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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也有不少,雖說走得急,但遇到雨不都應該尋個地方避一避么?怎么這廟里就我們三個人?” 除了三個人還有一頭在旁邊吃草料的驢。 黃石先生后知后覺的點了點頭,轉頭去找裴宗之,卻發現,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廟門口了。摘了斗笠,雖說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素色長袍,但因著那副天下少有人能匹及的容貌風姿,那一剎那,整個人竟有一種翩若仙人之感。 當然這種感覺不過一瞬就不見了蹤影。 “裴宗之,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才發現??!”他回了一句,轉身走回驢車的方向,從驢車里翻出一本皺巴巴的書扔了過去。 車夫也識得幾個字,跟著湊過去看。 。 第一頁就記載了一段過往。 昔太宗陛下摔神人張魯道與劉氏一族最厲害的一支術士于鳳鳴山相遇。而后陰陽之術百出,各顯神通,劉氏一族大敗而退。太宗陛下與神人張魯道留天兵一支于此,方才離去。 原來,這就是附近那些百姓所說的故事。 縣志記載:鳳鳴山附近,有一支天兵。 第四百七十五章 鳳鳴 裴宗之坐在廟門口,看著磅礴大雨發了片刻的呆,開口了:“傳言……” “傳言并非空虛來風……”黃石先生連忙說道。 裴宗之瞟了他一眼,很不給面子的打斷了他的話:“也有可能是以訛傳訛?!?/br> 黃石先生翻了個白眼,不想再搭理他了。 “我想進山一趟?!痹陂T口坐了半晌的裴宗之站了起來,鉆去驢車里翻出蓑衣斗笠穿在身上。 “大雨天你進山?”黃石先生聞言錯愕不已,“我沒有聽錯吧!” “沒有?!迸嶙谥畮隙敷?,站了起來,“你沒有聽錯?!?/br> “可這天……” “天不好,這地又好到哪里去?”他伸手一指,指向寺廟破窗的方向,“這還是來時那條路么?” 黃石先生和趕驢車的車夫轉頭看去。 廟外大雨磅礴,外面的官道上看不到一個人的蹤影,路邊發黃的野草被雨水淋得搖搖晃晃,嘈雜凌亂的倒在一旁。 怔了片刻之后,黃石先生臉色大變:“雨前是入夏,但眼下外頭的景象分明是深秋?!?/br> 一瞬之間,入夏轉為深秋。 這怎么可能? 天下間怎可能有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車夫早嚇的臉都白了,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關老爺顯靈,救救小的,小的不想死在這里……”若非這里還有兩個人,他都快嚇得昏過去了。 “別拜了?!秉S石先生伸手把一旁的車夫攙扶了起來,看向慢條斯理整理著身上蓑衣斗笠,把長袍束起來的裴宗之,“與其拜關老爺,不如拜他。裴宗之,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迸嶙谥畵u頭,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陽xue,嘆了口氣,“這陰陽十三科,精通一科者,這天下間有不少。但能通遍這十三科的,少之又少。我也做不到,如果是……她……在這里,可能要好上不少?!?/br> 哦,是說那個丫頭??! “那這……”黃石先生還想問。 裴宗之卻搖頭打斷了他的話:“別問了。我只知道這里一定有奇門遁甲與通陰陽的手段,還涉及哪些手段,我也看不出來,所以,我想進山一趟,看一看?!?/br> “等等!”眼看他就要走,黃石先生連忙出聲喊住了他,“你干嘛去?” “進山??!” “你進山了,我們怎么辦?有危險怎么辦?” “那也是我的事,你們不是沒事么?”裴宗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攔著我做什么?” 一旁的車夫一臉茫然,黃石先生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敲了敲額頭:“你要出事了,我們怎么出去?” “怎么來的怎么出去唄!” 裴宗之說著,轉身大步走入雨簾。 黃石先生原本準備跟上去,可才一走到廟門口,迎面一記響雷把他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眼前哪還有裴宗之的影子。喊了兩聲,無人回應。他瑟縮的躲回了廟里,回頭見車夫有些害怕的看著他:“他……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么?” 這個年輕的怪人一直都是這樣的么?車夫喜歡聽旁人說那些傳奇的話本故事,不代表自己想變成故事里的人??! 黃石先生點了點頭,神情復雜:“我們在這里等他回來吧!” “他……會不會出什么事?”車夫有些害怕。 “應當不會吧!”黃石先生回頭看了眼廟里殺氣騰騰的關公像,嚇了一跳,這一刻無比懷念起了文鄒鄒的孔圣人像,“畢竟他是裴宗之??!” 這一等,也不知等了多久,外面的雨放佛下個沒完沒了一般,看不出天色,看不出時辰,放佛格外的漫長。 “夜雨、孤廟、怪風?!秉S石先生瑟縮的喃喃,“這簡直是現成的山精野怪故事??!” 一旁的車夫抖了抖。 “我現在真是無比想念一個人?!秉S石先生抱著雙腿和車夫緊緊地靠在一起,“那個人……簡直是山精野怪看到也害怕?!?/br> “誰???” “一個鬼怪看了都害怕的,”黃石先生看著眼前跳躍的火堆喃喃,“小煞星。很可能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陰陽術士?!?/br> 車夫又向黃石先生的方向挪了挪:“那他老人家現在在哪里???” “老……老人家?”黃石先生愣了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先緊張的情緒倒是送了不少,看向一頭霧水的車夫,“她一點都不老,年紀小,厲害著呢!” “至于她是誰,我想她的名字很快就會為天下所知了?!?/br> “叫啥呢?” “衛瑤卿?!?/br> “沒聽說過?!避嚪驌狭藫虾竽X勺。 “沒關系,以后就知道了?!秉S石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因著這一段對話,也沒有原先那么害怕了。 真是怪了,她人不在這里,提到她,放佛都能辟邪似得,黃石先生搖頭感慨。 雨還是很大,廟門口的門被風吹開,一開一合的,黃石先生和車夫拗了半天,最終,還是車夫站了起來,去將廟門關上。 才剛走到廟門口,車夫卻愣住了了,而后回頭看向黃石先生。 “怎么了?” “他回來了?!?/br> 還是一身蓑衣斗笠,身上卻臟不溜秋的,放佛在泥潭里滾了幾圈一般。 “裴宗之!”黃石先生喊了一聲,見他還是眉頭不展,臉上有些失望的表情,走入了廟里。 “你……” “無功而返,只有三分之一果然不行??!”裴宗之嘆了口氣,“我們走吧!到長安之后,我去問問她?!?/br> “對,對,快走吧!”車夫聞言連忙去拉驢車,眼巴巴的看向裴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