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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裴家有后輩將禍亂大楚國祚,裴家自此不得不退居江南。 “三叔公,事到如今,您還信那一卦?”裴羨之有些不解,眼里有些不屑,“他們如此厲害,卻算不到張家一族盡數被屠了個干凈,可見這算的并不準?!?/br> “準與不準另說,老夫也不是那等僅僅因為幾句故去之人算的卦,便開始猜疑后輩之人,否則也不會那么多年未出聲了?!迸嵝型@了口氣。 姜還是老的辣,這么多年,兄弟二人的舉動,一點都沒有瞞過他的耳目。 “我是從季之的行為中看到了危險,若稍有不慎,確有令我裴家一族送命的風險?!迸嵝型フf道,“你說說他做的這些事情,不管哪一件事捅到官府去,哪件不是死罪?” “他惡而不自知?!迸嵝型フf著嘆了口氣,看向準備離去的裴羨之,“等等,算了,此事,你不要插手了,由老夫來辦吧!” “三叔公,這……”裴羨之不解。 “你當真與他起了沖突,你會狠心下手?”裴行庭搖頭,“老夫怕你站著去的,躺著回來了?!?/br> “到底是三弟……” “婦人之仁!”裴行庭呵斥了一聲,說著起身,“你這好三弟還有不少事情都瞞著你,你不知道?” 裴羨之愣住了:“三叔公,您是指?” 裴行庭伸手摸向眼前長幾的一角,摩挲了片刻,摸到了長幾旁的凸起,轉了轉,從長幾中彈出一個暗盒來,里頭放了幾份卷宗,他取出其中一份遞了過去。 “看看吧!看看他在暗中集結了多少江湖上的陰陽術士,你覺得他是要做什么?” 第四百九十九章 國祚 裴羨之捏著卷宗的手微微發抖,他明白三叔公的意思。三弟暗中與陰陽術士結交,瞞著眾人,必然在暗地里有所動作,而且最近多事之秋,有不少事情確實與不少莫名其妙出現的陰陽術士有關。 江湖人,一向是令官府頭疼的存在。不好管,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管。再加上這些還都是陰陽術士,他想做的,絕對不是憂國憂民的正義之事,反而可能霍亂蒼生。 “大概是以為我老糊涂了?!迸嵝型u頭,嘆道,“怎么說家里的晚輩都是我看著長大的,老夫還不到老糊涂的年紀!” “這個家到底還是老夫在掌管,他時不時的消失不見,還有跟在他身邊的兩個暗衛記憶被動了手腳,當真以為老夫看不到?”裴行庭手指扣了扣茶幾,看向眼前的年輕人嘆了口氣,“下去吧,沒我的命令,不準動手?!?/br> 年輕人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后輩如此出色,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便是裴家蒸蒸日上,合該興盛,壞處便是厲害的人沒有誰肯屈居他人之下,后輩相爭不可避免。 “三虎相爭,必有一傷??!”這不是為長者愿意看到的,但是裴行庭不是那等天真的以為此事靠管制便能止住的長輩,他是一位睿智的老者,知道此事是管不住的。唯有但愿最終活下來的是他所希望看到的那位。 …… …… 一只信鴿飛過山林,一顆石子成功的打中了信鴿,信鴿被擾,這石子力道并不大,信鴿并未打落,是以信鴿轉了兩圈,似是在搜尋什么,最終向下俯沖而來,落到了路邊一人的肩膀上。 路邊的人捏住信鴿的腿,取下信鴿腳下的紙條,看了眼便扔到了一旁:“好了,此事已說好了,陛下允了你半個月的假?!?/br> 路旁另一人壓了壓頭上的斗笠,在拿著草料喂馬,聞言翻了個白眼:“我這俸祿領的真真輕松,朝中同領三品俸祿的大員都沒有我這般輕松的,可會有人有意見?” 聲音悅耳,是個女子的聲音。 “陛下給的俸祿又不是他們給的,有什么意見?”抓住信鴿那人手里的信鴿撲棱了兩下,似乎想要飛走,那人卻沒有放開,抬了抬頭,露出一張無數人平生僅見的好相貌。 是個男子,卻有一頭與那張看起來還很年輕的相貌截然不同的灰白長發,這種矛盾讓人猜不透他的年紀。 “裴宗之,你抓著那信鴿干嘛?”少女抬頭,瞥了他一眼,正是衛瑤卿,她一邊說話,一邊手里動作利索的喂著馬,“抓著信鴿干什么?” “餓了?!迸嶙谥粗@只撲棱著翅膀的信鴿,眼神有些掙扎,“好幾天沒吃到rou了?!?/br> 少女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把草料放到地上,拍了拍兩匹馬,示意它們自己吃,便走了過來,目光落到了那只白白胖胖的信鴿上。 “你這樣好么?這信鴿……” “這信鴿白白胖胖生的可愛,所以吃不得?”裴宗之接過了話頭,有些詫異的看著少女,“原來你也與那些女孩子一樣,會時不時的發發善心?!?/br> “沒有?!迸⒆用鏌o表情的看著那只白白胖胖的信鴿,“我是想說留著它還有用么?沒有用的話隨你?!?/br> 鴿子雖說聽不懂人的話,卻也能敏銳的感覺到危險的來臨,連忙撲棱了一下翅膀,想要飛出去,裴宗之卻并未松開,似乎想了一會兒,這才松開了手,把信鴿放走了:“前面就到集市了,忍忍吧!而且挺有用的,就是養的胖了點,飛的慢了點?!?/br> “那就去集市再說?!鄙倥牧伺氖?,看兩匹馬草料吃的差不多了,便翻身上馬,裴宗之也跟著騎上了馬,看了她片刻,卻突然出聲道,“陛下突然命你為安樂公主教習女官,是安樂公主求來的么?這不合祖制?!?/br> “兩個小姑娘的事情,就算不合祖制,朝中官員也不會太過堅持?!毙l瑤卿理了理手里的韁繩,說道,“陛下對安樂公主心有愧疚,太子故去還未多久,安樂公主與太子生的這般相似,足以勾起陛下思子之心了。這點小事,陛下自然樂的做個慈父?!?/br> “這可不一定是小事?!迸嶙谥戳诉^來,“有你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是小事?!?/br> 女孩子看著他,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怎么了?”這下輪到裴宗之不解了,“看著我做什么?” “你這話說的容易引人非議,以后不要亂說了?!?/br> “我沒有亂說,我算國祚,你就是其中那一絲變數,所以,有你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是小事?!彼麍猿值?,“我想同你說個故事?!?/br> “看你故事也不會說的多好聽,我不想聽?!迸⒆訑[了擺手,“有聽你說故事的功夫,還不如去茶樓里喝一杯,聽說書先生拍拍醒木來得好?!?/br> 裴宗之抿了抿唇,開口了:“就幾句話?!?/br> 說罷,不等她反駁就開口了:“從前有個女孩子,她去了一趟南疆,帶回了三個人,一個太子,一個公主,一個太后。太子是個好人,但是回來就死了,延禧太后還有兩三個月的壽命,也不清楚會如何,但聽說延禮太后在回京的路上;公主是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