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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萬,我恐怕不會等你收集材料了?!?/br>“泰陽!”萬長春了解他的性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會不惜背上殺人的罪名,宰了一個是一個。他開始后悔,為什幺當初要選上徐泰陽,走上這條不能回頭的路。41:從不熄滅的火那個時候徐泰陽離警校中專畢業還有六個月。萬長春第一次見他,他正因帶頭打群架被記大過處分,要被退學了。一臉青紫,嘴角流著血,小屁孩兒卻一臉強硬。這在警校中專部,算是常有的事。那幾年,當地的初中畢業生,文化課不好考不上高中的、而且經常打架沒有學校愿意收的——最后都跑到職高或者三流中專警校去了。徐泰陽就是那個打到學校老師都怕、轉學沒人愿意收的小混蛋。他也不是愛惹事,就是脾氣暴,一點就著。尤其父親出事,家里經常被討債的登門,別人家看他們就總是帶著一層別樣目光。小孩子正處在敏感的年紀,大人怎么做就有樣學樣。徐泰陽和弟弟在學校里受了不少欺負和白眼,可徐泰陽不怕:誰惹我就揍你,欺負我弟弟也揍你,敢罵我mama就往死里揍你。徐mama已經為丈夫捅的簍子cao勞得精疲力盡,即使知道兒子本性不壞,也抵不住一天到晚的被學校叫家長。于是初中一畢業就把他送到地區的警校上中專,希望在學校的管束下,不要像他爸爸一樣,走上歪路。萬長春問他為什么打架,他說看不慣。又問他看不慣什么,他說賣藥的禍害人。萬長春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在當地已經很出名了,人送外號“緝毒犬”,不要命的那種。碰上賣藥的上去就干,來幾個干幾個,比磕了藥的還瘋。給緝毒隊里選苗子的萬長春當時就決定,就是他了。有血氣,有膽氣,有勇氣,重要的是還有痞氣。半年后,攆著賣藥人滿街揍的徐泰陽遇見了程文國。徐泰陽這次學乖了,隱瞞著自己的身份怕再被退學。那時候他剛在萬長春的激勵下,啃了半年書,以低空飛過的成績加上萬長春的推薦成為警官學院的新生。徐泰陽會如此得到程文國的欣賞,是萬長春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滿腔的正義和蒙頭往前沖的狠勁兒,程文國看上他不是偶然——徐泰陽跟年輕時的程文國很像。萬長春只是沒想到,他會欣賞徐泰陽到讓他成為自己左右手的程度。程文國這個人很特殊,他身上帶著一股現代人沒有的俠氣和正義感。更重要的是,在那個毒品剛興起并迅速地席卷了黑道的年代,他是公開反毒的。深受毒品所害的家人,讓他深刻明白那是多么危險和殘忍的東西。這讓他在道上更顯得格外孤寂,所以徐泰陽的出現,更像是他的知音,另一個自己——甚至是一個可塑造的接班人。但另一方面,程文國極度不信任警方,不止一次阻截了警方的線人,搶先端掉窩點破壞警方鋪設已久的清掃行動,讓本應該一鍋端的毒販跑了一大半。人脈廣闊、勢力之大,讓他幾乎壟斷了全部的進出消息。程文國像一匹孤狼,固執地拒絕所有合作,獨自守護著自己的地盤不讓外人入侵萬長春因此而陷入了反復不斷的猶豫。徐泰陽還太年輕,還有很多東西要學,他的心也還不夠堅定。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成為合格的緝毒警察,或許也會潛伏在某個毒梟身邊成為臥底——但不應該是現在。可是放棄這次機會,還會有誰能從程文國內部掏出更多線索來?而且即使程文國并非毒梟,但徐泰陽會和他一起成為所有毒販的靶子,吸引他們的火力。萬長春無法估計到底哪個更危險。徐泰陽給他的答案是:我去。他喜歡面對面的戰斗,他甚至也欣賞程文國。然而這種欣賞也是萬長春心里深深的擔憂,他怕徐泰陽被程文國帶進那條路上再也回不來。幾年之后,他的擔憂果然成真了。可他甚至無法去指責徐泰陽。正如程文國對白道的不信任一樣,就連萬長春自己都察覺到,他們內部確實不那么干凈了。幾次被打壓的行動,令徐泰陽的憤怒和懷疑逐漸增加,他心中的天平也漸漸偏向了程文國。程文國的死,是最重的一擊。可萬長春對此無能為力,警告和處分讓他學會了閉嘴。卻從沒放棄。所以在程文國死后,他其實可以強制徐泰陽回歸警隊,但他沒有。他像一只經驗豐富的蜘蛛,蟄伏著,靜靜地,等待獵物撞上自己的網。可是徐泰陽卻未必會有他這樣的耐心。仇人就在眼前了,他怎么可能會忍住不出手?可是一旦做了,徐泰陽就再也回不來了,他將會永遠背上殺人的罪名,落入黑暗。這么多年來,那個名叫徐泰陽的少年哪怕已經走上不同的路,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心中的道義——像一團小小的火,在他眼中執拗地燃燒,從不熄滅。是他把徐泰陽帶入黑暗,他也要重新把他帶到陽光下。徐泰陽回去先收拾了老山一頓。老山除了連連叫屈,一句有用的都沒說出來。老劉看得出來他是有恃無恐,篤定了徐泰陽不會把自己怎么樣,所以直接拖過來塞住嘴巴,朝著大腿又來幾刀。“呸?!崩蟿⒃谒樕贤乱豢谕倌?,“得出點手段了,不見棺材不落淚?!?/br>徐泰陽沉默地抽著煙,他想起段潮說過的:老山是回來交易的。交易的對象,除了內鬼,還會有誰?能讓他得到額外的好處?中間商。或者中間商背后的那個大頭兒?那老山交易的東西又是從哪里弄到的?或者老山也是被人指使徐泰陽覺得自己以前想得可能太簡單了。翻翻手機,他又給段潮撥了個電話。第一通沒人接,第二通響了十來下才有人應答。“小狼狗……?”段潮的聲音非常疲憊,又好像沒睡醒。“咋了,很累?”“嗯……”段潮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一翻身卻磕了膝蓋,“痛……太窄了,睡不好?!?/br>“你在哪兒睡的?”“車里?!?/br>徐泰陽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有家有酒店,干嘛睡車里???”“老爺子召見,等了半夜了?!倍纬贝騻€呵欠,“酒店也不想睡,煩……你上哪兒去了,我打了兩天電話?!?/br>徐泰陽心里一暖。“沒事,被扣了?!?/br>段潮的聲音完全清醒了,“因為老山?我就說你心軟,要我,直接切了蛋,看他吐不吐實話?!?/br>這么多天,徐泰陽終于是笑出來一次。“我想見你?!?/br>42:閉嘴,干“現在跟我一起危險著呢?!倍纬泵髦蕟?,“不怕???”“我想見你,”徐泰陽重復。“我想日你?!?/br>段潮二話不說發了定位過來。地址是一家高級療養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