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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心堂的掌柜站了出來。 “當然不是,周掌柜莫拿濟南府之事胡亂做文章?!蹦俏慌趾鹾醯恼乒裾f道,“這與佰草堂出自西南無關,只與你佰草堂藥草去向有關?!?/br> “不錯,清白不清白,查一查就知道了?!北:吞谜乒窈仙狭耸掷锏馁~冊,卻不將賬冊交還佰草堂,他笑看向眾人道,“也請諸位做個見證,我們這就去見葉大人!” “好!”看熱鬧的百姓哄聲道。 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內斗,沒想到竟到了要見官的地步,幾個茶館的伙計在人群中看的直拍手,今日這一幕,又能講上好幾天了。 人群向府衙的方向去了。 連同那條長桌、長桌上的男人還有那個臉色古怪的婦人也一起被哄鬧的人群抬著、趕著往府衙而去。 衛瑤卿慢慢落到了人群之中,不多時,便見裴宗之扶著那個“昏睡”過去的農人過來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毙l瑤卿道,“慈心堂、保和堂這一下是徹底將事情鬧大了,葉大人怕又是有的忙了?!?/br> 裴宗之道:“這個人也交給葉修遠嗎?” 衛瑤卿點頭:“反正慈心堂、保和堂有備而來,會提醒葉大人該怎么做的?!?/br> 這件事可不是這一兩個掌柜的事,說到底還是佰草堂、慈心堂、保和堂這些大藥商的博弈。 …… …… 出事的不止是大藥商還有米商。 “佰草堂這次太急躁了?!迸嵝型バ聪蛘c自己對弈的崔遠道,說道,“若非急于想要借機翻身,引出我等聯手欺壓的惡名,我們怕也沒有那么快拿到佰草堂手里的真賬冊?!?/br> 像這種大藥商,哪個分店賬面對不上了,勢必影響所有的賬面,賬面不對,查!還不到查出佰草堂運輸藥草的問題,光查賬就夠佰草堂喝一壺了。 “拖是拖不久的?!贝捱h道落下一子,道,“現在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可以站隊了。小九已啟程去濟南府了?!?/br> 佰草堂的那本賬冊是從濟南府拿到的,有些東西自然要從濟南開始。 官場無情,商場同樣如此。權貴的背后同樣少不了錢財的支持,同行相忌,這次佰草堂元氣大傷,慈心堂當然要趁機分上一杯羹。 這菩薩樣慈眉善目的老兒還真是個理智冷漠的角兒,裴行庭想了想,笑著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大楚軍捷報頻傳,是一件幸事?!?/br> 陳善再如何用兵如神,抵不住民心所向,外有大楚軍氣勢如虹,內有百姓暗地為大楚軍偷開城門暗度陳倉,兩方夾擊之下,就是陳善也不行。 “因為他也是人,他也會老?!贝捱h道說道,“比起我大楚將星紅日東升,他已暮暮老矣,而且,聽說最近西南軍中不太平?!?/br> “是啊,最近陳善這幾日兩次遭遇刺客突襲,不過有驚無險?!迸嵝型ポp哂,手里落下最后一子,笑道,“和局了?!?/br> 崔遠道看了眼殘局,收了手:“那叫什么刺殺?搗亂還差不多!” …… “你們這是刺殺嗎?是搗亂!”陳禮站在營中,指著面前幾個人的鼻子罵道,“那杯毒茶味道那么濃,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我們還刺殺了!”站著的人中又人不服氣爭辯道,“只是出了點小疏忽?!?/br> “拿未開鋒的刀刃去刺殺?”陳禮怒吼,“你們是傻子嗎?” “你才是傻子!”往日里脾氣最爆的那個江湖術士罵道,“沒見那炳刀離陳善不到十步就被發現了?我們準備靠近了再換刀的,事實證明我們根本沒法靠近他!” “若是你們不換刀說不定就已經得手了!” “你蠢不蠢?你不知道武功越高就越能察覺到殺氣么?殺氣你懂嗎?” “什么殺氣?”陳禮氣道,“我怎不知道?” “你怎會知道,你又不會武功!”那人不耐煩的說道,“跟你這種人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若非我無人可用誰會在這里跟你廢話?”陳禮眉頭緊皺,煩躁的在軍中來回走動,“大哥定然是覺得我謀害了他那個兒子,依著大哥的性子不會放過我的,就像那些西南軍一樣,怎么辦?” 情同手足,說的倒好聽,手足砍了還能活,為了兒子指不定連手足都能砍。陳禮青著一張臉,此時營外一陣歡呼聲傳來。他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走了出去,不多時,又掀簾走了進來。 出去青著臉,回來臉色黑如炭底。 “哎呀,出什么好事了么?”有人叫道,“三爺臉色怎么這么好看?” 陳禮不是聽不出他話里的嘲諷,聞言只看了他一眼,悶悶地開口道:“拿了一座城,得勝回來了?!?/br> “這不是好事嗎?”那人道,“三爺怎的這么不高興?” “有什么好高興的?”陳禮罵道,“前幾日丟了兩座城,今日拿了一座城,越打地方越少,再打幾個月,是不是只剩下西南府了?” “打仗有輸有贏不是很正常的嗎?”就算他們不喜歡陳善,此時聽到陳禮嘴巴一張開始謾罵也有些忍不住了。 “而且他好歹還真正拿回了地方,三爺你好像什么也沒做吧!”說話的江湖術士拿小手指掏了掏耳朵道。 更難聽的話他們沒說,陳禮單獨做的事不多,但好像沒一件是好事。譬如和匈奴人結盟,損了一名猛將,又丟了城還引來了民憤。 旁人說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個人賠的連底褲都快不剩了。 早些年他們也聽過陳家兄弟的事,除了老大陳善特別厲害之外,老二老三一個善武一個能文?,F在看起來,除了死的早的老二陳述是真的善武之外,老三頗有幾分吹出來的意思。 “這些年我伴大哥左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對大哥從無秘密,他卻對我們有個這么大的隱瞞,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讓我們為他做牛做馬?眼下他藏的人永遠成了秘密,倒怪到我頭上來了?!标惗Y頗有幾分憤憤不平,“這個姓鐘的真不是我害的!” “那你同陳善說??!”一個江湖術士不以為意的說道。 “說了大哥會信嗎?”陳禮不耐的擺了擺手,一副不欲與你們這些人多說的樣子,“根本不會!不用說了!這些時日你們還看不出來嗎?他若非這些時日事務繁忙,早對我動手了,我絕不能坐以待斃!” 發了一通牢sao,見那幾個江湖人又拿他的床榻當墊子坐著,陳禮不由怒從心起,道:“你們就這點能耐嗎?不是說你們江湖中人手段不凡嗎?就這點手段?連刺殺個人都不會?” “我們手段當然不凡……”先前開口的江湖術士本能地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但話才說了個頭,就被自己人打斷了。 “有手段更厲害的!”出口打斷他的是很少跟陳禮廢話的容易老先生,他開口道,“只是要陳三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