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7
事本,你們覺得如何?” 她一邊說著一邊心頭想著這件事,其實也不是完全無關,至少大姐衛瑤宛的心思她已經看出幾分了,黃少將軍出兵那一日,衛瑤宛在城中夾在人群中相送,那眼神可騙不了人。她年少看中裴宗之時也是如此,不過她自己清楚當年只是因為裴宗之的皮相,而且她本人又不是將這點年少慕艾之情看的很重的人,自然輕易便走了出來。更遑論,現在這個人也是自己的了,所以她幾乎沒有糾結過這些。衛瑤宛卻與她不同,她自然無法以己度人。衛瑤宛有才氣,她是認同的,但衛瑤宛與陳家那兩位“才女”小姐卻又不同,看似和氣溫婉,實在內心剛硬,從大伯犯事她決絕退婚這件事上就看的出來。 這等男女之情是她不愿插手也不想插手的,若讓她來考慮旁人的情感,大概會同族中那些理智的長輩一般來分析一番,再得出這個人適合不適合嫁的結果,但感情一事,往往就是不能用理智來分析的。她雖然不懂,卻也知道這個道理。知道自古情這一字最傷人,她雖家族經歷坎坷,但情這一字上卻從未受到過什么傷害,以前是心動的太過淺顯,如今卻仿佛跳過了那種情字難解的階段,塵埃落定一般。 心里想著衛瑤宛的事情,衛瑤卿一時有些走神,直到辮子被人輕輕拉了拉,玩她小辮子的不是年紀小的張解而是一臉無辜捏在手里的裴宗之。 看!就裴宗之這樣的,除了她誰還受得了?衛瑤卿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了?” “你走神了?!迸嶙谥f著卻沒有放開她的辮子,似是覺得有趣,拿捏在手里,指了指桌上攤開的記事本,道:“你有沒有發覺蔣忠澤每一段記憶都是從午時開始記錄的?!边@當然不可能是蔣忠澤睡懶覺睡到午時才起。 衛瑤卿愕然了一刻,恍然大悟。在得出蔣忠澤有失憶癥,每隔一段日子都要發病一次之后,似乎是理所當然的,眾人都是下意識的覺得這是從哪一日的早上開始的。這是人的習慣問題,每一日的早晨代表新的開始。就連她也是下意識的如此以為的。 衛瑤卿想起看到的那些記錄,終于察覺出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蔣忠澤似乎并不是這樣,他的記憶是從某一日的午時重新開始,又到某一日結束的。 “其實可以推算出來的?!睆埥馄种?,翻著最新的記事本道,“蔣大人是每隔十五日發一次病,我發現有個很有趣的事情,李修緣死的那一天正好是蔣大人的發病日?!?/br> 對上裴宗之與衛瑤卿望來的目光,張解神情赧然:“我算學學的很好?!?/br> 那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情,有一些已經解開了,譬如說如何殺的人,劉凡親口承認是他動的手,對于這種高手,借用通陰陽的幻境要讓李修緣無聲無息的死了并不是一件難事。 現在李修緣的死已經不是什么麻煩事了,麻煩的是蔣忠澤,而且這件事發生的那一天還撞上了蔣忠澤發病的那一日,時間還恰巧是午時前后,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其中到底換過幾回。 或許最開始就不是蔣忠澤,可能狄方行去鬧時遇到的就是真的蔣忠澤,將真的那個帶走了;也有可能自始至終都是假的,帶到宮里的也是假的,伺機換過一回,這件事中間可變的時間地點太多了。 畢竟她都能易容成不怎么像的棗糕出宮更不要提一對極其相似的孿生兄弟了。 至于什么時候開始誘導哄騙蔣忠澤,衛瑤卿更屬意是楊老大夫提過的幾年前有一日蔣忠澤去找過他問自己的病。蔣忠澤發病那么多年,不曾找過楊老大夫想來自有一套屬于自己的記事辦法,會提醒自己告訴自己。畢竟這種病太少見,誰會想到這個?去找楊老大夫應該也是確認蔣忠澤的病吧!或許自那一日起就是蔣忠澤噩夢的開始。但這一切終究只是猜測,雖然可能性極大,可到底沒有聽人親口承認來的好。 衛瑤卿只覺此事越想越深,越想越繞不出來,忍不住感慨:“這簡直就似是騾馬市那些變臉的雜耍藝人一般,變來變去,哪個知道變了幾回?” 第九百四十章 車馬(4K章) 沒有人知道變了幾回,就怕連蔣忠澤自己都不知道。 一陣沉默之后,張解低頭看向記事的那些手札,看了片刻后,低低的發出了一聲感慨:“蔣大人真是一手好俊的字!” 大抵字如其人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字跡遒勁內秀,落筆筆風剛硬,想來沒少在其上下功夫。 衛瑤卿聞言倒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張解,卻沒有說什么。 三人時不時的翻翻這些蔣忠澤的記事本,偶爾說一兩句話,不知不覺就臨近傍晚了,衛瑤卿伸了個懶腰,起身準備離開,卻忽然聽外頭傳入了一陣琴聲。 下一刻,便看到裴宗之早有準備的從袖中取出兩團棉花塞入耳中,接著低頭自顧自繼續做自己的事。 衛瑤卿與張解對視了一眼,道:“其實彈的還不錯?!?/br> 張解點了點頭,道:“是不錯,只是我們在看書呢,此時響起有些不合時宜?!?/br> 兩人正說話間,方才還悠揚悅耳的琴聲忽地戛然而止,發出了一道刺人耳膜的爭鳴聲。 衛瑤卿與張解同時捂住了耳朵,待到爭鳴聲過后,松開捂著耳朵的雙手,便聽到回園方向傳來的嘈雜喧嘩聲,間或還有一兩聲女子發出的驚呼尖叫聲。 “發生什么事了么?”張解起身看向另外兩個人。 “有人打馬球墜馬了?!奔幢阄嬷?,慌亂的嘈雜聲還是涌入了耳中,衛瑤卿很快便分辨出個大概的內容,說道,“已經去找大夫了?!?/br> 京城年年都有打馬球墜馬出事的,摔胳膊斷腿的比比皆是,甚至還有摔死摔癱的,偏偏還是有不少人樂此不疲,沉迷于這項危險刺激的活動。京城風靡過的活動不知幾許,偏偏這一項,自盛興開始就未消散過熱度,自始至終都有不少擁沓。 裴宗之扯出耳朵里的棉花,嘆了口氣:“一會兒要來官兵了?!?/br> 他怎么知道?衛瑤卿和張解看著他。 裴宗之收了棉花藏入袖袋之中,道:“每回有人墜馬都會驚動官府,何太平、謝殊還有狄方形這幾個人輪換著來,總會為墜馬之事起爭執?!?/br> 畢竟玩打馬球的多是權貴之后,這些人平日里磕了碰了都是不得了的事,偏偏好玩打馬球,待到受了傷出了事,又不肯罷休了。她暗自搖了搖頭,卻聽一旁的張解問她:“衛jiejie,你喜歡打馬球么?” 衛瑤卿想也不想便搖了搖頭。 張解松了口氣,道:“這個確實沒什么好玩的?!?/br> 話音才落,便聽裴宗之開口說了一句:“她不喜歡玩是因為打馬球對她來說沒意思,不夠刺激?!?/br> 張解:“……” 衛瑤卿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