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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沒有的匆忙和凝重,三個人匆匆向城門的方向走去,即便是不認識她與裴宗之的,但一身官袍的葉修遠還是很好認出來的,有經過的百姓見到他們一行人,忙駐足施禮問好。 葉修遠指著他們二人,對施禮的百姓道:“這是大天師和實際寺的裴先生,他們要與我濟南城共存亡?!贝蠹抑恢来筇鞄熒釛壛耸裁??她可以走的,卻沒有走…… 百姓或驚訝或不解或茫然,卻還是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是”。 這樣逢人就介紹一遍直到城門口在停了下來,兩人松了口氣,轉頭看葉修遠,見他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們施了一禮:“大天師、裴先生,你們萬事小心?!?/br> “葉大人真是性情中人,不過……”已經憋了一路了,女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道,“我們倆好得很,你就別擔心了,只是叮囑你的話千萬莫要忘了?!?/br> 葉修遠一怔,點了點頭,而后便見兩人向城外急掠而去,就似兩只大鳥一般劃過天空。 他看的目瞪口呆,片刻之后,甩了自己一巴掌:就這兩人的身手,只要不做什么自尋死路之事,誰能奈何得了他們?他方才在干什么?簡直像個傻子一樣。 …… …… 相比濟南城的凝重匆忙,遠在千里之外的長安城雖沒有收到兵馬的困擾,卻也已然不再太平了。國子監的學生走上街頭,痛書急言西南軍引匈奴入關之舉。傳聞沸沸揚揚,幾乎已到了提陳色變的地步。 “這個樣子……就算將來有朝一日陳善當真得了天下,這長安城,他敢入???”馬車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著,王老太爺掀起車簾向外望去,街邊的儒生正手執長幅痛罵,圍觀百姓正在拍手大聲叫好。 “他還沒得天下,眼下談論此事尚早?!瘪R車里坐著的謝老太爺說著卻忽地叫了一聲“停車”。 “怎么了?”王老太爺轉頭問他。 謝老太爺卻沒有回答他,只是走下了馬車,叫住了街邊幾個形色匆忙的人:“老夫記得你們是喬相爺府上的,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當中一個長袍老者拭了拭額頭上的汗,忙伸手向他施了一禮,而后才道:“小的是喬相爺府上的管事,見過謝太尉?!?/br> 謝老太爺點了點頭,伸手虛扶了他一下,道:“可是喬相爺發生什么事了?” 這話一出,那老者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相爺……相爺不見了?!?/br> 什么?不見了?這種時候喬環不見了?謝老太爺只覺腦袋上仿佛突然被砸了一下,腦中嗡嗡一片,那老者焦急的神色在眼前放大,滿街正大肆議論的“西南軍”“匈奴”之類的聲音漸漸消散,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王老太爺也下了馬車,站在他身邊正在問那老者:“相爺是什么時候不見的?” 第九百九十章 決定(4K) 那老管事道:“昨晚還在的,今而一大早,我們開門進去就發現相爺不見了?!?/br> 謝老太爺同王老太爺對視了一眼,道:“你莫急,我等這就叫人來……” 世族人手之多,老管事也是知道的,他們肯幫忙,聞言他倒是松了口氣,連聲道謝。 雖說在長安城找個丟掉的人并非易事,但在世族暗衛出動幫忙之下,料想也當很快就能找到,畢竟以喬相爺的腳程,想也不會走多遠。 可這一次,眾人卻失算了,臨近傍晚,還是沒有尋到人。 一國之相居然走丟了,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被從吏部匆匆叫回來幫忙尋人的王栩一進門就開口了:“不如讓官府貼個告示尋人,滿城百姓都在找,想來要輕松不少?!?/br> “小王大人,不可!”那老管事雖早急的滿頭大汗了,聽到他如此提議卻還是立刻出聲否定了,“相爺的病不能弄的人盡皆知?!?/br> 王栩沉默了下來,倒也明白他們的顧慮。喬相爺何等固執的人,他若是肯退下來早就退了,既然不肯退,這個病就不能弄到眾目睽睽之下來說。 王老太爺看了他一眼,道:“城中正是口誅陳善的時候,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有別的事扯進來,免得這把火才燒起來便熄了?!?/br> 王栩默然:這個確實有些道理,可喬相爺走丟了這件事怎么辦? 王老太爺想了想,將老管事叫過來,問道:“這般沒頭蒼蠅似的亂找也不是事,最近喬相爺可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老管事同幾個下人對視了一會兒,低頭想了想,忽地有個下人說道:“最近相爺總是說要珠子什么的,我等就將庫房里的珍珠、佛珠什么的都拿了過去,結果拿過去之后,相爺便大發雷霆,將東西都打翻了?!?/br> “老夫與相爺共事那么多年,可沒聽說過相爺好打扮什么的,怎么可能要珠子?你們是不是聽錯了?”王老太爺摸了摸鼻子,顯然覺得喬相爺想要珍珠這件事太過荒唐,又問,“可還說什么了?” 管事想了片刻,猛地一拍腦袋站了起來:“相爺昨日還說自己最近記不住事,要找朋友給他治病什么的?!鳖D了頓,卻又嘆了口氣,“只是什么朋友,相爺卻沒有說?!?/br> “相爺倒是蠻清醒的嘛,居然這時候還知道自己記不住事了?!蓖趵咸珷敁u頭唏噓了一刻,“找朋友治???買珠子……咦?不對!” 眾人看他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正是疑惑不解之時,卻見王老太爺一拍大腿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知道相爺去哪兒了,隨我來吧!” …… 素日里熱鬧的回園此時空空蕩蕩的,那些往日樂衷于打馬球為樂的少年少女今日也已走在街頭,或出自真心實意,或湊個熱鬧,都在為匈奴入關這件事添火。 沒了回園的鼎沸人聲,隔壁御賜張宅中匠人做工的嘈雜聲在整條天師道顯得愈發響亮。 “應該就在里頭?!弊呦埋R車的王老太爺看著微掩的大門嘆了口氣,大門上“裴園”兩個字亮堂堂的,裴宗之人雖不在長安,但這地方卻有人時常在這里暫住,就是那位張家遺孤,那個叫張解的伶俐少年。 一想到那個孩子,王老太爺心底便生出了幾分惋惜之意:張家這一輩的孩子當真個個出色,不過……可惜了。 一聽相爺應當就在里頭……已經管不了什么禮不禮的了,喬府的仆人疾步過去推開了大門,望著院內的一幕,當場便愣住了。 院內一老一小正相對而坐,石桌上擺了個棋盤,兩人正在執子對弈。其中一個,可不就是他們今日尋了一天的喬相爺么?對于喬府的仆人來說,他們關心的沒有那么多,相爺同誰對弈他們并不關心。 “人不是在這里么?”王老太爺朝身后跟隨的王栩比了個手勢,讓他吩咐下去讓暗衛回來,不用再找了、 “相爺,相爺……”老管事一瞬間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