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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的。我那時正和我的兩個朋友一臉崩潰的擔心著我們的月考成績,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準備演講稿。他們告訴我說,不用擔心,殿下,我們會為您準備好的,您只需要照著念。“我當時覺得,啊,這真是個好主意??;但當我在今天看到拉斐爾港舊址的虛擬投影時,我才意識到,這其實是個再糟糕不過的主意。“因為我答應出席這次落成儀式的目的,不是想要敷衍誰又或者是完成任務,是我自己和皇兄主動爭取到的出席機會,為了祭奠我在拉斐爾港犧牲的好友。鑒于之前那次祭奠儀式時,我由于一些個人原因沒能出席,我一直想要彌補,想要親自去看看我好友為之犧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樣的。“想必在大家得知我和神眷者的關系之后,都會有此一問,我和他關系那么好,我為什么沒有出席拉斐爾港的祭奠儀式呢?”臺下,一直想要報復聞澈的茍宰,一臉不可信的看著聞澈。這是他這兩個月以來,好不容易才想到的一個攻訐聞澈的話柄。誰曾想,他還沒之后的記者會上突無防備的問出,聞澈就先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一邊使勁兒的在本子上劃爛了這個問題,一邊心想著嫡子澈是事先知道了什么嗎?聞澈當然是不知道茍宰竟然能小肚雞腸如斯,還在theone他意圖報復的。聞澈只是自己發現了自己之前話語里的漏洞,想趁著這次演講補個BUG罷了。“我從未正面回應過這個問題。因為我害怕大家擔心。“可今天我在回憶的我好友時,想起了他曾經和我吐槽過的一句話——很多狗血的誤會,往往都來自于自以為出自好意的隱瞞。“我之前不解釋的原因,是因為在拉斐爾港的事情沒發生之前,我的身體就出現了一些問題。事實上,拉斐爾港事發的時候,我正陷入昏迷。而在祭奠儀式的時候,我仍虛弱到沒有辦法依靠自己直立行走。“當我掙扎蘇醒后,聽到拉斐爾慘案的噩耗時,我真的無法形容那一刻自己的心情。“但也因此,我的求生欲望反而空前高漲了起來,在還沒有為我最重要的人報仇之前,我怎么能死呢?我想,一個人最強大的時候,大概就是當他有想要保護的東西,或者是想要復仇的時候吧。“很抱歉,我沒有如實的對公眾說出我的病情。因為我的身體在那之后就漸漸好轉了,如今甚至已經徹底好了,軍校的體檢報告可以為我作證。我當時也就覺得沒必要再公之于眾,讓大家再為一件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浪費感情。“但是如今想想,這樣反而更容易讓人擔心,不是嗎?“我會讓官方發言人隨后在皇室主頁上po上我的病例,以及最后的健康證明,唯有了解的越多,才能不產生誤會。希望不會因此給大家帶來沒必要的擔憂?!?/br>茍宰不得不再次狠狠的劃去了他準備的另外一個有關于聞澈身體的尖酸提問。因為明帝的身體問題,公眾在這方面一直很敏感,一旦聞澈隱瞞病情的事情被別人報出,那縱使給聞澈十張嘴他也解釋不清了。但現在的情況是,聞澈自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并且巧妙的證明了自己沒事,只會越來越好。曾經的隱瞞,沒辦法再借機被斷章取義。反而成就了聞澈不想別人添麻煩的好名聲。簡直該死!嫡子澈果然是提前就知道了他的準備吧?!摔!“……咳,抱歉,總是在說我自己的事情。說回這次演講。“講真,在此之前,我從未做過演講,也不知道具體該說些什么,因為我只聽過少數人的演講,好比我母后的。“我記得在很小的時候我問過她,演講到底是什么。她說她對此的理解是,通過文字的力量,將自己的理念宣之于眾,尋找到更多的共鳴。她說演講最重要的不在于華麗的詞藻,又或者是有沒有深度的雞湯,它需的是把大家內心深處想說,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該和誰說的話,代替大家說出來?!?/br>這段是聞澈在昨晚真切的夢到的一段,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不斷做有關于嫡子澈的夢,但他必須承認,他愛慘了夢里加布里埃陛下的溫柔。她會溫柔的摟著他,親吻他的額頭,在他耳邊輕聲耳語,耐心教導。就像是午后暖人卻不灼熱的陽光,溫暖了聞澈的整個心房。她愛他,這不需要說,也不需要什么動作,只要站在她面前,就能感覺到。“……曾經我們呼吁女權,后來我們呼吁種族權,如今我們呼吁屬性權。但其實這些真理,從一開始就在那里,在善良公平的人心中,只是缺少了那么一個將之總結公布出來的人。“我母后很樂于當那樣一個人。我也很想繼承她的遺志。“不過說真的,目前的我還很難達到她的高度,我甚至連自己在想什么都表達不清楚。思緒萬千,卻不知所云。“當我站在這里,看到大家看我的寬容眼神的那一刻,我好像透過你們,看到了我已逝的母親和我的好友。我不知道他們在離開人世時,具體在想什么,但我想我能從他們走馬燈一樣的追憶里看到,他們無悔的一生。“面對惡勢力,他們永不會底下自己驕傲的頭顱。“永遠的加布里埃號是這么做的,榮耀的加布里埃號也是這么做的,因為這是烙印在帝國軍人骨子里的驕傲,也是他們絕不會推卸的責任!“他們從未放棄過為所愛而戰。“每當我想起我是被他們愛著的時候,我就會涌起無限的勇氣。“我想要讓他們知道我過的很好,我想要為他們做些什么,也想要為我的所愛去做些什么!讓這份意志能夠代代相傳!“今天我們齊聚一堂,懷抱著不同的想法,有祭奠,有憤怒,有悲傷,可也許我們真正想要表達是——英靈不滅,意志永存!“以上,謝謝?!?/br>聞澈的一席話,并沒有什么中心思想,基本就是想到哪里說到哪里,是再典型不過的脫稿演講,不算脫稿的很好的那種。但至少它真誠,它發自聞澈的肺腑,引起了不少失去親人的人的共鳴。在榮耀的加布里埃號出事后,公眾在悲傷與憤怒之余,其實都有些不知所措。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帝國的驕傲,毀于一個小小的飛船病毒,這對于大部分驕傲的帝國人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打擊。他們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也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避免發生,最不能明白的是他們坐在這里干什么。人已經死了,為了保護帝國死了,他們舉辦再多的祭奠儀式,除了讓自己好過一點以外,還有什么意義呢?聞澈回答了這個簡單的問題,他們不是在祭奠,而是在繼承某種來自英雄烈士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