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的孫子，跟你年紀差不多，啊，對了老今，你們家小姑娘多大了？”

    今亦外公笑著說：“二十四，快二十五了?！?/br>
    “咦，”顧爺爺眉毛一翹，“幾月的？”

    “怎么？我家是十一月的?！?/br>
    “哦，那還是我家臭小子大一點，他十月份的，”顧爺爺說，“等他來了讓兩人見見，也是多年不見的兄妹了，哈哈哈哈?！?/br>
    顧清煙：“……”

    今亦：“……”

    那她跟顧清野，算是……□□？？？？

    眼看場面越發不可收拾起來，今亦都想偷偷溜走了，一抬眼，就看見某人走了過來。

    同居這么久，見過只穿條休閑褲在家里晃悠的顧清野，也見過幾天不刮胡子還故意拿胡茬扎她的顧清野，今亦還從沒見過這么斯文的顧清野。

    黑色襯衣，袖子卷到手肘，扣子解開兩顆，露出脖頸，頭發也剪過，胡子刮得干干凈凈。

    看起來，生生多了幾分衣冠禽獸的意味。

    正主到了，顧爺爺越發高興起來，拉過自己的寶貝孫子給人介紹，一頓商業互吹之后，顧爺爺拉過今亦的手腕，一臉真誠地說：“來，小亦，這是你顧哥哥?！?/br>
    今亦：“……”

    一邊的顧清煙已經憋笑憋到整個人都在抖。

    今亦簡直想找個洞鉆下去。

    偏偏顧清野還一臉沒事人似的一聲不吭，仿佛就在等她叫一聲“顧哥哥”。

    前是顧爺爺殷勤介紹，后面還有自家外公的攛掇，今亦只得硬著頭皮擠出一句：“顧……哥哥好?！?/br>
    聽到她這一聲，顧清野才像回過神來一樣，淡淡“嗯”了一聲，“meimei好?！?/br>
    今亦聽他一句meimei，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顧清煙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跑到一邊拉著完全不在狀況的姜堰笑個不停。

    老人家敘舊還得說半天，他們湊完熱鬧，今亦就得到釋放到一邊玩。

    今亦立馬離那個圈子十米遠，瞪了顧清野一眼不讓他跟過來，自己拿了杯酒平復心情。

    顧清野才不是聽話的那一類，應付完一個親戚就跟了過來，笑著拿掉她手上的酒，湊近問她：“生氣了？”

    今亦沒好氣看了他一眼。

    顧清野跟她并肩站著，兩人離得近，幾乎他一低頭就能吻她，“昨天失眠了？”

    “廢話?！?/br>
    “嘖?！鳖櫱逡吧焓秩嗳嗨^發，“怎么這么大脾氣?！?/br>
    “你昨天就知道了吧？”

    顧清野嘗了口她的酒，“嗯，想給你個驚喜?！?/br>
    說完就湊過來給她看，還一個勁地問她：“頭發剪了，胡子也剃了，還換了身衣服，喜不喜歡？”

    今亦推開他，“一點都不好看?！?/br>
    末了還補充：“你離我遠點，我們不熟?！?/br>
    顧清野又笑了，“什么不熟，你剛剛還叫我哥哥?！?/br>
    一提這個今亦就氣，干脆不理他了，換了個角落呆著。

    顧清野又被叫過去陪人喝酒了，脫不開身，今亦也樂得他不在，剛好肚子也餓了，看見邊上有自助餐就拿了塊餅干果腹。

    剛剛沒注意，現在仔細看，她才發現來的人不少，人人都是西裝禮服，格外隆重，一群一群人朝著顧爺爺走去，顧清野就在一邊負責應酬，幫忙喝酒。

    今亦看了會，被顧清野發現，她就不看了，找了個更清凈的角落。

    不過再清凈也會有人，場地就這么大，今亦只求看不見顧清野，就認定了這塊地方不挪腳，順便聽邊上幾個女人聊八卦。

    一開始還是誰家又被抓了，誰家出軌之類的無聊八卦，今亦又不在這個圈子，對不上人名，也不知道是誰，聽了覺得沒意思。

    不過沒多久，就聽見一個略嘶啞的女聲。

    “今天顧老爺子身邊那小子，就是那位了吧？”

    這話開頭開的很明顯，是要挑事的節奏。

    另一人接著：“看樣子是的了，顧老爺子正跟人介紹呢?！?/br>
    “不是我說，這么一個孩子，也只有顧家心胸大養的起來?！?/br>
    “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顧家的種?！?/br>
    “這就說笑了，當初可是做過親子鑒定的，不然顧家能吃這個虧？”

    “嘖，”那道嘶啞的女聲說，“就算是親生的，一個吸毒犯生的孩子，要是我肯定不敢養?！?/br>
    “吸毒犯？”

    “還有這事？”

    “前些日子跳樓死了，聽說是吸毒吸的，腦子壞了?！?/br>
    女人們害怕的一齊倒吸口氣。

    今亦在一邊聽著，心漸漸涼了下來。

    她終于知道顧清野骨子里的自我厭惡從何而來。

    止不住地心疼起來。

    小時候的顧清野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周圍都是別人的議論，父母也不算是真的父母，顧叔叔的妻子想必也不會喜歡這個孩子，但因為顧清野是長子，顧家才會讓給顧清煙取一個跟他這么相似的名字，以免別人議論。

    顧家想必也是想讓顧清野繼承家業，所以逼著他學了一個他不喜歡的專業，但顧清野還是選擇了離開。

    把顧清煙應該擁有的東西還給她，自己過自己的，跟家里減少聯系。

    這些年，他應該過得很辛苦。

    今亦只覺得指尖發涼，不敢再聽下去，拿著酒杯離開，只是還沒走兩步，就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顧清野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一手扶著她的肩。

    四目對視。

    一個冷靜，一個慌張。

    顧清野對她說：“你外婆在找你，他們去二樓打牌了，讓你過去?！?/br>
    今亦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任他領著自己往電梯口走，等到了門口，她才出聲：“顧清野……”

    他一手覆上她的唇，“我知道你都聽見了?！?/br>
    “我不是故意不告訴?！?/br>
    “只是……”

    這種事情，他怕他開了口，今亦會跟其他人一樣選擇逃離。

    第四十二章 見人

    電梯門開了，里面沒人。

    顧清野嘆了口氣，手扶著人腰把她往里推。

    今亦卻順勢緊緊抱住他的腰。

    “我不會離開?！?/br>
    “顧清野，我只是愛你，與其他的東西無關?！?/br>
    顧清野身子一僵，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干，不知道說什么。

    只是把人抱緊懷里，低頭在她發梢印下一吻，淡淡“嗯”了一聲。

    溫存過后，顧清野放開她，“你外婆還在等你?！?/br>
    今亦還是有些不放心，“那你呢？”

    顧清野聽出她話里的緊張，輕松一笑，“我爺爺還等我去幫他擋酒?！?/br>
    今亦拉著他的手，“那你也少喝點?！?/br>
    想起什么，又控訴他：“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我，戒煙戒酒?！?/br>
    顧清野也想起來這件事，語氣認真道：“今天晚上你想怎么罰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