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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了?!?/br> “跟神仙攀親戚,怎么可能?”裴行庭自嘲,不顧裴羨之驚愕的臉色,又道,“你也說了,他同我們連句廢話也懶得說的,那么他提季之必然不是空xue來風,讓人小心點季之?!?/br> “我回去便安排人去金陵問話?!迸崃w之說著,又道,“三弟……三弟總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叔公放寬心便是?!?/br> “得了吧!”裴行庭略帶疲倦的靠在馬車上,斜睨了他一眼,“你們兄弟三個里,就屬你素日里最好攬事,也最是兇神惡煞,易做惡人模樣,但在老夫看來,你倒是你們三個孩子里最簡單的一個。你那個三弟暗中做的什么,你也不清不楚吧?” 裴羨之聞言低頭,尷尬道:“三弟那里不大好查,總是兄弟,我不能輕易派人查他行蹤。先前我插手裴宗之的事情,險些惹得他震怒,所以三弟那里我就……” “你這是插錯手了?!迸嵝型サ?,“先前那次,裴宗之與實際寺的事情你確實不應該插手的。但這次你三弟的事情實則早該阻止了?!?/br> “叔公說的是,我這就……” “你不要插手了?!迸嵝型s制止了他,意味深長的說道,“雖然宗之和季之這兩個孩子外表看起來比你良善的多,但論為惡,你不是你那兩位兄弟的對手。老夫知道你三弟暗中跟一些江湖人來往,雖說因為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混雜太散,還來不及查出那些人的來路,但這件事宗之既然已經過問了,老夫猜測保不準此時城中發生的事情跟你弟弟有些關系?!?/br> 裴羨之臉色微變:“叔公,若此事真同三弟有關,那我們……” 此時馬車已經離開了天師道,同那些還在向皇城狂奔而去的馬車一道匯入主道,裴行庭的臉隱在陰影中有些凝重,片刻之后,他道:“能保則保,保不了則殺!” “可是……”裴羨之似乎有些遲疑。 “宗之突然問也有提醒的意思,如果季之在這其中只做了小事,他應當不會問?!?/br> “真到了那一步,由我們動手更好,整個裴家不能為一個任性的孩子而全族陪葬!” “……是?!?/br> …… …… 寢宮門前的鬧劇只是暫時停歇,安樂公主跪在明宗帝的遺體旁看著明宗帝的遺體出神。 “殿下……” “母后身體不好,天亮了再告訴她吧!別驚擾了母后!”安樂公主看著明宗帝的遺體,仿佛在對明宗帝說話。 不過身邊的婢子還是應了一聲,領命起身出去了。 安樂公主看向在對面靠著明宗帝遺體跪著抹眼淚的李德全,以及零零散散進殿的官員,還有更多的官員在殿外廣場上,就連她的兩位皇弟也在殿外,大抵是爭著什么。 嘈雜聲從殿外傳入殿內,安樂公主看著明宗帝的遺體,喃喃:“反正沒人在意這個?!?/br> 對面的李德全聽到了這句話,眼淚似乎流的更多了。到底是明宗帝身邊伺候了幾十年的大太監,情分比旁人要真的多,明宗帝離去,真正傷心的人里頭有他一個。 這時,有個婢子從偏殿走入大殿,匆匆來到她身邊,低語了幾聲。 安樂公主聞言起身,跟著婢子走向偏殿一間內室,一個身著素服,披著狐裘披風的女孩子正站在那里等著她。 “見過殿下!” “不必多禮?!卑矘饭骺粗美镆簧硭胤呐⒆?,恍然間響起,她今日也一樣,“失去”了一位親人,她看著她道,“止嫻,你怎么來了?” 薛大小姐起身,看向安樂公主:“公主,先前公主還不曾給過我答復,今日,止嫻是來向公主要個答復的?!?/br> “你的好意,本宮明白?!卑矘饭髀勓月月砸徽?,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只是本宮如今自身難保,怕是會耽誤于你,你還是另尋明主吧!” 薛大小姐聞言,沉默了片刻之后,臉上竟多了幾分苦笑,不甘卻又無奈:“有人告訴我,讓我帶著整個薛家來找公主,公主便會接納于我……” “整個薛家?”背對著她的安樂公主微微側身,頭已轉了過來,“誰讓你來的?” 薛大小姐沉默了片刻,終究有些不甘的說道:“衛天師?!?/br> 她方才是有意沒有先提及愿借勢助安樂公主的事情,沒想到安樂公主想也不想便拒絕了,此刻如女孩子所說,安樂公主的反應卻截然不同。她不得不承認,那個女孩子把握事態的手段要遠勝于她。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不甘也是事實。 安樂公主此時已轉身向她走了過來:“她人呢?此刻在做什么?” 一旁的一個婢子此時開口了,說話時神情頗有些艱難的意味,她道:“聽說……衛天師她……她此時在休息?!?/br> 第七百七十二章 晨日 不能休息?那倒不是,鐵打的人也要休息??!只是休息的時間不對。 安樂公主一怔,而后笑道:“她確實挺累的,要休息休息……” “可是都這個時候了,殿下都沒有……”一旁的婢子忍不住抱怨。 “寧兒!”安樂公主喊了一聲那婢子的名字,看著她,斥聲,“放肆!” 婢子忙跪了下來,連連稱自己錯了。 安樂公主這才看向薛大小姐:“她還說什么了?” 薛大小姐道:“她讓我帶上醫者進來為喬相爺診治,她說喬相爺最是講理,屆時公主有理的話,喬相爺自會為您做主?!?/br> 她不傻,雖然那時未必能全然明白那個女孩子每一句話的意思,但此時說出這話,顯然已經明白了。方才殿外相爭的一幕,她也看到了。喬相爺這樣的人在此時對公主就至關重要,容不得一點閃失,她從宮外帶進來的大夫這種時候比宮里太醫署的太醫更可靠。 薛大小姐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她還記得那個女孩子對她突然登門時的反應,明明懶洋洋的,連語氣都是慵懶的,說出的話卻凌厲不可直視,當時她便已被震懾住了,過后想來,非但沒有半分緩和,反而愈發震驚。從頭至尾,看那女孩子哈欠連天心不在焉的應付她,卻真真沒有一句廢話。 安樂公主此時再次沉默了,半晌之后,她笑了,轉頭看了眼地上跪著,一臉不可思議的婢子:“寧兒,聽到了么?她便是休息,也早替本宮安排好了?!?/br> 婢子連連道是。 諾,這就是她!人不在卻比她們這些在的人做的事更多也更有用,公主這種時候勢單力薄,她便送來了薛家和喬相爺,這也是此時公主真正需要的東西。 沒有人能否認她的能力和她的作用,她做的事可以說比在場所有人做的都更有用,可你卻知道她根本沒有對自己的事用心。不用心也能如此,那么用心呢? 可惜的是,她永遠有自己的事要做,永遠不會把你的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