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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憑陛下做主便好?!?/br>“七皇弟倒甚是豁達?!甭勅司玫拇浇俏⑽⑾萋浒敕?,他看著聞人安像是在笑,但是眸子里卻清清冷冷的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既然如此,那朕便將翼州許給你罷。那里物產豐饒,景色迷人得很,與帝京離得也近,想必你會喜歡?!?/br>聞人安起身一拱手,笑著道:“那臣弟就在此先謝過皇上了!”聞人久微微頷首,道:“此事罷了,便也無其他要事了。十日后是個吉利的日子,朕打算著便你與六皇弟的封王儀式便一并辦了?!?/br>“若是你也無事,便退下罷?!?/br>聞人安點點頭,立刻道:“那臣弟便不打擾陛下處理政務,先行告退了?!毖粤T,轉身便欲走。只是未走幾步卻突然聽得身后又傳來了一道聲音:“對了,七皇弟……”“臣弟在?!甭勅税驳哪_步頓了頓,轉過頭去看聞人久。那頭穿著一身龍袍的男人用一種淡漠的神情瞧著他,只是那雙眸子黑的太過于深沉了,像是這一瞥便能將他看透似的。聞人久望著他許久,才緩緩地道:“你說,當初在甘州派了死士刺殺朕的人,究竟會是誰呢?”聞人安心跳驟然停了一拍,但緊接著,心臟便瘋狂地跳了起來,他將藏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面上竭力的不動聲色:“這……沒有證據臣弟不敢妄加揣測?!?/br>“沒有證據……也是?!甭勅司命c了點頭,明明是露出了些許笑意,但是整個人的神色卻是帶上了幾分陰冷的殺意,“不過很快便有證據了?!?/br>“當初在甘州,軒王曾找到一名還未死透的死士,只是那人傷的太重,一直只靠著藥續著一口氣?!甭勅司谜f的話輕而緩,足夠讓聞人安聽清楚他的每一個字:“只是昨日朕接到了軒王的信,只說那名死士似是已經清醒過來了呢?!?/br>第150章逼宮聞人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青流殿。他的腦子里亂的厲害,卻只有一個念頭盤旋不去——聞人久知道了。無論是他派了死士去殺他還是當初的弒君,聞人久大約全部都知道了。即便不是十分確定,但也大約是確信了與他有關。今日傳他過去,不過是試探他罷了。聞人安坐立難安:他不知道聞人久今天對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當初派往甘州的那些死士都已經是訓練過的,若是真的被聞人軒捉到了活口,他們自己便會服毒自盡,怎么可能到現在還有人活著落到了聞人軒手里?這定然是聞人久故意詐他的。可,若是真的呢?聞人安越想心中越是焦躁:聞人久現在不動他,大約是還沒拿到確切的證據??伤F在已經被懷疑了!聞人久已登基為帝,只要拿到了證據,他絕不會放過他!不,便是沒有證據,聞人久都已經位列九五,只要真的想除去他,又何愁沒有辦法呢?若今日是他登基為帝,他就絕對不會放過聞人久。他絕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聞人安漸漸平靜下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只是低垂的一雙眼里閃過濃烈的陰冷之色:新帝即位,第一年總是要去皇家寺廟替蒼生祈福的。這是他最后的機會。既然聞人久這樣逼他,那也就不要怪他這個做弟弟的不講情面了。十日后的封王儀式倒是順利。聞人舒自小文采卓絕,素有才名,且又本來就不喜廟堂之爭,聞人久便給他封了個逍遙王,劃了一塊山清水秀、文豪輩出的江南之地與他,雖然無什么實權,但是那頭倒是全無所謂,笑吟吟地受了封。七皇子聞人安被封做賢王,封地翼州,物產豐饒離帝京又近,瞧上去算是風光了,但是聞人久未給實權,到底也就只是個閑散王爺。身為皇室嫡系莫說比不得洛驍,便是岐王聞人渚也是比不得的。百官心里都若明鏡:這是聞人久即位,一朝翻身,終于開始秋后算賬,著手打壓聞人安一派了。但奇怪的是,素來心氣高的聞人安倒也沒流露出半分不滿,乖順地受了封,緊接著不久之后便離了京,不得不叫人覺得蹊蹺。三月開春,為了祈求新帝即位后大乾風調雨順,聞人久按照著計劃去皇家寺廟百源寺小住。只是此行卻是低調得很,連陳詩涵都留在了宮中,只帶上了幾十名護衛便出了發。百源寺里,主持倒是早就候著了,恭敬地將聞人久一行人迎進寺內。第二日,數十位得道高僧又陪同著新帝將祈福儀式走過一遍,整整三日,這才算是祈福罷了。百源寺乃皇家寺廟,香火旺盛,聞人久等人居住的廂房雖說比不得皇宮那般金碧輝煌,但是古樸雅致也別有一番意境。張有德替聞人久將床鋪整理好了,卻聽那頭忽而道:“夜來無事,公公去替朕將棋盤擺上?!?/br>張有德應了個“是”,便去將棋盤拿了在矮榻上擺了上去。沒有對手,聞人久便自己一個人下。他落子極快,一時間,整個屋子里便只有棋子與棋盤撞擊產生的清脆聲響。張有德并不敢打擾他,只靜默地站在一旁侍候著。不知過了多久,外頭突然傳來巨大的喧嘩聲。張有德微微動了動,他瞧了一眼聞人久,那頭卻似是全然沉浸于自己的棋局之中,對這極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詭異的喧嘩卻是渾然不覺。規律的敲門聲驀然響了起來,張有德輕輕道了一聲“陛下?”聞人久并不抬眼,只是從棋盒中拿了一枚棋子放在指尖,視線依舊鎖在棋盤上:“來者是客,去開門罷?!?/br>張有德應了一聲“是”,幾步走過去開了門,門外卻是一張熟悉笑臉。討喜的眉眼完成可愛的月牙狀,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年歲,一開口聲音甜蜜猶如蜜糖。“張公公,聽說皇兄在此廂房?”聞人安笑嘻嘻的,“幾日不見,我對皇兄甚是想念,不知公公可否讓一讓路?”話語溫軟,可那一柄架在他脖頸處正閃著冷光的長劍卻叫人生寒。張有德身子僵了僵,臉色有些難看起來:“賢王這是什么意思?”聞人安眸子里閃過一絲陰冷,他笑著,面色卻滿是陰翳:“我能有什么意思?不過是來瞧瞧我的皇兄罷了?!闭f著,將張有德的衣襟一抓,隨手扔給身后的侍衛,提了劍便進了屋子。屋子里頭,聞人久坐在床榻上尤自在下棋,聞人安走過去站在聞人久對面,陰柔道:“都到這個地步了,皇兄還能有此雅興,我實在是佩服的很?!?/br>聞人久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雙漆黑的眸子里卻是無悲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