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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關注,在大伙的目光中,小孩爬上了駱駝的背,晃晃悠悠地站在了上面。這孩子要干什么?席蓉剛要詢問,就被阻止,廖誠一臉若有所思,凝視著來搭伙的那雙‘母子’。正對上那雙金色的豎瞳,小于歌似乎能察覺到大蛇冰冷的表皮下流動著的血液,他定了定神,喝道:“退下!”邵羽:“…………”大蛇有點懵。“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br>“仙長做法嗎?不會引來什么東西吧?!”這個猜測帶起一片質疑,廖平急忙制止:“小娃娃喊一嗓子而已,別大驚小怪了?!?/br>“話不能這么說,命可是只有一條??!”“張哥說的有理?!?/br>……廖誠皺了皺眉:“聒噪?!?/br>商隊靜了下來。兩兄弟的威信,不是一個級別的。邵羽似笑非笑地望過來,視線在一個個人身上掠過,仿佛把他們的樣子都細細記在了心里,艷麗逼人的容貌猶如某種有毒的花朵,氣味香甜無比,即使心中嘶吼著危險,卻依然心醉神迷。廖誠強忍著凝視的沖動,移開了視線。然后發現身旁的笨蛋弟弟露出了一臉癡迷之色。“啪!”“哎呦,哥,你打我干嘛!”“手癢?!?/br>邵羽再次看向了小于歌。小孩有些不知所措,惶然地向著父親尋找安慰,那迷茫的小眼神真是可愛極了。邵羽暗中扣住一個刻錄玉簡,含笑點頭。上吧!人不中二枉少年男主啊,你的目標是星辰大海小于歌站立在白駱駝背上,還需要仰頭才能瞧見大蛇的眼睛,他深吸了口氣,感受到體內血脈的涌動叫囂,那種支配的欲望和被挑釁的不悅充盈在心間,他再次呼喝起來:“跪下!”我是你的王!稚嫩的語聲中突然被某種莫名的威嚴充斥,小孩瞧不見的是,他在人類形態時純黑色的眸子,竟在剎那間轉為暗金!這變化極微小,注意到這一點的邵羽微微側身,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不管這是覺醒或傳承抑或別的什么,都不需要有更多的人知道了。好在此時,在場最敏銳的廖誠在想別的事情。第一次是“退下”,第二次是“跪下”,語氣更強烈了沒錯,但蛇怎么跪?對于沒有腳的生物來說,跪和趴不是一個意思嗎?大蛇有了動作。它緩緩地從人身上游曳下來,慢慢地靠近了白駱駝的位置,小于歌整個都僵住了,完全不會動,卻在一股說不出的力量支撐下保持著站立的姿態,暗金色的眸子死死地和大蛇對視,有汗珠沾上睫毛,他卻沒有眨一下眼睛。邵羽密切地注視著這一切,桃花扇已在掌心。金色的豎瞳謹慎地瞧著站立在駱駝上的孩童,大蛇緩緩伏下身去,最終整個貼在了沙地上。這是臣服的姿態。也是伏擊的姿態。那么,你如何判斷?小于歌笑了。隨著大蛇的動作,他甚至張開了雙手,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沒有武器,沒有攻擊,沒有防備。正午熱辣的陽光下,金色的沙漠之中,一條大蛇向著白駱駝上的小男孩跪拜,前者是兇暴以人為食的魔獸,后者是天真柔弱無辜的稚子,雙方鮮明的對比帶來的,是難以想象的震撼。這以往只在宗教壁畫存在上的一幕竟真實地出現在眼前,廖家商隊的眾人紛紛不敢相信地揉著眼睛,那老婦人竟跪了下來,雙手合十,泣不成聲:“菩薩啊……”大蛇卷起獵物,放在了駱駝前方,留戀地退下了。龐大的身軀消失得干干凈凈,一片黃沙吹來,又有新的沙粒覆蓋了它游過的痕跡,仿佛這兒從未發生過什么。“哇哦!”“太棒了!”“真他娘的刺激!”“回去得跟鄰居說說!”“得了吧,這事跟你啥關系沒有,就知道吹!”……歡樂一片中,邵羽接住了全身發軟、險些從駱駝上掉下來的小于歌。小孩窩在爹爹懷里喘著氣,眸子重新變回了黑色,他紅撲撲的小臉上漾著種興奮的、自豪的光,嘴唇顫抖著,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一時無法說出口。邵羽蹭了蹭他的小臉,又親了親,說出了他最想聽的話,聲音柔和極了:“小歌真棒,爹爹為你驕傲?!?/br>金丹沖破了某種桎梏,在丹田中浮現出來,小于歌傳音道:“最喜歡爹爹了!”一大一小親熱的畫面如此美好,卻有人不識趣地打斷了:“咦,我還活著?”險些被沙子埋了的少年蹣跚著站起來,就被閃瞎了眼。rou麻!太rou麻了!這特么是親戚吧?怎么感覺比夫妻還膩歪?正往這邊走來的廖誠聽到這一句,立刻嗤笑了一聲:“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是那條大蛇獻給這位小哥的食物吧?”——經此一事,小于歌從“娃娃”升級為“小哥”。少年露出了被雷劈的表情。廖誠繼續道:“所以現在你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百姓了,你已經簽了賣身契了?!?/br>少年瞅了瞅他,又瞅了瞅父子兩人,抓狂道:“不!”他拍了拍臉,沙子撲簌簌落下,依然不知道長什么模樣的少年條理清晰道:“是你們救了我,我會報答,但不是這種方式,等我出了無名沙漠,我……”卡住了。廖誠雙手抱胸,挑了挑眉,拖長了音調道:“哦,出了沙漠?!?/br>少年徹底閉嘴了。不論他遇到了什么,一開始有多少人同行,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光憑他自己,是無法出沙漠的,也就是說,他只能跟著商隊,還可能有一條生路。是他有求于人。還拿不出相應的報酬。這種時候,任何的不馴都有可能帶來反效果。這兒離桐安鎮路程還不到一天,然而在沙漠中迷失實在太容易了,光是辨認方向和補充水分就是大問題,即使克服了這兩點,到處亂走還有可能闖入魔獸的活動范圍,常常通行此地的向導都有著豐富的經驗,他們帶領著隊伍走的路線,絕不是筆直的。少年想必露出了請求的神色,可惜沙子擋住了:“能送我回去嗎?到桐安就行,我叫陳醉,來自烏塘陳家,我家會付給你們足夠的報酬的?!?/br>逐漸圍攏過來的商隊眾人有些露出了心動的神情。烏塘陳家是什么?好像很有名的樣子。邵羽閑閑地想,抱著自家小孩,默默地開始了插刀大業:“剛才真是險啊,陳公子怎么招惹到那么大一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