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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我就知道可能會出事?!?/br> “我的原意呢,張大天師一把年紀了,親去苗疆,老人嘛,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也是正常的?!标惿频?,“你們倒是厲害,直接將張家一族全殺了?!?/br> “但是大哥,”陳禮說道,“為將者不能心慈手軟,殺掉一族不是比殺一個更讓人放心么?” “那是一般情況,現今呢,要就事論事?!标惿戚p啜了一口茶,“今年長安城亂七八糟的事這般多,不可能全是天公降禍,就算張家與鬼神關系不錯,降一兩個災禍意思意思也就夠了,如這般接連不斷,后招連連的,必是人為?!?/br> “要么,你們漏殺了一兩個張家族人,要么張家舉族雖是死了,但老天師急公好義,江湖中頗有賢名,是個好人吶,總有幾個想要為他報仇的,張家舉族覆滅,死的太明顯了,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能想到此事與我陳家脫不了干系,你這是何必呢?” “大哥,我不明白?!标惗Y不解,怎么殺一個反比殺一族更令人放心。 陳善輕笑:“張家的人死光了,為張家報仇的江湖中人就成了義舉,你以為這等老世族幾百年的名聲是白得的么?說張家謀逆,你以為整個天下有幾個相信的?不過是你們自欺欺人罷了。若非你們下手夠快,先斬后奏,你以為張家真能被你們安上謀逆的罪名?眼下被安上這個罪名,是因為他們死了,死人不會開口說話而已。至少身份上,張家的人呢都死光了,即便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也不能以張家族人的身份出現在人前?!?/br> “若是漏殺了一兩個張家族人,那更不妙。正是因為其他人都死了,那漏網之魚沒了顧忌,等同于沒了缺點跟短肋。一個沒有缺點跟短肋的人從某種方面來講是無敵的。張家族中人才輩出,一個沒有缺點的,厲害的瘋子會有多可怕可以想象的到!”陳善說的不急不緩,“嗯,就如現在被攪的天翻地覆的長安城一樣?!?/br> “從張家一族覆滅之后,便開始禍事不斷,我倒是更相信有張家的漏網之魚在逃?!标惿普f道。 陳禮早變了臉色,卻仍有些不解:“為什么只殺張大天師一人會比現在好的多?!?/br> “人這一世要顧忌的東西太多了。且不說張大天師年紀大了,奔赴南疆途中有個意外很是尋常,就是有人敢懷疑是我陳家的手筆,那也只有張家的人。彼時張家人若是皆在,動起手來難免投鼠忌器?!标惿品畔铝耸种械牟璞K,“張家族人活著,是助力,卻也是短肋,端看你怎么用了?!?/br> “所以說,我們做錯了?”陳禮不解。 “是啊,不然太后為何要要交出手中那一支護龍衛?”陳善笑了,卻伸手拍了拍陳禮的肩膀:”不過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br> “是?!标惗Y稟聲道,“話說起來,其實二哥去長安之后,四弟還是懂事了不少的。以往是三天兩頭鬧事,但二哥去之后,確實鬧事的時候不多了?!?/br> “是啊,統共鬧過兩回,卻一次比一次大。一次險些將謝家的人得罪狠了,一次在寒山寺里殺了人?!标惿瓶戳岁惗Y一眼,眼里有些笑意。 陳禮卻被嚇了一大跳,忙道:“我立刻寫信給二哥,讓他小心?!?/br> “無妨?!?/br> 真的無妨么?陳禮抬頭,見陳善眼中笑意不似作假。 “第一次也就罷了,左右事情已經解決了,但第二次,那些寒山寺的寺人敢扣押四弟同臨陽長公主,沒有陛下的默許,怎么可能?”陳善道,“所以必然不是杖殺了一兩個人這么簡單?!?/br> “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已經叫人去查了,此事,你不用擔憂了?!标惿频?,“最近也不要有什么動作了,讓程厲勝消停些,一切等過完年再說?!?/br> “是?!标惗Y應聲道。 陳善話題一轉:“我的手已經好了泰半,半山上的溫泉山莊我要去那里小住幾日,軍中的事情暫由你處理。京城有什么動向,來山莊尋我?!?/br> “是?!?/br> “婢女的話,就不用帶了?!标惿菩α似饋?,目光清亮,五官明朗,雖人到中年卻極有男性的魅力。 “山莊主人不喜歡?!?/br> 第二百三十一章 年前 “陳善派特使進京兩人?!?/br> “山西路兵馬放棄了……” “關中軍由黃少將軍的胞弟黃仁德接手?!?/br> “倒是下足了血本?!?/br> …… 衛瑤卿坐在最最下首,喝著茶,捏著點心看著喬環同一派自家的官員說著這幾日朝中的大事。會叫她來,便是衛瑤卿自己也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似乎也只是叫她過來而已,來了之后,她便在下首吃吃喝喝,看著官員們議論朝事。 目光轉了轉,先看向何太平,或許是近些天長安城中事情繁多,何太平一臉疲憊的模樣,神情呆滯,甚至有些緩不過來一般。再看向不遠處的齊修明,他坐在那里,文雅而出挑,輕啜著茶,目光清亮,也是這里頭最好看的一個。 衛瑤卿有些神游天外的想:她這算是被喬相一黨認可了么,也能參加進來了么? “欽天監的事,六丫頭,你便繼續盯著……” 雖是神游天外,但聽到六丫頭幾個字,衛瑤卿還是本能反應的點了點頭。她的反應迅速,喬環很是滿意,移開了目光,繼續說了起來。 “陳善這一回可謂損失慘重?!?/br> “攤上這么個弟弟也算他倒霉?!庇泄賳T接口道。 “這也是好事。至少陳善并非刀槍不入之人,有這么一個軟肋?!?/br> …… “要過年了,最近程厲勝那里也很安靜,大抵是想有什么事過了年再說吧!” 不管哪一派的官員,似乎都想過個好年。 之后喬環再也沒有叫過她,待到事了,喬環留人用飯,眾人喝了幾杯酒都放開了,男子嘛,難免有些葷話,這再留下去便不合適了,是以衛瑤卿起身告辭。 一個小丫頭確實不適合再留在這里了,喬環便點頭允了,正要著人送她回去,齊修明站了起來:“正好我也要回去了,一起吧!” 齊修明的府邸同衛府可是一個東一個西啊,衛瑤卿挑了挑眉,沒有說破,只是跟在齊修明的身后走出了喬府,一走出喬府,衛瑤卿就開口了:“齊大人可是有什么事要與我說?” 齊修明喝的不多,只臉色有些發紅,目光清亮的看著她。 一身儒衫長袍,溫文爾雅,仿佛當年年幼時遇到的那個文弱書生還在眼前,一晃十年了??!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已經成長為太子少傅,縱他才有千般,能從宦海中殺出的,也絕不會是簡單的人物,心計手段絕非十年前能比得了的了。 “其實,也沒什么事?!饼R修明道,“只是不勝酒力不敢多喝,便借口將你送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