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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最重要的? 江煉納悶:“什么最重要的?” “那個白小姐的死……”神棍語焉不詳,“依你看來,是發生了什么事?” 江煉沒細想:“山膽離它越來越近了,大概是感應到了,那塊水精支撐不住,潰散崩塌,連帶著波及了白水瀟了吧?!?/br> 神棍搖頭:“不對,大部分人都會像你這么想,我起先也是這么想的。后來一琢磨,又覺得說不通?!?/br> “感應到山膽應該是沒錯,但這中間有個時間差:我問過當時守在帳篷里的人,山膽還沒有發揮作用之前,白水瀟就已經有了異變了——所謂的不見棺材不掉淚,洞神不至于這么脆弱,僅僅只是感應到山膽,就崩潰了吧?要說是因為大勢已去、殺白水瀟泄憤,是不是太狗血了?” 江煉心里咯噔一聲。 估計是說到最關鍵的了,神棍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如果我們的推理正確,那個洞神被安置在那兒,就是監視山膽是否逃脫的,那么當它監視到了,會怎么做呢?” 是啊,會怎么做呢? 江煉的喉結滾了一下。 一個哨崗,監視到了敵情,會怎么做呢?拼死迎戰嗎? 不不不,它的職責應該是報告,把這消息發散出去。 這世上,顯然不止一塊祖牌,這兒有一塊、水鬼家有三塊,而三江源的漂移地窟里,據說有很多。 祖牌之間,會有感應嗎? 可能會有,用神棍的話說,祖牌里只是盛納了魂魄,也就是腦電波——腦電波與腦電波之間,大概比人與人之間方便溝通吧。 而前頭剛剛說過,當祖牌想發揮作用增強念力時,需要具備一定的環境…… 江煉的聲音有些異樣:“當時,咱們聽到動靜,跟著山鬼沖到帳篷邊時,你有沒有感覺到頭疼?” 神棍趕緊點頭:“有,有?!?/br> 頓了頓,又補充:“也不是頭疼,就是一種強烈的不舒適感,像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波沖擊了一樣,難受,有幾個人,還干嘔來著?!?/br> 江煉問他:“像不像忽然增強的念力,雖然不至于控制我們,但還是讓人不適?” 神棍知道他這話必有緣由:“所以呢?” 江煉卻忽然轉了話題:“有沒有看到白水瀟的死狀?” 神棍著急,卻還得耐著性子:“有啊?!?/br> “是什么樣的,說說看?!?/br> 神棍無奈:“就是……干癟啊,整個人萎縮,說是幾乎rou眼可見的,突然之間就那樣了,太可怕了?!?/br> 然而江煉接下來的話,讓他覺得,比白水瀟死時的那個場面都要駭人。 他說:“一個成人,體內的水分,幾乎能占到體重的70%,血液含水、腦髓含水、肌rou含水,連骨骼……都含水。被吞下去的那塊祖牌需要水去增強念力、對外釋放信息,而白水瀟,就是一座離它最近的、可供利用的……小型水庫?!?/br> “它感應到了山膽,知道回天乏術,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時間,不惜一切代價,去通知背后的人、也就是那些把它安放在這兒的人:山膽出世了,天敵出現了?!?/br> 神棍臉色都變了,沒錯,白水瀟最后的死狀宛如干尸,是迅速脫水的表現,年輕身體里的大量水分,就這么短時間內莫名耗費掉了,原來是起這個作用——他只是懷疑那塊水精會向外釋放消息,沒想到,江煉口中,這事已經發生了。 他打了個寒噤:“那……那山鬼,是不是就危險了?不行,我要把這事,通知孟小姐,好讓她們……有個防備?!?/br> 他說做就做,連滾帶爬地起來,一溜煙地去了。 江煉沒動。 他倒不覺得,山鬼從此會危險了。 畢竟山鬼人多勢眾,而祖牌想控制或洗腦什么人,曠日持久,相當困難,而且,它們所能驅使的最大一支力量,其實是水鬼:可水鬼現在人人自危,畏祖牌如虎,已經不在它的掌控范圍了。 但那消息既釋放了出去,勢必會產生一些變化。 江煉直覺,那個藏匿了最多水精類物質的漂移地窟,應該再也找不到了——就像一個堅持外出跑步、風雨無阻的人,忽然被告知會有厲害的對頭殺過來、且就蹲守在他慣常的路線上,還會出門去跑嗎? 不會,他會閉門不出,屏息靜氣,以不變應萬變。 至少,按照水鬼們的老法子,是再也找不到了。 第65章 【09】 神棍走后, 江煉就睡了。 這一次, 是真真正正,沉入黑甜, 沒有心事,沒有去想神棍此去通知的結果是什么, 也沒有做夢, 直到天明。 第二天,被雜亂的帳篷框架拆卸聲吵醒, 探頭出來, 營地已經變了模樣:好多帳篷都已經收了,更多的是只收了蓋布、尚余支架立在當地,看上去,有些蕭索。 看來是這頭事畢、要做拔營的準備了,山鬼辦事,還真是利落。 神棍還在睡, 粗重的鼾聲透帳而出, 這遍地雜擾,愣是沒能把他吵醒。 江煉揉了揉眼睛, 正想縮回帳篷收拾東西,身后不遠處,忽然響起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這位,就是江煉吧?” 臥槽, 這什么情況,江煉僵怔了一下, 迅速轉頭:沒聽錯,那兒是站了個女人,五姑婆仇碧影,她的身側立著柳冠國。 看來,是柳冠國領著她來找他的。 仇碧影眸光爍動,居高臨下,打量著他。 總不能縮回帳篷里去,江煉只得趕緊爬起來,一夜酣睡乍醒,不需要鏡子,他也知道自己那副尊容不大能入人的眼:褲子皺皺巴巴,頭發亂亂糟糟,衣服也睡歪了、領口對著肩——他尷尬地伸手扯平。 又跟仇碧影打招呼:“五姑婆?!?/br> 柳冠國很識趣地走開了。 一夜小雨,崖上的風清新而又濡濕,可能是顧及五姑婆在這兒,附近的拆卸聲都輕了好多,隔壁帳篷里,神棍在翻身,也不知是醒了,還是沒醒。 仇碧影說:“聽我們小千兒說,你幫了她不少忙?” 江煉注意到自己的褲腳,糟糕,不一樣長,一只褲腳不知怎么的蹭卷了邊,腳踝露在外頭。 他說:“應該的?!?/br> 仇碧影的第二句話是:“聽說,你是為蜃珠來的?” 江煉一愣。 看來,這對“母女”,昨兒晚上聊了不少,江煉先前那莫名的慌亂忽然消失了,他抬頭看仇碧影,招牌性的笑容又來了,很溫和,不咄咄逼人,也不卑不亢:“是?!?/br> 仇碧影笑了笑:“對山鬼來說,蜃珠是很珍貴的東西,一般不會出借的?!?/br> 她這話后頭,應該會跟個“但是”吧,江煉并不打岔,只是靜靜聽她說。 “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很聰明,知道做事法則,這世上,想要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