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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她臉上半點脂粉也未凃,卻因走的熱了,雙頰染上了紅霞,在陰陽司那頂高冠帽下,暴露在外的肌膚宛如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巴掌大的臉蛋如無暇白玉,兩道淡細的峨眉似輕霧遮掩的黛綠春山,若隱若現,粉嫩的薄唇輕抿,一雙形狀姣好的桃花眼看向四周,神態慵懶,眼神卻清亮的仿佛藏著兩弘清泉于其中,微微抬一抬眼,就有一種與她身上那包的嚴嚴實實的衣袍所截然不同的惑人心魂在其中暗淌而過。 早聽說衛家這一對姐妹花,昔日陳工未出事時,還打過這一對姐妹花的主意,就是去年吧!大的那個定親了不說,還癱了就不用提。小的這個今年好似還未及笄,不過看那行走間不盈一握的腰身,與即便包裹的嚴嚴實實還能看出的身形起伏,該有的也都有了,估摸著換上宮裝羅裙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吧! 這長安城美人不少,但也不是對所有美人都會起興致,同場合、時間甚至人的心情都有關系,眼下,秦王李誕就突然生出了興致。明明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卻大抵因為總在陰陽司出入,穿著陰陽司那些跳大神的袍子,反而叫人忽略了。 “本王去看看如夫人,吳王的事情明日再談吧!”秦王李誕說著便走了出去,看的一旁正說到一半的幕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罷了,他只是個幕僚罷了,王爺眼下沒有談正事的興致,那就明天再來吧! 秦王李誕的如夫人自然生的美貌,事實上不管這王府的主人還是皇城的主人再怎么不好色,這王府后院與后宮中的女人都不會生的丑。真生的丑還怎么指望她得寵??! 眼下那位生的美貌的如夫人眼底卻發青,雖說施了妝粉,卻依然擋不住眼底的倦色。衛瑤卿在那位如夫人面前坐了下來,將箱子放在一碰,喝了一口茶,聽如夫人慢慢道來。 “大抵就是從半個月前開始,每一日到半夜里,我都會醒來,只是醒來時卻見整間房都變了,屋里所有的東西都變的慘白慘白的,就像,就像……”那如夫人吞了口唾沫,有些艱難的說了出來,“靈堂?!?/br> “當真是嚇死我了,這還不算,每日半夜醒來,我還能看到屋外有奇怪的人影在飄來飄去,有人在怪笑,有人在哭,發出奇怪的聲音,真真嚇壞了?!比绶蛉说穆曇粲行┌l抖,眼神也變得驚慌了起來,“一開始,我以為是噩夢,但噩夢沒得每晚都有的,后來特意讓我身邊的婢子就在我塌下睡著,可每到半夜還是會被噩夢驚醒……”那如夫人說著說著,臉突然紅了起來,“就連王爺來我這里時,也半照樣如此,不斷的做這樣的噩夢。所以,衛天師,我是不是沖撞什么東西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 驅邪 “有沒有沖撞還不好說,需要看過再做定論?!毙l瑤卿說道,對著眼前眼底發青的如夫人看了片刻,問道,“夫人既然覺得自己撞了邪,可尋過什么辦法驅邪嗎?” “自是有的?!蹦侨绶蛉似鹕?,正準備回身取東西時,動作卻不由一頓,而后帶了幾分驚喜看向了她的身后:“王爺?!?/br> 王爺?正四平八穩的坐著的衛瑤卿連忙起身施禮。 秦王李誕在她身邊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起吧!本王只是過來看看,你們繼續?!?/br> 那位如夫人羞怯的看了眼秦王李誕,這才轉身去拿事物。 察覺到秦王李誕望過來的目光,衛瑤卿動作頓了一頓,而后繼續坐了下來,背對著秦王李誕,隔絕他的目光。這個秦王好像一直在看她,是見她長的美,所以一直看么?這個想法才一出來就被衛瑤卿掐斷了,真是跟裴宗之待久了,某些習性,譬如自戀也學了他。 不得不說,她是個驕傲而自信的姑娘,身邊環繞的男子,譬如王栩、崔璟之流,她多半會以一種衡量目的的眼光去猜測他們找她是做什么?但沒有想到這一次秦王李誕還真是因為她的相貌而在這里停留的。 秦王李誕其實生的還不錯,后宮中的女子鮮少有長的不好看的,直至如今的大楚皇室之中也沒有什么歪瓜裂棗。秦王李誕也算生的俊秀風流的年輕公子。當然對于見慣了裴宗之、崔璟這等相貌的衛瑤卿來說,或許會覺得有些普通,但事實上,放到外頭,李誕的相貌也是夠看的。但相貌夠看的李誕卻沒有什么出眾的能力,明宗帝余下的幾位皇子均不出色,所以在衛瑤卿看來,能力不出眾的李誕還比不上王栩亮眼。 她在評估著李誕“不過爾爾”,李誕也在評估著她,李誕對她的評價卻比她對自己的評價要高得多了。 衛瑤卿這副相貌本就五官精致秀麗,是屬于那等耐看的相貌,越看越好看,李誕亦是如此,看久了愈發覺得眼前的美人生的好,不膩味。 如此素面朝天的模樣跟臉上撲了好多層粉以遮蓋倦容的如夫人一比,更是突出。 衛瑤卿看著如夫人放在桌上的事物:佛珠、平安符,一碗黑狗血,還有玉佛與菩薩的金身之物時,忍不住抬眼看了眼攥著拳頭,有些緊張的如夫人。 前面幾樣,她還能理解,最后一樣嘛,總覺得哪里聽說過一樣,于是,衛瑤卿開口了:“這金身菩薩是什么說法?” 那如夫人垂著眼瞼,嘆了口氣:“聽說灶王廟那里的劉道婆很是靈驗,我便尋了那劉道婆,劉道婆讓我打座金身,原本是要放灶王廟里去供著的,豈料劉道婆在這里陪了我一晚上之后,回去算了算,說灶王這邊的路已然堵了。讓我尋陰陽司的人,這才央了王爺,請天師過來的?!?/br> 又是劉道婆么?這老婆子精明的很,估摸著也是看出這位如夫人這里的事情真的可能是遇上了邪祟,不能哄騙過去了,這才編了“灶王路堵住了”的幌子吧! 衛瑤卿點了點頭,也沒有戳破劉道婆的小九九,好在她沒有硬攬下事情來糊弄,沒出什么大事。 “我知曉了?!彼f著起身,問那如夫人,“不知可否請夫人尋人打盆水來,再借夫人的妝盒一用?” “自是可以?!蹦侨绶蛉诉B忙吩咐婢子打來了水。 “尋黑布來,且將整間遮起來,不能透光?!毙l瑤卿道。 在她說完,那如夫人和婢子似乎隱約察覺到這位天師大概是想要驅邪了,不由有些害怕。 衛瑤卿自然看出了她二人的害怕,笑道:“一會兒我做事時,你們就不必留在這里了,到外頭等候就是了?!?/br> 這話一出,那如夫人和婢子這才松了口氣。待到黑布遮住了整間屋子,如夫人和婢子退到門口,看向坐在那里紋絲不動的秦王李誕:“王爺,您……”天師要做法,您是不是可以跟我們一塊兒出來了。 秦王李誕看了眼退到門口的如夫人和婢子:“本王天子之子,自有真龍庇佑,爾等出去便關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