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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得不信,吳大人連忙后退一步,鄭重的向他俯首施禮,道:“秦小天師此番功德,我西南百姓銘記在心?!?/br> “好說好說!”秦越人揮揮手,道,“你回去吧!” 吳大人再次施了一禮,待寺門被秦越人關上之后才轉身離開。 …… 寺廟里連半點藥味都沒有,因為那些大夫著實不知道怎么開藥,藥可不能亂吃,吃錯了是要送命的。 人就這么放在寺廟里,到現在還撐著沒有死人也是一件奇事了。秦越人心道,而后開口喊了一聲“來人”。 閉合的殿門微微拉開一條縫,兩個仆婦從殿中出來向他走了過來。 “我是陰陽司的秦越人?!鼻卦饺苏f著將腰牌拿到她們面前晃了晃,而后松了松身上背著的竹箱,道,“來給你們治病的,帶我過去吧!” 兩個仆婦嗯了一聲,帶他去往殿內。 生病的病人都安置在大殿中了。 一進門,光線一暗,他本能的閉了閉眼,而后忍不住皺眉,手伸到鼻間扇了扇,揚聲道:“開窗!一股子汗臭味!” 兩個仆婦應聲走到窗邊將窗支了起來。 待適應了殿內的光線,又有窗外月光灑入,也讓他稍稍看清了殿內的狀況。 鋪的大通鋪,一個個病人就這么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甚少有動的。 這“怪病”不痛不癢,只是面色差,沒精神。 屋里那兩個仆婦穿著麻布白袍不聲不響的坐在一旁,目光呆淺無神。 秦越人才松懈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他也說不出哪里不對勁,只覺得這一殿的人看起來怪怪的。站著的那兩個仆婦倒是沒什么事,只是半聲不吭,讓做甚就做甚,如提線木偶一般。 那十幾個排排躺的整整齊齊的病人,除了胸前幾乎微不可聞的呼吸之外,一動不動,沒有呻吟,沒有吵鬧,就像,就像…… 夜風吹入殿內,引得秦越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看著殿內一副陰惻惻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他莫名冒出了一個念頭:跟義莊似的。 這念頭一出,隨即便被他自己否定了。他秦越人是什么人?會害怕這些嗎?陰惻惻的大抵因為這些病人陽氣缺失,殿內陰氣太重的關系吧! “去前頭點柱香!”秦越人指向大殿正中的位置道。 也不知是吳大人太小氣分發的蠟燭太少,他們省著用,還是他們自己瞎節省。他發現這殿內除了必要的燭燈,很多地方都是黑漆漆的,就算開了窗戶,有月光灑入卻也不能照亮整座大殿,就連大殿最正中的位置那座供奉的神像都看不清楚。 “將燭燈都點了?!鼻卦饺瞬荒蜔┑拇叽倌莾蓚€仆婦,“不用省了,黑漆漆的誰看的清?” 兩個如木偶般一聲不吭的仆婦抬頭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過去開始點香,亮燭燈。 將殿內的燭燈都點亮之后,整座大殿頓時敞亮了起來。 “這樣才像回事,”秦越人嘀咕了一聲,抬起頭來,目光在看清殿內的石像時不由愣了一愣,“這供奉的是哪里的神佛?” 先前吳大人說將人安排在寺廟里,他便本能的以為是佛寺,而這座寺廟前也沒有什么爐鼎之流應名正身。 可現在眼前的神像看起來有些古怪。不是一座,而是一排,也不是尋常寺廟里那些慈眉善目的神佛,反而是十幾個穿著五顏六色的甲胄戰袍,拿著刀槍劍戟的神像。 遠遠看去,煞氣十足。 “西南戰神像?!逼渲幸粋€仆婦木著聲音回答道。 “難怪看起來這么兇!”秦越人再次看了眼,“做的倒是逼真!” 刀槍劍戟在燭光下發出陣陣寒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各地有各地不同的習俗,曾經就聽聞西南地帶這種觀廟很多,神佛各異,他雖然沒見過,但想也是西南當地供奉的一種吧! 這就隨他們去了。 拿著竹箱走到排排而躺的病人跟前,秦越人居高臨下的望去,但見他們面色呈青紫色,臉頰凹陷,一個個閉目不動,遠遠看去,怪陰森的,倒同他們點煞遇到的某些邪物有些相似。 將竹箱放到一旁,秦越人挑了個看起來身子最為健壯的病人,幾根銀針飛快的落到了他周身各處大xue之上,而后小心翼翼的從竹箱中取出一張在路上鉆研了一路的符扔入茶水中,待到茶水顏色變淺,便抬起那人的下巴,將茶水灌了進去。 缺陰補陽,只能先來一記猛藥才能緩住陰陽流矢。 “噗!”躺在床上的病人突然噴出了一口血,一直木訥少言的兩個仆婦這才嚇了一跳,連忙走了過來,病人睜開眼睛,雙目通紅,在兩個仆婦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而后啞著聲音看向他:“謝謝小天師?!?/br> “不客氣,還真是藥到病除!”秦越人有些吃驚,他知曉自己于符醫一道上還算有些天賦,但這么順利還是他沒想到的。一記下去就好了?這根他想的不太一樣??! 那病人說著說著,鼻間兩管血流了下來。 “許是補得太足了?!鼻卦饺丝粗櫫税櫭?,轉頭對那兩個仆婦道,“給他止止血?!?/br> 說完這句人便站了起來,看向四周,大殿里躺了三十多個病人,這僅僅只是一座西南城的,據悉西南十八城每城都有人出事。這還真是怪了,這中邪也是挑著西南府的人來的嗎? 他嗤笑一聲,想這些沒什么意義,治病才是眼下最重要的。這般想著,便走到一旁一張無人用的桌旁,拉了張凳子坐了下來,而后小心翼翼的從竹箱中取出那本,翻到折角的一頁,邊看邊繪符。 “回頭讓醫館的大夫開兩貼理氣的藥補一補,多曬曬太陽,白日里出去走走就好了?!鼻卦饺苏f道。 那病人啞著聲音應了一聲。 秦越人也未回頭,繼續低頭繪符。 “天地萬物陰陽道,人亦如此,此消彼長,陰陽平衡才是大道理?!?/br> “你們這種陰氣流失本質上就當補陽氣!” “我這帖符水下去最快了?!?/br> …… “小天師?!?/br> 秦越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是那個病人的聲音。 “我這鼻血什么時候能停?”那病人大聲喘著粗氣說道。 秦越人“咦”了一聲走了過去,見那病人身上臉上全是汗,有些奇怪,便站了起來向他走過去,還未靠近他便有熱氣撲面而來。 “怎么回事?”秦越人奇道,抓上那病人的人手只覺得手心一燙,連忙送了開來。 “陽氣過剩?”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尖上黑乎乎的好似染上了什么東西一般。 “這是……”秦越人將手放到鼻間嗅了嗅,怔了片刻之后,驀地臉色大變,“不對,你們……” 驚雷閃過,照著殿內秦越人的臉色白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