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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府的平康坊都是張氏族人之后,他為子孫準備了另一個濟南張氏。 這樣的手段,何其眼熟。就如同眼前所見一般,發丘中郎將們四百年中的積聚之物,終于匯成了大楚第二座國庫。 一樣的手段,不消證明了,這定然是張魯道的手筆,先時那星圖也是張魯道所布下的。 阿堵物雖然俗,也有人能視錢財如糞土,但很多時候,人又離不開錢財。最直觀的便是有了這筆錢財,大楚的兵力能實力大增! 官兵們激動惶惶的神情被略至一旁,她低頭看向這座堆砌出的寶物山,突然道:“我這個人……平生甚少服人?!?/br> 裴宗之在一旁道:“看出來了。你雖口中不說,人也看起來不自傲,但膽敢在長安城如此行事之人,若非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不服旁人,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的?!?/br> 她不言不語,卻用行動在訴著她的自傲,她的不服于任何人。 “對張魯道我卻是真的佩服,至少,他真當得起茶樓里那些說書人四百年的吹噓!”衛瑤卿嘆道。 裴宗之木然的看著這座重見天日的寶物山看了許久,突然開口道:“他這種人如此心智如此手段,便是做皇帝也使得?!兵P鳴山開合兩半,他與她在一邊,官兵們站在另一旁,誰也不曾料到他在這一頭會同她說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而且說出“大逆不道”之事的,還是深受陛下信任的未來國師大人。但這位未來的國師大人好似沒有半點自覺,依舊神色坦然。 衛瑤卿看了他片刻,不由失笑:“這種話,若是讓天光大師聽了,定然后悔收你為徒?!?/br> 裴宗之道:“我知道,所以,在他面前我不會說。但在你面前我能說,因為你不會告訴別人?!?/br> 衛瑤卿笑了笑,算是默認了。聽到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她也不覺得有什么。所謂天子,怎可能是真正的天之子,不過是順應天道,亂世稱王者的后代罷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不過祖上積了德而已。 越是看得清的人,越是對天子、對皇權不會真正的臣服。 少女看似乖巧、溫順的外表之下,其實藏有反骨,這樣的人通常的管教、壓制都是無用的,除非你找到她的命門。 裴宗之有些感慨:“其實喬環沒有說錯,你是個極危險的人物?!?/br> 少女道:“可喬相爺并不能拿我如何。有些人知道我危險,譬如王老太爺這樣的人,但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那是因為他也是個危險的人物。你看危險的人物其實很多,不止我一個。真正能做主的陛下卻又不相信喬相爺,在陛下看來,我不是什么危險人物,只是個一心往上爬,只能依靠圣眷,家底薄弱的小女子罷了?!?/br> 裴宗之倒是贊同的:“你說的沒錯,崔王謝三家也是極其危險的因素,難怪你行事時不愿與他們為敵?!鄙踔敛幌佑檬侄?,也要將他們拉至自己這邊。寧愿犯下小錯,哪怕逼迫,在大局之上也絕對不能讓他們站到對立的一方。 “這種改朝換代而不倒的世族又怎會對一朝帝王真正臣服,他們臣服的不過是自己的姓氏而已?!毙l瑤卿神色平靜的說罷,抬頭看向他,“我們這些危險因素排除在外,我倒是覺得你們實際寺的人比做皇帝還要愜意的多!” 第六百八十二章 兩人 “那是因為做皇帝也沒什么好的?!迸嶙谥裆懖惑@,對上那群激動惶惶的官兵,道,“愣著做什么?” 官兵回過神來,是了,這一次他們前來是有重任在身的,那就是將這座重見天日的“國庫”運出去。 看著忙碌著運進運出的官兵,裴宗之撒手站在一旁,對同樣收手在一旁干瞪眼不做事的衛瑤卿道:“此行真的沒什么危險的,我并未騙你?!?/br> 少女緊著一張臉瞟了他一眼:“你忘了路上的那十幾騎了,那還是你親手宰了的?!?/br> 裴宗之抄手立在一旁,看著忙碌的官兵與漸漸縮小的寶物山,道:“我是動手者,你是協助者?!?/br> 幫兇笑兇手?這不就如五十步笑百步嘛! 少女拍落了身上的塵土,也不與他做口舌之辨,轉身:“行了,趕緊出去吧!都出來那么久了,也不知道我家里人怎么樣了?!?/br> 她提及“家里人”時臉色溫柔了不少,有時看她乖戾囂張,卻也有柔軟的時候。 官兵護送在后,他們二人卻不需跟隨了,先行一步,回京向陛下復命也是大事。 少女跨上馬背,手中韁繩揚起,一夾馬肚,整個人疾馳離去,塵土飛揚。 身后負責押送的官兵抬頭,但見飛揚的塵土中,少女單薄的身影穩穩的坐在馬背之上。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么一個小姑娘看不出來居然還是御馬的高手!官兵暗道。 …… 重任非但沒有完成,還平白折損了十幾個親兵?;貋韽兔慕y領自覺的下去領了軍棍之后,才被人抬著過來復命。 那十幾個親兵的尸體與初見時相比已有了不少的差別,不過這并不妨礙侯爺他們來觀察傷口。 “動手的人十分厲害?!标惿频贸隽艘粋€并不稀奇的結論,這個結論,但凡在場稍有眼力見的也都看出來了。 統領道:“那兩個人不僅殺了親兵,還讓那些戰馬棄主而去,甚至叫來了縣衙的官吏,使得我等也不便久留,只得匆匆帶了人便離去了?!边B現場都未收拾,那些箭弩都是西南軍中特質的,不消說,便知道是誰殺的路人了。 一旁一位著黑袍斗篷的男子卻在此時笑了:“這就對了?!?/br> 對了?統領愣了一愣,隨即惱怒頓起,這叫什么話?什么叫這就對了?親兵被殺對了還是他受軍法對了?他看向那位先生,這就是侯爺請來相助的先生,他們也不知他的姓名,只統稱他為“先生”或者“那位先生”,只知此人是一位十分厲害的陰陽術士。 就在統領驚疑惱怒間,陳善開口了:“現場兩個人,動手殺了這些親兵的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在做什么?” 那位先生笑道:“侯爺能獨自一人將這十幾騎親兵殺死么?” 陳善略略一頓,而后點了點頭。 那位先生又道:“那弄成一模一樣的傷口呢?” 陳善遲疑了片刻,道:“我不知。我這些親兵皆是軍中以一敵多的好手,又怎會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那位先生笑了:“兩個人,殺人的無疑厲害,另外一個卻也不是站在一旁干看著,有些陰陽術士感知天地陰陽,萬物之靈,是可以同那些戰馬交流的。你們方才說戰馬棄之,訓練有素的戰馬,便是環境再惡劣也不曾棄主,如今去也棄了主,顯然是有人同他們‘商量’過的緣故,另一個人定然是個陰陽術的高手。有這樣的高手從旁協助,這般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