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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話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那語氣卻硬邦邦的,似乎有些不情不愿,衛瑤玉抬頭,看向眼前的少女,她拉長著一張臉,臉上隱隱現出幾分不耐。 衛瑤玉愣了一愣,很快認出了眼前的少女:“崔小姐?” 崔家涵娘子,崔氏嫡女,按說這樣的人不會同自己有什么交情的,但偏偏并非如此,這位崔小姐看不慣她,曾經想捉弄她卻被六meimei捉弄了一通。相比不情不愿卻似是被人逼著不得不來的崔涵,衛瑤玉倒是坦然了不少。她知道曾經的自己一心只想高嫁,雖說有自己的理由,但在旁人眼里看來,確實不是什么品行端方的好姑娘。如今看來,自己也有些不恥。 一旁的棗糕看了她一眼,低下了頭,小姐說了,不要惹事,萬事等小姐來了再說。 怎么說都與崔琮換了庚帖,衛瑤玉也不想得罪崔涵,便站了起來:“崔小姐帶路吧!” 崔涵繃著臉走在了前頭,不多時就走出了這九曲小徑:“你且等著,八哥一會兒過來?!?/br> 回去找族中兄弟的時候,崔涵自然不會再繃著臉,她走到自己一母同胞親兄長崔璟面前,甜甜的喊了聲:“九哥?!彪m說自己的嫡親兄長對自己不假辭色,有時候冷漠了一些,但在崔涵印象里自家兄長以后是要掌管崔氏一族的,如此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作為女子,自己以后出嫁怕是還要依靠兄長的,所以在崔璟面前,她一向聽話的很。 崔璟應了一聲,喊來了崔琮:“八哥,你帶衛二小姐去見見嬸娘吧!以后總是一家人?!?/br> 崔琮笑了笑:“其實……見與不見都無所謂?!鳖D了頓,又道,“不過,還是小九你想的周到?!?/br> 崔璟點了點頭,側身讓開,崔涵指了方向,崔琮便過去尋衛二小姐了。 等崔琮離開,崔璟起身,崔涵連忙跟了上去,九哥不曾趕她,她便跟著。 走了兩步,崔璟停了下來:“我去尋幾位同僚說話,你跟著我做什么?” “九哥,那邊在作詩,你怎的不去?”崔涵不解。九哥的同僚就是那些官場的官員,多數年紀都不小了,對于崔涵來說這些官員的吸引力遠沒有那些作詩賦詞的年輕公子來的多,九哥的詩詞作的很是不錯的,否則也不會在長安城里傳揚??勺詮目婆e之后,就再也沒見九哥作詩賦詞了。大抵是忙吧! “沒興趣?!贝蕲Z說道,作為權貴之后,生來就比很多人多了不少選擇??梢宰鲆簧髟~賦詩的風雅閑人,也可以在官場上宦海浮沉平步青云,而對于他來說,更喜歡后者。曾經的作詩賦詞,只是揚名的手段,他并不是真正喜歡作詞賦詩的人。 “對了,”崔璟看著撇嘴不滿的崔涵,突然想了起來,阿涵好似同崔家姐妹有些過節,方才他貪方便讓崔涵過去叫了人,想了想,便問道,“方才衛家的幾位小姐可曾說過你什么?” 要聽崔涵說實話,需得這么問。 “沒有??!”崔涵回道,說罷自己也有幾分不解,她對這個衛家的小姐,尤其那位六小姐印象深刻,還記得她去年為衛二小姐讓她丟了好大一個臉,方才自己過去,態度那么差,她居然一聲不吭,真是怪了!難道是眼見衛二要嫁進她們崔家,故意討好她么? 第五百五十八章 安神 崔琮的母親出自大族,自然做不出那種小家子氣的舉動,譬如故意晾著她之類的云云。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示意她下去吧! 不曾對她多有禮,也不曾對她多無禮,仿佛陌生人一般。 所幸崔琮從頭至尾都拉著她,衛瑤玉心中忐忑稍減,看向崔琮,一個崔氏嫡出的子弟,他出身高貴,但因著瘸腿,卻又同一般崔氏嫡出的后輩不一樣,崔琮在崔氏的處境也有幾分尷尬,但是他本人仿佛并不覺得什么,朝她笑了笑。衛瑤玉心中一暖,不管怎么說,她嫁的又不是崔琮的母親,是崔琮,無視她便無視她好了,左右不能拿她如何。 說了幾句話,衛瑤玉似是想起什么似的,開口道:“對了,我六meimei也來了,要不要過去說……”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席上衛家人的方向,卻見“衛瑤卿”似是吃的差不多了,站了起來,離席了。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崔琮也看到了那邊起身離席的“衛瑤卿”不由一愣。 “六meimei身子不大舒服?!毙l瑤玉有些尷尬的開口道,“昨日受了寒,估摸著得先回去休息了?!?/br> 解釋完,卻見一旁的崔琮眉頭蹙起,望著“衛瑤卿”的背影出神。 “怎么了?” “沒……沒事?!贝掮戳似?,回過神來,卻又忍不住再次看了眼“衛瑤卿”離去的方向,口中卻道,“不提衛六小姐了,我們說些別的吧!” 棗糕吃完便借著不舒服離席了,期間李氏問了幾句,便未再多問了,大抵是老夫人交代過什么,對于小姐的舉動,李氏和小周氏都沒有多管。 走出了一段距離,棗糕停了下來,回頭,園中九曲小徑上燈火通明,觥籌交錯,錦衣華服的貴人、瀟灑翩翩的公子、美貌端莊的官家小姐在其中穿搜。不知道為什么,棗糕打了個寒噤,覺得有些冷。是那邊太過奢靡了么?還是這晚上山風吹得有些冷? 棗糕搖了搖頭,沒再多想,回房休息了。宴席上少了一個衛家小姐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一路直行,沒有人攔路,到了房間,粗使婢女正在外頭打掃著。 棗糕停住了腳步,叫住了婢女。 “幫我多點兩盞燈?!鳖D了一頓,她嘀咕著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解釋給她聽,“身子不舒服,總覺得迷迷糊糊,看不清路?!?/br> 婢女應了一聲,看了她一眼,暗道莫不是喝了兩口果子酒,是那種一杯倒的主吧!不過雖說暗地里有想法,婢女還是上前幫忙多掛了兩盞燈。 “有點刺眼?!睏椄庹f著拿手臂擋了擋燈光,幫忙拿燈籠的粗使婢女正準備把燈取下來,棗糕又道,“掛高點……對……就這樣就成了?!?/br> 掛上燈籠,棗糕便滿意的點了點頭,進了房間。 粗使婢女一時只覺得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位小姐,說她麻煩吧,她只是要掛兩個燈籠,說她不麻煩吧,偏偏對燈籠高低還有要求,真是的,偏偏在心中不滿升起之前卻又不提了。就好似慢慢蓄滿了怒氣,一下子戳了個洞,全漏光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那位官家小姐沒有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來。 待到那邊宴席結束,小廚房也貼心的端上了熬好的藥,洗漱過后,吹滅了屋中的燈,整座知味園似乎也安靜了下來,只除了用作照明的燈火,其余的燈火都熄了。 一夜好夢。 因為來了不少貴人,所以知味園夜里還是有值夜的護衛在來回走動的。 寅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