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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原抬眼皮瞅他們一眼,低頭喝湯,再抬頭見人還是盯著他不放,便問:“我說的不對?”閔加咬著勺子目不轉睛,像是要把鹿欽原臉上盯出個洞,齊岳眉頭微鎖,似有所想,食指點著桌面道:“鹿哥,大大的不對呀!”鹿欽原嫌棄道:“你怎么還在這兒?蹭吃蹭喝上癮?”不知道怎么脾氣又來了,開始挑刺道:“朱厭呢,小白在這兒呢,他往哪兒跑?”白澤接口道:“莫遒被他老相好抓了,我讓朱厭過去處理?!?/br>鹿欽原喝湯的動作一頓,問:“我記得莫遒身邊有個挺厲害的小跟班,叫藍瑟?!?/br>束秀還不是很明白鹿欽原問這個干嘛,他點頭:“是有這么個人,算是莫遒的徒弟?!?/br>鹿欽原道:“莫遒的班藍瑟替了,讓朱厭回來,莫遒是讓他老相好逮了,又不是死對頭,他去干什么?!?/br>“這……,哥!”束秀吃了一驚,這是放棄莫遒了?鹿欽原沒回答,只是對束秀說:“一會兒葉醒要來,也該清清你們之間的賬了?!?/br>臨近中午,葉醒還未登門,束秀已等的不耐煩,追著來西玩了會兒,安遇在廚房里熬狗糊糊束秀就在一邊打下手,中間程若愚來了個電話,束秀急吼吼要走,被鹿欽原給攔下來,銳利的目光直逼進束秀的眼睛,他問:“束秀,你到底怕什么?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值得你信任嗎?以前我這個哥哥當的就這么失???”束秀的心情很復雜,他是信鹿欽原,但他不信自己。正當兩人對峙時,葉醒姍姍來遲,一瞧兩人這架勢便很有自知之明的說:“我來遲了吧,秀秀等不及了?抱歉,處理事情晚了點兒?!?/br>鹿欽原哼了聲,說:“還不遲,天黑前來就不遲?!?/br>束秀悶不吭聲坐下了,不知道說什么好。苦主不說話,葉醒這個害人的不得已開口,他說:“你代鹿先生去上水市的時候,隨手接了上渝席家一個小架,你打的那個人姓花,叫花辰,他是我的學生也是我弟弟?;ɑㄟ@個人,脾氣大,愛打個架惹點事兒,心地其實很好。那次上渝席家也是想借你的手除了花花,可惜你饒了花花一命,我想知道,你為什么饒了花花呢?”“臉,我喜歡他那張臉?!被ǔ侥菑埰は嗍鞘銐裘乱郧蟮拈L相,他們屬于同類,花辰成長了,但他沒有,他至今都記得那張英俊的臉上,一雙漆黑清澈的眼眸,滿目倔強不肯服輸。似乎那面容就在眼前,葉醒低笑一聲,道:“既然饒了,為什么不饒的徹底,干嘛踢傷他的腰呢?咱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我什么脾氣秀秀你也該清楚,那一刀算是輕的了吧?嗯?”束秀忍不住握緊了雙手,葉醒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直接殺之,一點情面不留,給他留一命是看在鹿欽原的面子上,的確應該算是輕的了??赡鞘菍θ~醒來說,對束秀來說,輕嗎?一點都不輕。在靜的可怕的時候,鹿欽原忽然出聲道:“怎么才算是個輕?”葉醒呵呵笑了聲,他問:“有人告訴你,小七的手腕被人給掰折了,鹿先生,您會怎么做?”鹿欽原沒說話,眼神有一瞬變得十分陰狠,葉醒十分隨意的翻過掌心,攤了攤手:“這就是了。不傷你人不疼你心,傷著了才知道疼?!鳖D了頓又道:“不過,我總不能讓鹿先生這個當哥哥的難做,鹿先生想怎么罰我,我都接受?!?/br>鹿欽原道:“這么說來是束秀理虧,但有句老話說的,不知者不罪,當時束秀不知道那個花辰是你弟弟,傷了他無可厚非,可你知道束秀是我弟弟,卻還是傷了他,這個說不過去吧?!?/br>葉醒道:“鹿先生,秀秀還活著?!?/br>鹿欽原眼神一冷:“那改天我讓人給花辰一刀,只要他還活著,那也說的過去?!?/br>葉醒聲音也冷下來:“這樣算下去,干脆把他們倆都殺了算了?!?/br>鹿欽原唇角微微上揚,勾起點笑意來,他問:“你舍得?”葉醒也笑起來,他自然是舍不得。鹿欽原只要占住一點理就絕不會讓步,身為屬下葉醒只好盡一下作為屬下的職責,他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做出小小的退讓,他道:“那是我錯了,我該學學言爺,提前遞上一張拜帖再下手?!?/br>鹿欽原搖頭,不接受他這個態度,束秀臉色微白,真怕他們兩個因為自己的事打起來,葉醒看束秀也怪可憐的,誠心誠意道:“秀秀,別怪哥哥出手狠,倘若我不認識鹿先生,那么你現在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不過的確,你和花花之間的恩怨我不該插手,哥哥在這里跟你說聲對不起?!?/br>束秀連忙站起來,低聲說:“我也有錯,改天我去給辰哥道歉?!?/br>葉醒擺擺手道:“別去了,他從來是記吃不記打,應該早忘了。他跟上水那邊的小頭目牽上了線,你再去,他能飛上天。說起來,那小頭目還是從懶爺那里分出去的?!彼f著看向鹿欽原。鹿欽原哦了聲,翻過一頁書,說:“你還欠缺點誠意?!?/br>葉醒皺眉道:“鹿先生,別得寸進尺?!?/br>第42章第42章出走身處在這樣暴力環境里,總要尋點心靈上的慰藉。鹿欽原愛書,束秀愛睡,程若愚愛撒謊,朱厭愛旅游,葉醒愛茶。不管真風雅還是附庸風雅,總算是個情趣,只不過葉醒把這個情趣玩成了情調,在茶道茶藝上造詣頗深,所以想喝一口葉醒泡的茶,還要看你的臉盤子夠不夠大。鹿欽原翻著手中的書,露出書名給葉醒看,是趙佶的,知道葉醒來專門拿來看的,他說:“葉先生泡一手好茶,今天不露一手,怎么也說不過去。泡的好了,這本書送你?!敝苯臃愿廊税岵杈邅?。“鹿先生自己留著看吧,這本書我五歲就背過了?!比~醒知道今天是饒不過去了,脫掉上身的西裝,只穿里面的白色襯衫,解開銀質袖扣將袖口往上卷了卷,順便摘下左手腕上設計簡樸的手表放在桌上。脫掉西裝就好似脫掉了一層凌厲的皮,此時看來葉醒有了幾分茶藝大師的沉靜儒雅,世外高人的淡泊氣度,傭人將一應茶具放到葉醒面前,葉醒熟練的清洗茶具,煮水,泡茶,點茶,動作優雅從容,仿佛一場無與倫比的技藝展示。第一杯茶,葉醒端給了束秀,束秀連忙起身伸手去接,葉醒捏著茶杯不松手,只低聲嘆:“你這個哥哥還算有點樣子?!笔阈π?,接茶杯的手指微微打顫。第二杯茶給鹿欽原,第三杯才是自己的,葉醒捏了茶杯放在鼻尖下聞了聞,淺淺抿一口,品了會滋味,不甚滿意道:“就這茶,糟踐我的手藝?!?/br>鹿欽原對茶沒有研究,喝不出好歹,并不爭辯自己的茶是好是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