地花了點心思來安撫沈墨白:“他說你每事成劫,可是若無你在山中請掃晴娘換了數日晴天,我怎能及時趕到邊關?邊關斷糧,你可知是何等大事?若是邊關失守,北蠻入侵,百姓死傷可以萬計,這是多大的功德你可知道?”沈墨白模糊地覺得,邊關之捷在于設伏一戰,而這一戰,似乎是在糧草押到之前丁蘭察就已決定的,而這一戰之后,議和的圣旨就到了邊關,因此糧草是否及時押到,似乎也并不重要。但羅靖的話仿佛黑暗中一道陽光,他寧愿信他。而且這件事,縱然他不曾有過什么好處,至少也不曾造成什么劫數不是?一念至此,心里又略定了一些:“那道人呢?他在哪里?”羅靖滿不在乎地道:“他出了寺廟走了,誰知去了哪里?”這話也不算一派胡言,道人出廟是他們親眼所見,至于究竟去了哪里,他雖是隱約猜想得到,卻不愿說出來。沈墨白隱隱覺得不對。那道人自稱是他師傅的同門,又是受師傅所托專為他而來,言語之中盡是深惡痛絕,怎么會輕輕就放過了他?不過羅靖不說,他也不愿細問,內心深處,他也在躲閃。馬車里有一陣寂靜,半晌,羅靖才道:“現在你也沒什么地方可去了,跟我進京吧?!?/br>沈墨白呆呆看他:“哦?”羅靖好笑:“哦什么?”馬車里光線昏暗,沈墨白身上那暖玉般的微光似乎又出現了。沈墨白把被子拉到下巴處,呆了一會才低聲道:“我,我去京城?”“不錯?!绷_靖隨手撈起他散在枕畔的一縷頭發纏在手指上把玩,“那破廟都已經塌了,難道你還要回去?”沈墨白的頭發黑如漆染,滑如絲緞。相較之下碧煙碧泉的頭發都有些枯干之感。碧泉不消說,軍中奔波難得護養,碧煙雖然好些,卻也遠不及沈墨白。沈墨白并未注意這個過于親昵的動作。他在發呆。樂山寺雖然破舊不堪,甚至連唯一親近的師傅也已下葬在山后,但那總是他的家,無論走到哪里,總有個地方可以等他回去。而現在,沒有了。他從此便是無根的浮萍,甚至不用風吹浪打,也不知自己該往哪里去。羅靖輕輕拽了一下他的頭發:“發什么呆?”沈墨白回過神來看著他,遲遲疑疑道:“可,可我,能做什么?”他確是稱得上眼如秋水發若流云,羅靖有時候單看他的眼睛,恍惚會覺得面前這人傾國傾城,忍不住去撫他頭發道:“能做的事情多得很,你都會做什么?”沈墨白垂下眼眸,怯怯道:“我,我只做過帳房……”只是在守備府,但即使在那里,他最多的時候還是在哄小少爺。羅靖笑道:“那就給我做帳房——或者,也可以做點別的……”他話中別有意味,坐在馬車角落里的碧煙心中一緊,沈墨白卻不曾聽得出來,猶自張著眼睛看他:“做什么?”羅靖笑得意味深長,眼睛在他衣領處來回徘徊,最后落在露出的半段紅線上,幾不可察地瞇了一下:“且再看吧。睡了兩日,不起來活動一下?”沈墨白一怔:“我,睡了兩日?”羅靖一笑,伸手把他扶起來:“兩日兩夜。我幾乎以為你醒不過來?!?/br>沈墨白只覺身上酸疼,骨頭都要散開來似的,只得靠在羅靖胸前。羅靖摸他手還是一片冰涼,冷玉似的,輕輕攥住了,道:“怎么手還這般涼?”沈墨白頭還昏沉,含糊嗯了一聲,靠著不動。他天生體溫便低于常人,雖則也并不覺冷,卻是酷暑之時也不覺什么溫暖。此時羅靖的手滾熱地包著他,身上的熱氣直透過薄薄的中衣襲上身上,暖洋洋的好不舒服,簡直不想離開。羅靖低頭看著他頭頂的發旋,眼中露出笑意,放柔了聲音道:“餓不餓?車上有點心,胡亂吃些。明日到了京城,再好好用飯?!?/br>他這里溫聲細語,角落里的碧煙暗里幾乎絞碎了衣角。羅靖幾曾對人這般溫言軟語過?便是她,精心伺候得再好,得他點頭一笑已是難得了。這沈墨白姿色平平,到底有什么好處,能得這般優容?馬車突然一剎,前面一片紛亂,隱隱聽得喝道之聲,碧泉在車轅上低聲道:“爺,是鄭王的車騎?!?/br>羅靖目中精光一閃,放開了沈墨白,稍稍掀起車簾:“鄭王?他又進京了?”鄭王有自己的封地,但時常入京,美其名曰兄弟友愛。“看樣子,他們也是在前面驛站過夜?!?/br>“我們避開?!绷_靖看一眼卷著風塵過來的車隊,示意碧泉驅車讓開道路。天色近昏,鄭王的車隊并未注意到這路邊的馬車,徑自過去。羅靖自車簾里看著,只見車隊中有一輛華麗的馬車,車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