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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iam說到做到,那天以后他趁著無事一身輕的休假機會,整天纏著訓練中的秦術。話說這人也算是個情場高手,偏就沒就見過秦術這么難搞定的。秦術和他很親近,一起吃一起玩的都挺開心,但這不是William想要的親近。當William有一次來訓練場找秦術的時候,秦術問道:“William,你最近很奇怪啊?!?/br>“嗯?怎么了?”William撫平秦術頭頂翹起的頭發,順帶捏捏他臉頰吃豆腐。“唔……”秦術想了想,“好像你特別閑,沒有任務嗎?”“還在休假期,之前的假都省著沒休,這次全補上?!?/br>“哦?!鼻匦g啃了口大rou餅,“那……修他不休息么?”William一頓,嘆了口氣才回答:“他最近比較忙?!?/br>秦術吃餅特別快,嘴里塞得滿滿的,點點頭,把東西全噎下去以后說:“知道了。吶,William,教我打靶吧,用突擊步槍?!?/br>“好啊?!?/br>阿斯曼的每個皇子都可以申請一把自己專屬的配槍,若有其他需要還可以去兵器庫挑選其他槍支。秦術不喜歡槍,也就沒有申請配槍。他到兵器庫挑了一會兒,挑出一把看著極眼熟的突擊步槍,AN-94——陸修配槍的型號。結果他還是沒辦法用它打出陸修的效果,尤其在快速移動過程中,那成績爛得他都想撞墻。William倒是很開心,半摟著他的肩膀說:“很不錯了。至少打中了六個?!?/br>秦術自嘲:“是啊,六個五環。要是修在,估計又要砸槍了?!?/br>William輕笑,抬手擦了擦秦術剛剛臥姿時沾到臉上的草屑??粗@個小騙子幽黑晶亮的眼睛,他覺得這孩子真是個惡魔。他聽過那個傳言,那個關于史上最年輕的皇子的傳言。人們說這孩子冷靜得不像個正常人,他是唯一一個從抗刑訓練中重傷了教官之后逃脫出來的神童。人們說,他是站在火海中的惡魔,眼睜睜看著那么多人死在自己手里,面無表情。人們說,他黑色的眼睛里映出的不是人間,那是純粹的地獄,深淵一般黑暗。可是William也知道,這個孩子是個貪吃的笨蛋,如果一直縱著他吃他就能把自己吃到吐。他畏懼那場爆炸,在慶功宴上他一直埋頭吃著牛排,口中數著12345,眼角的淚水有幾個人看到?他討厭槍,可是會為了平息Bnd的怒火而逼自己勤加練習,一遍又一遍直到膝蓋和手肘都被磨破。他喜歡Bnd,默默地喜歡了那么久,卻因為不想破壞表面的寧靜而一直沉默。誰說惡魔不會害怕,現在他就想擁住這個膽小的惡魔,告訴他不用什么事情都一個人擔,告訴他就算害怕到哭出來也不會有人笑他。告訴他除了Bnd,他可以擁有另一個人的關心。他這么想的,也就這么做了。秦術溫暖的身體在他的懷里有些僵硬。William輕聲在他耳邊說:“不能喜歡我么?小騙子,不是非他不可對不對?”秦術愣了一會兒,推開他的懷抱,拿起一邊的另一張大rou餅吃完,看著William的眼睛說:“不,非他不可?!?/br>“……”“該去吃晚飯了?!闭f完秦術把AN-94還回武器庫,往食堂晃悠。William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感慨:是惡魔,真的是惡魔。有著惡魔的胃,還有顆惡魔的心。Bnd,看來我終究贏不了。——秦術在去往食堂的必經之路上,看見了那個一身疲憊的人。那人一身軍服邋里邋遢,頭發亂七八糟糾結在頭頂,衣服上的血跡將阿斯曼的荊棘標志模糊了看不清。他在抽煙,也在等人。他腳邊的煙頭隨便數數就又七八支,他是站了多久,到底有多煩,才會這么不要命地抽。他死死地盯著秦術,眼神強硬得嚇人。他勾了勾嘴角:“還不過來?”秦術走過去拿掉他手里的煙,扔到地上踩滅,然后就著他身上的血跡看了看,伸手拍了拍:“受傷了?”“沒有。不是我的血?!?/br>心想要真受傷了給你這么拍還不背過氣去。“哦?!鼻匦g斂了神色,準備接著往食堂進發,不料卻被陸修一把抓住。秦術皺眉看過來:“嗯?”陸修嘖了一聲,一句話不說就把秦術拎著往宿舍區走。一路上秦術問他要做什么,陸修也不回答。到了宿舍區陸修直接把他帶進自己的宿舍,秦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按在門后,陸修直接貼上去堵住他因為驚訝而半張的嘴。連舌根都被牢牢控制,根本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音。陸修的吻帶著煙草和血腥氣味,本身就有著不容拒絕的強勢。秦術的大腦想要就眼前所見分析一下情況在做指示,可是缺氧和心神混亂的時候他怎么可能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能順從。陸修結束這個霸道而冗長的吻,下巴在秦術的耳后摩擦:“你不是怕我么?……為什么怕我?嗯?我怎么得罪你了?”秦術喘著氣扭頭看他,嘴唇因為劇烈的揉弄而紅腫。陸修一手控制著秦術的后頸,一手撫上他的嘴:“什么都不肯對我說,我怎么知道該怎么做?”輕輕地啃著秦術的后頸,陸修近乎貪婪地吸取著他的溫暖。秦術嘗到陸修指尖血液的味道,一瞬間心臟疼得幾乎窒息,他的聲音沙啞且顫抖,仍然固執地問:“糟蹋別人的真心,就這么有趣么?”陸修的動作停頓,他掰過秦術的臉,看著他輕皺的眉頭,墨色的眼睛,忽然覺得很無力。他反問道:“小騙子,糟蹋我的真心,就這么有趣么?”又問:“你不信我嗎?”從戰場上回來,滿身都是別人的血,是的,自己早就對這些習慣了??墒?,在阿富汗這個本身就沒有正義與邪惡分界的地方,誰都可以稱贊你為英雄,誰都可以唾罵你是魔鬼。只有罪孽是洗不掉的。他們在一場戰爭之后,會急切地尋求發泄,把殺人的快感與性愛的快感混淆,用這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的罪惡感。那只是發泄,終有什么都回想起來的一刻,那一刻的痛苦是加倍的。所以,阿斯曼的皇子的愛情,是多么虛無而脆弱的東西,一場性愛,一場死亡,就可以抵消得干干凈凈。除非,那已經不是愛情。那是皈依。(皈,gui,一聲)可以把一切都交給對方,生命、靈魂,全都交付出去。也許不能洗盡罪孽,但至少,能有兩具身體、兩副靈魂,一起承擔。那是皈依。只能是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