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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巖輕輕頷首,手壓在木盒的盒蓋上,意味深長地道:“接下來的,我們李氏的興衰,二皇子殿下的未來,一切,就全看你的了?!?/br>東宮。聞人久坐在書案前,正神色淡淡地寫著嚴太傅先前布置下來的文題,而嚴太傅就坐在另一側,正在與洛驍講著課。說道當年太祖最負盛名那一場“玉屏之戰”時,略略頓了頓,看著洛驍道:“世子以為,太祖這一仗,打得如何?”當年太祖攻打前朝,一路凱歌高唱打到了玉屏關。但是作為前朝最后一道屏障的玉屏關,卻正是整個中原之內最最易守難攻的關卡,饒是太祖這邊接連換了兩任將領,打了月余卻還是未能攻破這里。最后被逼無奈,太祖親自帶領著自己手下最為精良的一萬步兵,破釜沉舟四面環攻,不眠不休打了五日五夜,折損了近六千的士兵以及手下最得力的一名大將,千辛萬苦這才終于將玉屏關攻破。當時戰況慘烈至極,尸體堆積成山,玉屏關外的玉渡河直接被染成了血紅色,足足十日那紅色都未曾褪去。但是,在這一戰后,前朝卻再無屏障,先祖帶著大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之后不足三月,便徹底覆滅了前朝,正式創立了如今的大乾,開啟了又一個太平盛世。“太祖的‘玉屏之戰’雖然慘烈,但是當時戰況危機,糧草又十分短缺,若是再在玉屏關拖延下去,屆時情況恐怕會陷入更加窘迫的地步?!甭弪斔妓髁嗽S久,才道,“太祖殺伐決斷,雖然當初是采取了硬攻戰略,但是根據結果來說,這一戰卻也是值得的?!?/br>嚴太傅看著洛驍,微微笑了笑,隨后卻將視線移到了聞人久身上,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太傅覺得我說的不對?”洛驍臉上顯露出一絲不解。太祖的玉屏之戰他在幼時便從平津侯口中聽到過,即使是他的父親,對于太祖這一戰,態度也是頗為贊賞的。他還記得當初平津侯說起這段的時候對他說的八個字。當斷則斷,不斷則亂。他是想,若是換做是他領軍,在玉屏關那一戰中,他也不一定能比太祖做得更好了。“關于這個問題,我曾經也如世子一般,認為太祖的做法放在當時,雖慘烈,但卻的確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且這不過幾千人的損失,對于整個大乾盛世來說,實在是不算什么了?!眹捞邓坪跏强闯隽寺弪數囊苫?,笑著嘆息了一聲,開口道,“不過,四年前,就這個問題,我曾經考校過殿下……”“殿下?”洛驍也朝聞人久的方向看了過去,臉上的表情顯露出幾分興趣來,“殿下說了什么?”嚴太傅像是在回憶著什么,半晌,又是笑著嘆了一口氣,卻是不肯正面答復,只是看著洛驍笑道:“世子若想知道,何不親自問一問殿下呢?”第27章來賀這頭正說著話,外頭卻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洛驍和嚴太傅抬了眼去看,卻見一個太監托著個拂塵便走了進來。瞧那一張面白無須,笑得如同彌勒佛似的臉,不是德榮帝手下排著第一位的大太監福公公又是哪個?“今日公公怎的不在父皇身旁伺候著,卻跑到孤這東宮來了?”聞人久并沒有瞧他,只是依舊一手輕提著衣袖,一手提筆面色淡淡地在宣紙上筆走龍蛇,“可是父皇有什么吩咐?”福公公笑著瞧了瞧面前站著的洛驍,又稍稍走進幾步,欠了欠身子對著聞人久道:“北域使臣來訪,皇上特意派了奴才請太子前往金琉殿接待使臣?!睌[弄了一下拂塵,“算算時候,那些北域人也該是要到了?,F在應是只待殿下過去了罷?!?/br>聞人久聞言,微微垂了垂眸,手上的動作停下來,開口問道:“北域使臣?”“正是呢?!备9Φ酶?,“殿下快隨奴才去吧,皇上一人在金琉殿,怕是要等久了?!?/br>天子之令,又哪敢不從?聞人久擱下了筆,頷首淡淡地對福公公道:“勞煩公公在外再等片刻,容孤先去偏殿換一身衣裳后,孤便同公公一同去往父皇那處?!?/br>福公公笑著應了一聲,權當是應了下來。嚴太傅見著今日這課大約是上不成了,便也就不再多留,同聞人久拱手告了辭,得了他的同意后,便也就先行離去了。聞人久派了張有德親自送了嚴太傅出東宮,緊接著,便也跟著墨蘭墨柳二人去了偏殿更衣,一時間,屋子里便是只剩了洛驍和福公公二人。說實話,對于這個服侍了兩代帝王,成日笑得如同彌勒佛卻有雷霆手段的大太監,洛驍一直很有幾分忌憚。雖說福公公不像平津侯,他的手頭上并沒有什么兵權,但是偏偏德榮帝卻極信任他。比起文武百官,德榮帝顯然更愛重這個大太監。到了后期德榮帝沉溺享樂、不理政務時,大小政務也任由福公公經手。那段時間,仔細計較著,便是說這個殘缺的閹人一手把持了朝政,做了大乾真正的皇帝也是不為過的。福公公見洛驍在打量他,面上的笑意卻是一絲未改。抬眸看了看他,笑瞇瞇地問道:“世子在太子殿下此處呆了這些日子,讀書可還好?”洛驍便答:“太子殿下待人和善,自己的學識又是極好的——更不用說這宮里還特意請來了素有才名的嚴太傅來做先生。在東宮的這幾月,我倒是覺得受益匪淺?!?/br>福公公輕輕撫了撫自己的拂塵,笑得悠閑自在:“世子覺得好,那便是極好的了?!?/br>說話間,那頭聞人久已經換罷衣服走了出來。聞人久不喜奢華,平日里在東宮之中,多半是著著輕便的日常長衫的,如同今日這般換上這極正式的太子裝束,在洛驍面前倒還是頭一遭。一身杏黃色的袍子剪裁得端得是精致無雙,金銀絲線勾勒出金龍的輪廓,重重疊疊卻層次分明得很,襯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越發清冷,卻只一眼看過去,就覺得貴氣得厲害。瞧著這樣的聞人久,洛驍忍不住輕怔了一瞬,隨后卻是莫名就笑了起來。“世子笑什么?”聞人久掃了洛驍一眼,淡淡問道。“不過是覺得殿下姿態氣度無一不美,”洛驍說著,半絲也不在乎正在身旁瞧著的福公公,只笑道,“臣以為,這一身杏黃色,實在是襯極了太子?!?/br>福公公看了一眼洛驍,卻見他面色坦蕩眼神清明,竟是個毫不忌諱的模樣,再一看聞人久,竟也是見怪不怪的淡然,一時間眸子微微動了動,像是洞察了什么,卻又什么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