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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回憶了一遍余禹從進門后說的所有話,注意到余禹解釋過他對于游戲場規則的猜想,叮囑過自己應注意的事情,卻從未對自己作為頭狼的命運解釋過什么。 “什么怎么辦?”余禹把目光從混亂的畫中移向男孩。 “按你說的,狼如果不抓羊的話,任何食物都不能填飽他的肚子了,而禹卻是狼身份,你之后要怎么做?” 余禹看著不自覺皺起眉,陷入自己擔憂的男孩,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問道:“只能早點結束游戲唄,那你覺得還能怎么辦?” 他看著男孩愣住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那句話似乎顯得有點具有攻擊性了。 彼得的臉上帶上了自責,他對自己作為隊伍的一員卻因為太弱而不能幫上什么忙而內疚。 余禹看出了男孩的自我責備,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懂了什么卻又不是太懂。 因為在他的意識里,新人在老人帶隊時,多數新人都是覺得什么都不做,直接躺贏是最好不過的。 所以,他在帶新人的時候,也選擇了這樣一個簡單的相處模式——即在更多的時候一個人包攬發現所有的線索,偶爾閑來無事才會引導新人自己去思考。 省時省力。 可他突然想起彼得的年紀也只有十四歲,和當初他進入游戲場的年齡一樣,還只是個未成年人。 而這個年紀的男孩,更多的卻是希望展現自己的能力,來證明自己不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和他平等、互助、可以相互依賴的隊友形象。 余禹僵硬地扭過頭,裝作在看床上的畫的樣子,干巴巴地強調另一句話來安撫男孩并試圖轉移話題:“早點結束游戲就好了,不用擔心?!?/br> “你過來發揮一下你的想象力,幫我辨認一下這些都畫了什么?!?/br> 布魯斯逼著余禹出韋恩莊園去和其他人多接觸對他還是有一定影響的。盡管余禹總是不自覺繞開其他陌生人,享受一人的自娛自樂,但在進入大環境中,他與人群還是會有一些不可避免的交流。 這導致了他毫無所覺地直接依賴直覺做出了與人相處的正確選擇—— 畢竟,一個段好的朋友關系,是在雙方相互平等對待的基礎上建立的。 不過,余禹還沒意識這么多。 他只是拍了拍身邊的床,將即將排好順序的畫擺到彼得面前,看著男孩眼睛一亮,坐到了自己身邊。 兩人腦袋湊在一起,仿佛兩個大人不在家的孩子,趁著家里沒人管他們,便偷偷湊到一起,對那些于他們而言陌生的、且只屬于大人專用而小孩子只能看不能摸的物品進行研究。 “這上面主要人物是五個,而人物有兩種狀態?!北说每戳艘粫?,對比了所有的畫,向余禹說道。 余禹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畢竟這算是最容易看出來的一條線索了—— 在娃娃的七幅圖畫里,有兩個成人、一位老人以及兩個小孩,并且對于畫中的每個人都有其獨有的形象特征。 比如,女人永遠是單馬尾,男人擁有頭頂三根毛作為頭發,小女孩則是雙馬尾,小男孩是光頭,以及一位頭頂包包頭拄著拐狀的老奶奶。 余禹看著圖畫中老人的形象,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當初在畫室里看到的那個一閃而過的老人。 雖然由于當時的形勢緊張,余禹只瞟到了一眼,但他仍可以肯定自己看到的老人就是梳著這樣的發型。 她們兩個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而之所以說人物有兩種狀態,則是因為同一個人物形象在不同的畫中的勾線會有變化。 其中一種是紅到發黑的顏色,而另一種則像是因為被稀釋到極致而出現的那種劣質紅色。 只是唯一個奇怪的地方,則是有的時候,人物會有面部五官的勾畫,而大多數時候,畫中的人物的臉,都是由混亂的線條填充而成。 “你有什么想法?”余禹收回跑遠的思緒,看著鋪在床上的圖畫,詢問彼得。 他的眼神隨著彼得掠過七幅圖畫的視線,再次將這些畫中的內容重溫一遍,印在腦海。 彼得暫時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在余禹已經排列狼部分圖畫順序的基礎上,將剩下幾幅畫全部排列完畢。 余禹看著和他原本想要排列順序完全一樣的圖畫,面上雖然挑起了眉,一副很意外的樣子,但內心卻又沒感到那么意外。 七張雜亂的圖畫在有了一定的順序后,就更容易被發現圖畫背后的故事了。 第一幅圖中的女人和男人均為紅色。兩人被畫在了一起,他們背后還畫了一個大大的心,而小女孩和小男孩卻是由黑色組成,高高地漂浮在女人身后。 第二幅圖,小孩子們仍然是由不詳的黑色線條混亂地涂成人形,漂浮在女人身后的半空中,仿佛沒有變化。而男人和女人卻分開了,各占紙張的一邊,中間的心碎掉了。 第三幅圖中,原本漂浮在女人身邊的小女孩落到了地面,緊挨著女人,只是線條由黑色轉為紅色。男人和女人仍然是背對著對方站在畫紙兩旁,小男孩仍然是黑色線條,漂浮在女人身邊。 第四幅中,小女孩躺在畫紙中間畫的房間里哭泣,女人和男人都遠離她分布畫紙兩側,小男孩漂浮在女人身邊。余禹看到了畫中央房間里存在的幾個隔間,猜測這個房間可能代表的就是二樓的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