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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啊,”有人擠了擠眼,“這也太折辱人了。崔家若有人在這里,怕是面子上也過不去?!?/br> 就在一片私語中,一位中年著官袍的男子拉了拉前頭那人的衣角:“何大人!” 前頭那人聞訊起身,看了眼身邊那個著欽天監監生服飾的少年,使了個眼色,三人悄悄離了席。 第五章 折辱 在眾人的注視中,衛瑤卿坐了下來,她席地而坐,以一個郊游野炊般的坐姿坐了下來,端起那盤帶著折辱意味的菜,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只是言語舉止的折辱還是小看了青陽縣主,咸的發苦的菜肴,看得出是青陽縣主著人“精心”準備的。 舌頭漸漸麻木,她幾時受過這樣的折辱?但是她從來不是一個會乖乖的把脖子伸到她人的武器下,任人魚rou的人,一口一口將那咸的發苦的菜肴吃進腹中。青陽,今日之辱,還有當年衛瑤卿本尊的喪命之痛,我記下了。 看她默不作聲的吃掉了那盤加了料的食物,青陽心里痛快了不少,終于移走了目光,面前的小幾重新被端了上來,魚貫而入的侍女為每一個人案幾上都備置了一套茶具。 “今日,我青陽特意請來了茶娘子為大家現一手點茶的絕學!” 她率先拍了兩下手,便跟起了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 隨后進來的茶娘子一露面就引起了一陣不小的波動。 “是陸女官!” “陸女官可是茶道高手,幾屆斗茶的魁首!” “沒想到縣主能請得來陸女官!” …… 進來的茶娘子對這些掌聲與夸贊視若未見,徑自走到最上首青陽為她準備的案幾前坐了下來,開始凈手準備煮茶。 從那位陸女官的冷淡的表現和青陽的恭敬,衛瑤卿也能猜到幾分,大抵有真才者多傲物吧! 案幾前擺了一壺煮好的清茶,舌頭難受不已,衛瑤卿不是一個肯虧待自己的人,伸手倒了幾杯茶下肚,沖淡了幾分口中的苦澀。 一聲輕笑聲冷不防響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失態的青陽縣主也毫不在意,只用那染著丹蔻的手指指向了末首的衛瑤卿:“衛六小姐,都說茶要細品,你這般牛飲能品出個什么味兒?” 那位神色淡漠的陸女官總算看了過來,而后,她動了動唇。 “出去!” 不等周圍跟風的取笑聲起,衛瑤卿就站了起來,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這般干脆的離席,連帶著眾人的取笑聲都還未來得及出口。 那位陸女官目光轉到了青陽縣主的手指上艷麗的丹蔻,搖頭:“縣主還是不要煮茶了,看著吧!” 青陽臉色轉青。 從正園走出來連通的是側園,側園有一大片林子,衛瑤卿在長廊邊坐了坐,饒是早有準備,可受辱這等事在明珠兒的過往中從未有過,身體本能的委屈過后便是潑天的惱怒。調整好了心境,衛瑤卿起身,準備離開,卻見從側園中走出了三個人。 一位中年男子著六品官袍,神色焦急,一旁欽天監的監生一臉的惴惴不安,滿頭大汗的捏著手里的算籌發抖,正中的那位三十不到的模樣,容貌倒是普通,只不過身上的官袍卻是四品官員的袍子。 何太平?衛瑤卿倒是認得這位四品長安府尹,論起來也算個傳奇般的人物??婆e入仕,他的名次并不靠前,但在審案、斷案之上卻是個個中高手,從七品縣令一路做到長安府尹也不過四年的時間,何青天的名字在民間也算聲名赫赫。只不過那是之前了。 左相程厲盛與右相喬環斗了幾十年,幾個月前,在張家謀反案中,右相喬環被牽連,雖說右相名頭猶在,但已三個月沒有上朝了。 而朝中喬環的門生就有何太平與她現在的大伯衛同知,所以衛同知的貪污案也蹊蹺的很。由此可見,這位何青天日子也不好過,竟然找了個欽天監的監生幫忙,看他大汗淋漓的樣子,衛瑤卿就知道這個監生的手段了。 不過……衛瑤卿停住了腳步,向那三人走去。 那個監生哆哆嗦嗦的在說著:“青……青陽園地處長安以東,今……今日煞陽,現午時,陰…陰氣……呃……” “陰氣在西?!?/br> “對對,陰氣在西?!北O生擦著額頭的汗,“園…園中走向,呃…呃……” “合縱三院,應在西側園,便是這里?!?/br> “對對?!蹦莻€監生不住點頭,看向密氣的側園,“在這里?!?/br> “具體呢?”那個中年六品官員急的跳腳。 “我……我……”監生揉著眉心,一咬牙,稀里糊涂的張開了陰陽眼,看到眼前一幕鬼影撩動時,驚叫了一聲,昏了過去。 中年六品官員焦急萬分,就要蹲下來去將那個監生潑醒。 “慢!”何太平卻伸手制止了那位中年六品官員,看向衛瑤卿,“衛六小姐?!?/br> “你認得我?”衛瑤卿有些驚訝。 何太平笑了笑,五官雖然普通,人看起來卻甚是親和,“三個月前,青陽園中,衛六小姐死而復生,本官也在場,只是衛六小姐未出事,便未用得到本官?!?/br> “原來如此?!毙l瑤卿恍然。 何太平繼續道:“中書令大人與本官同是喬大人門下,如今中書令大人有難,本官自然能幫襯便幫襯幾分?!?/br> “那多謝何大人了?!毙l瑤卿并未說破,喬環與張家關系很是不錯,張家倒了之后,陰陽司、欽天監大換血,剩余的術士,不是投靠了程厲盛就是保持了中立,在衛同知出事以后,可想而知,這位何青天想要借人會受到何等刁難,難怪借了個不靠譜的監生過來。 “衛六小姐也是天賦陰陽?”何太平笑著望了過來。 “我父親便是如此,只是運道不佳?!毙l同遠的事情,何太平也略知一二,怕不是運道不佳,而是除了那一對陰陽眼,于天賦上也是半點也無,如今看來這位衛六小姐似乎比衛同遠要好得多,何太平心念一動。 那頭衛瑤卿出聲了:“這位大人,你可是尋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女,出事之時,著的是一件白色長裙?”她反問那位中年六品官員。 那人大驚,連忙看向衛瑤卿,想起了何太平的稱呼:“這位……這位衛六小姐,您認識小女?” 衛瑤卿搖頭:“我不認識令愛。不過天賦一雙陰陽眼,看大人與何大人找的那般焦急,顯然出事沒幾天,方才園中,青陽縣主頭頂上吊著一個姑娘,就是這幅模樣?!标庩栄勰芸吹揭话闳丝床坏降臇|西,今日,自青陽縣主一出現,她就看到了,青陽縣主頭上吊著一個白色長裙的“少女”,一雙足在青陽縣主的頸項邊晃來晃去。 “小女三天前被人帶來了這里,我家小婢親眼所見縣主失手害了小女,我上門尋人,縣主卻否認。這不是一人所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