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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俯身行禮。 衛瑤卿朝他們點了點頭,神情平靜的向前走去。 秋風中偶有竊竊私語傳來。 “這是誰???” “大天師??!沒見過?” “還不曾見過呢!原來大天師長這個樣子??!” “不長這樣能長哪樣?生三頭六臂不成?又不是怪物!” …… 這談話惹得女孩子一陣失笑,腳下卻不停留?,F在早朝已經結束了,陛下多半是在御書房了,還未走到御書房的門口,便見外頭站著一個身著女官衣袍的女子,眉眼端莊大氣,見她過來,上前欠了欠身,開口道:“大天師回來了?!?/br> 衛瑤卿朝她點了點頭:“薛女官?!?/br> “陛下就在里頭等著呢!”薛止嫻說著抬眼飛快的看了她一眼,聲音壓低了不少,“昨晚陛下見了兩家人,一家姓焦,一家姓原,聽說都是些會陰陽術的隱世一族?!?/br> 衛瑤卿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從薛家的事情之后,她與薛止嫻默契的沒有再說過什么話,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她居然說起了這些。 對她道了聲謝,衛瑤卿走入了殿內。 薛止嫻回頭看向女孩子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心頭涌出一陣酸澀:要在高處站穩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這個御前女官做的如坐針氈,陛下的位子坐的小心翼翼,而看似厲害坐穩大天師之位的她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安穩。 …… …… “一家姓原,一家姓焦,聽說都是些隱世懂陰陽術的大族?!迸嵝型フf道,“自愿出山為陛下效力?!?/br> “什么樣的大族論陰陽術都比不上姓張的和姓劉的吧!”裴宗之想了想說道。 “但姓張的就剩一根獨苗了,姓劉的又是前朝余孽不可用?!迸嵝型ヮD了頓,笑道,“除卻這兩族之外,能找到已不容易了?!?/br> “論實力或許不管姓原還是姓焦都不是她的對手,但這些人合起來呢,可不可以替代她?”裴行庭對他說道,“陛下不會容許一個不可控且不可缺少的臣子,從帝王權術來看,她會見他們而且愿意重用也在情理之中?!?/br> “至少現在沒有誰比得上她?!迸嶙谥畢s依舊神情堅定,對上裴行庭擔憂的神情,聲音又軟了一軟,道“如果真有一天,她坐不穩這個位子了,那就是天下人不再需要她了,我會帶她走的!” “事情哪有這么簡單,”裴行庭嘆了口氣,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皇城古舊的城墻之上,“不過要是事事如此簡單,就又沒意思了?!?/br> “也沒有那么復雜?!迸嶙谥肓讼?,道,“她只要是最厲害的那個,就能做好她的大天師!” “那要保證她一直這么厲害?!迸嵝型フf道,“臣子想要自己不可替代,天下卻不想要那種不可替代的臣子,尤其還是她這樣的?!?/br> 自古以來,這兩方本就是矛盾的。 裴宗之點了點頭。 裴行庭看著他平靜的神色,頓了頓,忽地問他:“宗之,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迸嶙谥?。 “那你喜歡她嗎?”裴行庭問他。 裴宗之點頭:“喜歡?!?/br> 這回答連半點猶豫都沒有,裴行庭失笑,忽地深吸了一口氣:“有時間帶她回去給家里人看看吧!”他看著那個沉思的年輕人道,“我知道你不在意,她不在意,可世間總有些規矩不能免俗的?!?/br> 這世間事委實有趣的很,宗之是個怪人,那個女孩子也是個怪人,兩個人又偏偏湊到了一起,所以,這是不是緣分? “好,事情忙完了我問問她?!迸嶙谥俅吸c頭。 …… 午后的日光灑在皇城門頭,女孩子從皇城內走了出來,走出皇城的那一刻,她本能的抬手遮了遮日頭,沒了宮墻的阻擋,日光有些刺眼。待放下手,定睛望去,卻發現裴宗之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不遠處的樹蔭下,停著兩輛馬車,幾人站在馬車前說話。 她走過去。 “這么快?”王老太爺難得沒有來兩句嘴皮子話,見她這么快出來,本能的皺起了眉頭,“陛下沒見你?” “見了?!毙l瑤卿說著看向向她望來的幾人,也沒有瞞著眾人的意思,“事情挺簡單的,陛下提,我同意,”她說著一攤手,“這樣就好了呀!” “你同意什么了?”王老太爺問她。 “焦氏、原氏族中都有幾個陰陽術天賦還不錯的,如今陰陽司人才凋零,他們出現自然是一件好事?!迸⒆诱f著點了點頭,面容清理,笑容干凈,“陛下招納這樣的人才,我沒有理由不同意?!?/br>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沒有像裴行庭那要還要考慮再三,大抵是熟稔了,王老太爺開口直言不帶半點拐彎抹角的意思,“這種時候冒出來這兩家,這是擺明了想要對你取而代之的意思。一個是不如你,那么兩個三個呢?五個六個呢?” “我知道啊,但這個就算知道也沒法拒絕吧!”女孩子笑了笑對王老太爺的不悅,反而愈發溫和,“我還知道這兩族是從西南來的?!?/br> 西南?這話一出就連一旁的裴行庭臉色都變了,也顧不得別的,忙問她:“你怎知道?” “方才退出來時我問了他們,他們默認了?!?/br> 這句話很有意思,就似是她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人的來歷,而且這來歷是猜的?那她又何以如此篤定呢?那什么焦氏、原氏又何以會回答他呢? 對上眾人不解的眼神,她說道:“陳善說過給我留了一個局,第一步自然是要我變得不再無可替代,焦氏、原氏的出現就是這一步了。至于為什么會承認,是因為不管是在陳善那里還是陛下那里,雖然同為朝廷效力,有時候我們是站在一起的,但同樣的,我們也是對手,所以沒必要否認?!?/br> “真是天子無情??!”王老太爺唏噓著斜了她一眼,“你為陛下可做了不少,她能登位你功勞不小,如今倒是好,不需要了一腳踹開了!” “也不算無情?!迸⒆诱f著反手將一塊巴掌大小的金牌拿了出來放到眾人眼前:免死金牌。 這一塊是自大楚開朝那一批之后,皇室第二次給出這塊金牌。 “陛下提前為我備下了一條生路,這是顧念舊情,”她說道,“但同樣的,作為陛下,忌憚什么的也是能夠理解的?!?/br> 從此只是君與臣,作為君自然會忌憚防備她這樣的臣,從焦氏、原氏的出現就可以看出陛下不會讓她一方獨大了。 “先給條生路,然后告訴你我要對你不留情面了么?”王老太爺嗤笑了一聲,雖是嘲諷,卻只道了一聲,“好一個帝王權術!” “無情是無情了些,卻也能理解?!迸⒆邮樟私鹋?,朝眾人笑了笑,而后神色帶上了些許倨傲,“不是所有人都能替代我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