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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起我家大姐前日做的一首詩來,張家jiejie你這幅畫,和我jiejie做的那首詩真是太登對了?!?/br> 張文瀾已經完全不想理這塊狗皮膏藥了,更不想聽趙真蘭的什么狗屁詩,她木著臉不說話,轉身打算想回母親身邊坐下。 真珠的老壇陳醋還未送出手,怎肯讓她走,忙上前拽著她的衣袖,笑道:“張家jiejie別急著走嘛,我家大姐那首詩是真的好,連常大人都夸她才思敏捷、妙筆生花呢?!?/br> 常大人! 聽到這個名字,張文瀾明顯神情一變。 鳳卿哥哥! 我倒想看看這小賤人寫得什么狗屁歪詩值得我鳳卿哥哥夸她妙筆生花。 張文瀾轉頭狠狠剜了真蘭一記白眼,擠出一個生硬的笑臉對真珠道:“那你就說出來大家暫且聽聽吧?!?/br> 真珠心想,你愿意聽更好,你不愿意,我也照樣要講:“大家聽仔細了啊,我雖然不認得幾個字,但是我嗓門大,念詩念得又響又好?!?/br> 深吸一口氣,心里默默地說:對不住了,蘇大學士,我是你的小粉絲一枚,就借用一首,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然后她搖頭晃腦地讀了起來: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這是蘇軾膾炙人口的一首詩,九年義務教育必學的,剛剛真珠看到張三小姐那幅畫的時候,腦子里立刻冒出來這首詩。 她看到張文瀾聽完臉色有變,心說,果然是個識貨的,看樣子這家伙才女名號確有幾分屬實。 廳內眾人根據文化水平的不同,有的沒有任何反應;有的面露驚奇之色,看向真蘭。 真蘭臉紅了,囁嚅著想說什么,還沒等她說出來,就聽到坐在劉御史太太身旁的那位小姐輕聲說道:“寥寥數語,春意盎然,真是一首好詩,妙哉,跟方才張小姐那幅畫果然絕配?!?/br> 此刻首座的張夫人冷冷開口道:“劉家meimei,你家閨女懂得不少啊?!?/br> “哪里哪里,別聽她胡說,小孩子懂什么干啊濕啊的?!?/br> 劉御史太太立刻轉頭瞪了女兒一眼,讓她別說話,劉小姐看母親瞪她,無奈地對真珠笑了一下,低頭不言語了。 張文瀾半信半疑問真蘭道:“真是你寫的,你竟能寫出這樣的詩?” 真蘭臉紅得像新娘的蓋頭巾,在眾人的目光下如坐針氈,此刻被張文瀾這樣詰問更加慌了神,她連連擺手道:“不不不,這不是我寫的?!?/br> 真珠滿頭黑線,她立刻攔住了真蘭的話頭,接話大聲道:“沒錯,這詩確實不是我jiejie寫---的,這是她踏青的時候隨口吟----出來的,我在旁邊聽著覺得特別好,就記下來了。常言說得好,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詩也會謅,大家都瞧瞧,我家大姐隨口胡謅的詩都這么好?!?/br> 真珠一邊說一邊拼命給真蘭使眼色,真蘭看到了meimei對自己擠眉弄眼,可是卻不知道meimei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更急了,這詩確實不是自己所做,以自己對真珠的了解,也絕對沒有能耐寫出這種水平的詩來。 此刻認下來雖然有面子,但是若傳開了,原作者鬧起來,自己落個剽竊的名聲多么難聽,如此有辱斯文、有辱家聲的事,爹爹非打斷自己的腿不可。 真蘭只好心一橫,硬著頭皮對真珠道:“meimei你是不是記錯了?!?/br> 我!的!天!吶! 真珠覺得自己一口老血就要噴到真蘭臉上。 大姐啊,少說兩句你會死嗎,不指望你配合,你也別拆我的臺好嗎。 她強撐著自己,繼續頑強地圓場:“大姐,你好好想想,這是前幾個月咱們一起去岳城的路上,經過蒼水河的時候,風景獨好,你隨口得的幾句詩。我記得當時你第一句是:水邊桃花三兩枝,當時大家都夸你寫得好,就是缺點意境,后來常大人給你改成的:竹外桃花三兩枝,這首詩才更有春趣了,想起來了沒?” 眨眼,眨眼,再眨眼。 微笑,微笑,再微笑。 真蘭終于看明白了,真珠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要讓自己認下這詩,沒辦法了,只能舍命陪親妹了。 她尷尬得笑笑,結結巴巴道:“你,你這一提醒,我好像,好像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回事,這詩是我偶得幾句,登不上大雅之堂,大家過,過獎了?!?/br> 終于圓過去了,真珠長吁一口氣。 張文瀾聽到她提常大人,卻忽然反應過來,大聲道:“不對,你去岳城的時候,鳳卿哥哥正在京城準備殿試,如何替你改詩?!?/br> 真蘭一聽立刻僵住了,她焦急地望著meimei,心里想:糟糕,怎么辦,你不是說漏嘴了。 第89章 為誰含笑在墻頭?莫負后園今夜約。 真珠不慌不忙解釋道:“這有什么稀奇的, 誰人不知常大人曾在我家當過西席先生,學生偶得佳句,向先生請教也是尋常,出門在外不能當面講,難道不能寫封書信求教一下?” 張文瀾對真珠的話半信半疑了,信的是常鳳卿對趙真蘭青眼有加,不信的是趙真蘭能寫出這樣水平的詩句。 “說什么書信指導, 你莫不是在拿鳳卿哥哥寫的詩哄騙我, 這幾句詩意境雋永, 行文灑脫,實在不像是出自閨閣女兒家之手?!?/br> 聽張文瀾這樣一說,真珠心里倒是對她有幾分欽佩了,看來她確實有幾把刷子,居然能看出來這詩不是女人寫的。 但是轉念一想, 我能被你幾句話唬住才怪呢! 李清照也是女人,還不是寫出了“生當作人杰, 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br> 于是她故作驚奇道:“jiejie這樣說, 倒是讓meimei長見識了, 我只知道jiejie畫上的野鴨分雌雄,今日才知道,原來詩句竟然還能分出公母?” 她這樣一說,把眾人都逗樂了,響起了一片低低的輕笑聲。 真珠假裝沒看到張文瀾鐵青的臉色, 繼續笑嘻嘻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整日待在四方的院子里虛度光陰的人,如何能體會到快意山水間的那份自在?整日帶在家里閉門造車,生搬硬湊的人,自然也不知道醉心山水之間,直抒胸臆是何等灑脫?!?/br> 張文瀾無話可說了,她不僅嫉妒真蘭能寫出這么好的詩,而且嫉妒真蘭竟然可以同常鳳卿鴻雁傳書,談詩論文。 簡直嫉妒得要發瘋,,一抬眼看婢女還舉著自己那副畫,鬼使神差一般,畫得還正是應了趙真蘭那首詩的景兒,更氣了,擺擺手示意婢女把畫趕緊拿走,她再也不想看見了。 眼瞅著氣氛有些尷尬,張夫人身邊的婆子適時開口道:“小姐們不如都坐下看看戲折子,選選戲,老奴好知會老板們準備一下?!?/br> 林氏拿到折子便交給了孩子們:“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