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3
情做得天衣無縫,卻也不敢保證是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況,這一年來,她并未有意遮掩自己的實力,而是主動站到人前來,救人出南疆的便是她,皇城如此之大,怎么可能沒有陳善的人?會不會有人通過蛛絲馬跡猜到事情與她有關?衛瑤卿暗自搖頭,她不知道。但陳善之智,應當絕對不遜于幾位老太爺,幾位老太爺憑她三言兩語便能將事情的經過猜的八九不離十,安能確保陳善猜不到? 她從來不敢低估陳善。 衛瑤卿深吸了一口氣,若沒有仇,她或許還會很欣賞這樣的人,甚至覺得在明宗帝治下的江山未必能比得上陳善治下的江山。 但這一切,沒有如果。 旁人不負她,她亦不負旁人;旁人若是負她,她自也是要還的。 她坐在山石上,忽然開口:“你是陳善的人?” 對方回以她的是一陣沉默。 她握拳垂在身旁,忍著掌心內的刺痛,看向四周:“看來我說對了?!?/br> 對方依舊沒有回話,或許是怕回話泄露行蹤,又或許是覺得對她無需給出回答。 衛瑤卿并不在意,伸拳,鮮血順著掌紋落在濕濘的泥水地里,她動了動唇,似是扯到傷口,微微蹙了蹙眉,卻仍笑道:“看,我流血了!” 對方沒有回答,流血就流血,關他什么事。他的任務是殺了眼前這個危險的女孩子,其他的不用管。雖然不知道侯爺,不,現在應該稱大王了,陳善造反時自立為王。雖然不知道大王如此小心這個女子的原因,但大王的密令說了,這個女子一定要小心,畢竟細觀這一年來,但凡重要的事情,好似皆有此女的身影,她每次都或多或少的出現在事件中,又每一次都巧巧的全身而退,這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這世上沒有巧合,只有謀算,如果真是巧合,那更要不得,必要殺之方才能心安。 他做事一向謹慎,這一次,亦是如此。大王的二弟陳述有萬夫不當之勇,當年誰會想到他居然會為人所殺?,所以再厲害的人也會著了道,他更當如此了。 就是考慮到這個人是個陰陽術法的高手,所以他不敢靠近,摸了摸身后箭鏃中不過幾支的箭鏃,他所長并非箭,只是沒有什么比此物更擅長遠攻了。如今,箭已不多了,對方只是受傷,卻并未死。 他們已經焦灼了很久了。他的視線落到了女孩子滴血的手上。 …… …… 已經進山將將半個時辰了,卻一無所獲,事實上,在山林間找人并不容易,這樣密林叢生的地方更適合躲藏。 為首的官兵深吸了一口氣,將功補過這想法不錯,但是做起來卻著實有些難度。罷了,左右也沒有想過天上掉餡餅這樣的好事,他心道。 “大人,快看這個!”身邊搜尋的官兵聲音卻在此時突然響起。 被喚作大人的官兵循聲走了過去,見官兵手里拿著的是一條撕扯開的白布,不,說白布也許并不妥當,這應當是今早送葬時眾人外頭罩的素袍,素袍上有血跡有泥污,甚至還有腳印,混合在一起,臟兮兮的,卻也看不出素袍的主人傷的怎么樣了。 這袍子仿佛是被人用力撕扯開來的,不過細一想,官兵便明白了其中的用意,在逃避追殺時,這樣的素袍太過顯眼,顯然并不適合藏匿。 他心思一動:“應該……” “應該離這里并不算太遠?!币坏缆曇魪囊慌缘拿芰种秀@了出來,隨著聲音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個人,他看了一眼素袍,接著道,“追殺之人應該也在這附近?!?/br> 官兵看著驀地出現的人,又驚又喜,忙喊了一聲“裴先生”,身邊的那些官兵也跟著喊了一聲“裴先生”。 裴宗之并沒有在意這個,只是望著他們道:“你們也是進來找她的??!” 這個她顯而易見。 官兵忙拱手回道:“是的,裴先生,下官……” 話未說完,聽得一陣巨響。 怎么回事?地動了么?還是山崩了? 官兵們下意識的踩了踩腳下,沒有任何動靜,顯然不是地動山崩,那么會是什么? “是雷聲?!迸嶙谥穆曇粼诖藭r響了起來,他閉眼,似是在聽聲辯位。 官兵們抬頭看了看天,雨后初晴,太陽就懸在頭頂之上。 “天好好的,難道還是天晴空霹靂不成?” “不是天,是人?!闭f話時裴宗之再次睜開了眼睛,向著一個方向行去。 第七百九十八章 對話 三教九流中一門手藝,百年傳承甚至千年傳承,數百年、千年精于一道,總會研究出一些不同于旁的東西。手藝如此,陰陽術也是如此。擅長點煞的濟南張氏自古便有記載傳聞,有一門不外傳的陰陽秘術,名字喚作五雷轟天印,雷至剛至正是邪物的克星,這也是陰陽十三科點煞一科中最為傳奇的秘術之一。就是張氏本族中人,也少有人能練會,隨著張家滅族,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門秘術已經失傳了,但顯然她就是意外。 這也是裴宗之篤定的緣故,這世上應當只有她一個人會這門秘術,向著雷響的方向找去,就能找到人了。 當然除了能找到她,也有可能碰到那個追殺她的人,而他們運氣似乎并不太好。 “你們是她找來的幫手嗎?”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疾步行走中的官兵們身體一僵,仿佛自我安慰一般,先看了眼前頭已經停下來的裴宗之,見他仍在視線范圍之內,再看向頭頂上方。雜亂橫邪的枝丫間站著一個人,他站在斑駁的光影間,腳尖點在一根細不可見的樹枝上向這邊望來,臉上帶著一只兇神惡煞的面具。 如此細的枝丫,不比一根發簪粗多少,對方卻能點在上面支撐全身的力量,可見對方輕功極為厲害,當然這樣厲害的輕功也是需要內力加持的。 官兵心頭一跳,忙出聲喊幾步開外的裴宗之:“裴先生,上面?!?/br> 裴宗之沒有回頭,只是沉默了片刻。開口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這面具……” 官兵們看的一愣。 站在上方的那個人仿佛也愣住了,半晌之后,開口道:“街上隨手買的?!?/br> “不能見人么?” “還是認識?” 兩個問題接連被裴宗之拋了出來,片刻之后,那個人回道:“謹慎些好?!?/br> “為什么?”裴宗之接著問道。 身后的官兵們看的一愣一愣的,這還聊上了??! 那人沉默了片刻,道:“我一向行事謹慎,今日若是無法取走你們所有人的性命,也好下次再來取?!?/br> 那人的眼睛透過那張面具望了過來,視線從每個人的身上略過,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官兵們先是一愣,旋即臉色變得慘白:他說所有人的性命。 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