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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教廷這是夢境。光線像飛鳥一樣流轉闊空,漸行漸遠。他浮在海水之上,像光線輕松飄忽。很熟悉的一個地方,光、水和天奇妙地結合在了一起,周圍環繞著一片透徹的藍,他熟練地cao控光線塑了一座銜接海與天的階梯,然后扶著扶手往上走,直至云端。腳下是柔軟而蓬松的白色,仿佛還在走,他憑著意識來到那朵最稠密的云,單膝跪下。羽翼。白色的、插入云端而無法辨析,他低著頭,神色恭敬:“吾神?!?/br>視線中一片純白,他看不清那人,只能感覺的到身體被柔軟包裹起來,“愛德華·道爾薩斯,1421年493代教皇,處事七個時月,年26,無妻嗣?!?/br>音線很好聽,像大提琴般低沉悠揚,說道“無妻嗣”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滿意,聲音驟然柔和起來,“一心奉神,很好?!?/br>“吾神謬贊?!?/br>“可惜吾身邊的人沒幾個像你這么得力的?!?/br>“……吾神謬贊?!?/br>“你只會說那一句嗎?”“……”愛德華的精神頓時緊繃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改變自己的措辭,正在他準備開口時,那個聲音已經搶先拋下一句話:“光明統治長夜之時,吾將下界欽定神使?!?/br>柔軟的觸感消失了。愛德華明白那人已離開,不禁松了口氣,但隨即又為神使的事頭疼起來,敏銳的直覺又在告訴他教廷會因此鬧騰一陣了。現在的教廷面臨一個比較嚴峻,也比較現實的問題,那就是經濟相對匱乏。由于上一代教皇厄格特被秘密暗殺,他手下的騎士用巫術復制了他的面容、聲音,趁機冒名頂替了教皇的位置。但又因為能力不足,把教廷弄得烏煙瘴氣。直到愛德華將他推翻,人們才發現教皇的真面目和幾乎被敗光的錢庫。因為經濟問題,教廷的所有支出都很拮據包括下一任教皇主持的祭祀,它的排場要簡陋得多。由于愛德華并沒有歷代教皇擁有的殷實家底,所以在面對教廷勢力大換血后他沒有足夠的經濟條件去支撐整個教廷的正常運轉。更何況還是要cao辦這樣一個盛大的典禮,各個貴族與王室都要出席,這筆不小的支出對教廷來講是個沉重的負擔。所以只能……那么做了嗎……愛德華的筆一頓,光明統治長夜之時,極晝。這是一封教皇親筆書寫的旨意,因為事關光明之神,所以必須由教皇一手cao持。無論是場地的布置還是賓客候選名單,他都必須從自己本就少的可憐的時間里再抽出一點來。想到這兒,愛德華揉了揉太陽xue,他已經看到自己徹夜不眠的下場了。在旨意的末尾簽下姓名后,他取出刻有教徽的章蓋上,然后將紙張背面貼在手邊墻面的一塊灰瓷磚上,很快紙張就像被融化了一樣,在瓷磚上失去了蹤影。愛德華搖了搖桌上的銀鈴,過了幾分鐘,騎士長維曳匆匆趕來,順便幫他的侍者把一杯咖啡端了進來。“能預測極晝的準確時間嗎?”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氤氳的熱氣撲面而來,讓他更加困倦。維曳單膝跪地,“賽琳娜預測到的時間是十天后?!?/br>“吾神降旨,將于極晝之時下界欽定神使。我已經把這件事通告下去了,你怎么看?!?/br>維曳的眉毛皺了起來,顯然他也是清楚現在教廷的經濟狀況的。他思忖片刻,謹慎地開口道:“不能寒酸了事?!?/br>“這是虛的,我想要有用的東西?!?/br>“是?!庇谑蔷S曳很耿直地指出,“陛下,庫里余金不多,如果想要厄格特前教皇那樣的規模,就必須向商人借貸?!?/br>“但那是商人,面對教廷利息必定是天價,我沒有那個把握在雪球沒有越滾越大之前把錢還上。更何況教廷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睈鄣氯A頓了頓,“你很清楚,不是么?!?/br>“……”“算了,你先退下吧?!睈鄣氯A抿了一口咖啡,“管好你的騎士團,旨意下去定會引起一場風波,我不希望聽見說有騎士私下里因為神使而決斗的消息?!?/br>“是?!本S曳恭敬地答應道,但他還站在原地遲遲未動。愛德華撇了他一眼,“你還有什么事嗎?”“陛下?!彼拖骂^,“慕夫杰那里……怎么處理?”“慕夫杰?”愛德華挑了一下眉,“他想干什么?”“班德·康恩斯?!彼徽f了一個名字,但他知道這個名字就已經能說明一切了。“果然是他?!睈鄣氯A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的地位是他的母親用生命為他換來的,但他卻太讓我失望了,需要好好敲打敲打。你聽懂我的話了嗎,維曳?”他低下頭?!笆堑?,陛下?!?/br>“你去吧?!?/br>維曳關上門退了下去。然而就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剎,一只烏鴉撲打著漆黑的羽翼飛進半敞的窗戶,無聲無息地落于他的肩膀。愛德華取出烏鴉勾爪處的信函,黑紙白字,只有短短一行,合作愉快。他瞇起眼睛,暗藍色的眸子如同夜晚的大海,深邃而莫測。----Chapter1.教庭&完----第3章Chapter2.長夜一簇光明元素的火焰在他指尖凝結,點燃了漆黑的紙張,愛德華將羽毛筆放進筆筒,墨跡未干的紙卷上寫滿了新鮮出爐的罪證。很快,它就會躺在裁決長的桌案上,用來指控所謂的罪人。被夜色啃食殘留的光線匯聚,凝成了紙的形狀,然后一字不落地將書卷上的內容復制下來,紙卷被他攤平正面貼在了手邊的灰色瓷磚,很快消失不見。愛德華又卷好光紙放進烏鴉腿上綁縛著的小筒里,烏鴉低低嘶鳴一聲,展開羽翼,化作一道弧線消失于愈暗的空中。光明教庭的夜晚總是姍姍來遲。天空是光影的戰場,兩方疲憊不堪卻又異常激烈地廝殺著。余輝纏綿于尖頂,隨后哀怨地散去,把凄艷的美留給長夜。愛德華站起身,黑色從下擺逐漸蔓延至腰際,花紋消失了,而原本的正裝被精簡成黑色的長袍,他用月光在臉上凝成了白瓷面具,唯有雙唇像被鮮血涂抹般紅艷。他握緊權杖,做了一個拉門的手勢,仿佛真的拉開了一座隱藏在空氣里的門,走幾步便不見了蹤影。神界。星辰像水一樣從天河傾瀉而下,流淌于殿頂。他獨自立于大殿,雙手隨意排列著飄浮于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