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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準備好了要給我好看!我想了想,就算要阻止你二人,裴先生在這里,我這般柔弱可能會直接死在你手里也說不定,與其想盡辦法破壞衛天師這場祈雨,破了百姓的念想,致無數生靈枉死而犯下劫數,將來沒準還會為族人帶來惡果,不若反其道而行!我這一次非但不會破壞你們的局,還要幫你們,讓你們承我劉家的一份情。讓衛天師贏也贏得不舒坦!” 他說話時語氣有些得意,張解看向他,不得不承認,這劉家的人這般做確實讓人贏得不痛快了。正想說兩句話反駁一二,便聽身后的裴宗之開口了:“你得意什么?這件事我們若是不告訴她,她也不會知道的?!?/br> 劉凡:“……” 天色越來越暗,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嘈雜聲絡繹不絕,不過這些卻好似與祭臺上那個站著的女孩子卻沒有什么關系。 再鬧也只敢再臺下鬧,臺上自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 “祖父,您怎么來了?”王栩被身邊的小廝拉了拉袖子,一回頭看到了被幾個護衛簇擁著走近的王老太爺,連忙迎了上去,擔憂的看向擁擠的人群,“從方才起一直都在打雷!”他手里的折扇一收指向祭臺上的幾個窟窿,“盡管是劈向天上的,但還是有濺到下頭的,危險得很!” 尤其這樣的天色……正這般想著,眼前突然一黑,顧不得耳畔的驚叫聲,王栩拉緊了王老太爺,正想說話,周圍便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個人一驚一乍還管得,這么多人一驚一乍,倒似排練唱戲似的!王栩腹誹了一句,而后便覺拉著自己胳膊的手一緊,祖父驚訝中帶著顫顫的聲音響了起來:“快看!” 他抬頭,但見那通身素白也只有腰帶、袖口、衣邊繪符的陰陽司官袍不知何時竟成了朱砂般的正紅色,兩條長及腳踝的冠帽上繪著經文的飄帶隨風而起,她看向前方,一雙眸子如星辰一般照亮了黑夜。 羽化登仙!這一剎那在場所有人都想到了這個詞,嘈雜的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間或有一兩聲無意識的呢喃也被消散在呼嘯的風聲里了。 “古往今來,繪本名畫里的仙人總是一身素白、清麗脫俗,我也曾以為羽化登仙必是一身白袍偏偏而起,此時卻覺得原來這羽化登仙與衣袍無關,只與人有關!”有書生喃喃望著臺上的一幕,“這位天師也委實太有仙人風范了!” 第一眼瞧著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她身上的衣袍甚至大了些,看起來不太合身,再仔細一瞧,這女孩子生的還不錯,是個清麗的美人,再望去時卻再難以挪開眼了,與皮囊無關,只與她這一刻展露的氣勢有關:讓人不敢接近! 與以前所見過的與想象中的巫舞都截然不同,她手里執著一柄劍,抬手指向天際,有人本能的伸手捂住了耳朵,那樣的雷聲,太嚇人了。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那響徹天際的驚雷,而是云層散開,有金光自云層外照了進來。 她整個人沐浴在金光之中,好像有女子低沉、怪異的吟唱聲在耳邊響起,這聲音不知從何處而來,低到微不可聞,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誰在說話? 眾人看向臺上雙唇微動的女子:是她吧! 金光中,她清麗的五官淡去,這一刻沒有人注意她生的何等模樣,只覺得這張臉看起來是如此的圣潔、祥和。 “慈眉善目?!比巳和舛桥R街客棧中舉著千里眼朝這邊望來的人感慨了一聲,看向身旁兩個人,道,“衛天師是個善人?!?/br> 張解應了一聲。 裴宗之看向說話的劉凡,沒有反駁。 劉凡再次拿起千里眼望了過去:“裴先生真是這長安城的活地圖,這個地方位置好又不用同人擠便能看清衛天師,真是了不得?!?/br> 裴宗之沒有理會他,繼續拿起千里眼看了過去。 “咦?這金光……”劉凡一聲輕呼很快便消散在喉口之中,這種時候,說話什么可以忘卻了,看才是最要緊的。 “金光里好似有人影!”祭臺附近有人眼尖有人眼拙,眼尖之人率先發現了異常。 這一聲驚呼過后,便響起了一陣零亂的驚呼聲。 “咋咋呼呼的!”王老太爺罵了一句,皺眉看著,“不對,這人影……” 人影愈發清晰、衣袂翩翩、鶴發童顏、目中慈悲的看向眾人。 “是張大天師!”張家已經平反了,張大天師的名字也不是叫不得的禁忌了。 老天師張昌明這張臉在長安城中可說眼熟:他在時長安城沒有妖魔鬼怪一城太平,受過他恩惠的百姓不知凡幾,驚呼聲一聲高過一聲。 不止張昌明、還有不少人,他們或著陰陽司官袍或著常服站立在側看向眾人。 “那個……那個好像是張家三老爺,好像算命也算的極其厲害!” “那個是張五爺,據說擅長巫呢,求雨問神不在話下?!?/br> …… “張家”兩個字被不斷提起,眾人的目光轉向這些虛無縹緲的人影,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招來這些人影的女子眼前霧蒙蒙的一片,她閉眼,眼淚滑落臉龐涌入衣領深處。 第九百五十九章 有雨(4K) 在時也不見得人人喜愛,就是行事挑不出差錯的老天師張昌明也會遇上一個兩個故意找茬的,但時光這種東西卻隔山望水,時間越久,那些不好的越發淡去,留在記憶里的也只剩美好了。 這一刻:“張家”兩個字終成了百姓心中最美好的懷念與回憶。 “我還記得老天師在時,城中晚上有鬼祟作祟,不到天亮便不會再有了呢!” “張氏一族清高良善,時常接濟我們!” “老天師是個好人!” “張五爺也是個善人,替我家鋪子驗過朱砂呢!” “還有張家小姐,生的跟仙女似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脾氣可好了……” …… “是祖父他們!”客棧里拿著千里眼向這邊望來的張解素日里再如何理智冷靜,這一刻再也冷靜不下來了,整個人探出窗外,整個人眼看就要掉下去了,下一刻便被人結結實實的拉住了,拉住他的是裴宗之。 劉凡拿著千里眼,一邊看一邊道:“虛影罷了!少年人莫沖動!衛天師是在幫你呢!陛下賞賜再多、再如何信任你,你也只有一個人,是個孤臣,與那些族脈橫生的老世族相比要拿什么在長安城站穩腳跟?你要讓張家起勢,要結交要經營,難免要放下身段,但衛天師不想你放下身段,她為你正了腰桿!從今往后,張家的名聲在這長安城中再無人能夠比擬,你身為張家唯一的子嗣,只要不犯什么大錯,一世無憂是沒什么問題了。當然,若是你出息,張家自然會更好!你不需要放下身段,便會有人來與你結交?!眲⒎哺锌駠u了一陣,嘖了嘖嘴,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