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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嬋好好用上一頓飯,哪知飯菜剛呈上,立時有人進來回稟說扶舟傳話事情有變,請孟璟立刻去一趟。 孟璟看了眼剛執起的筷子,還在猶豫,楚懷嬋已經奪了他筷子,搡了他一把,笑道:“怎么跟個小孩似的,見著美味佳肴便挪不動步子了??烊タ旎?,我等你回來再用?!?/br> 她說到做到,既然都這般說了,自然會等他,他起身出門,只帶了五六人一并出發,將暗中護衛的三十余人一并留下,吩咐領頭的人:“若事情有變,別的一概可以不管,但必須把人給我護好了?!?/br> 見人領命,他這才率人往城外去,同扶舟會合,扶舟見他過來,也顧不得許多,徑直道:“張欽使詐,慌忙將他兒子送走,恐心內有鬼?!?/br> 孟璟神色一凜,立即率人追了上去,扶舟趕緊跟上去,道:“他們人太多,主子,我們這點人怕攔不下,要不還是回去再帶點人再過來?” “等過了臨山,縱有千軍萬馬也難找到人?!?/br> 孟璟半點不容置疑地繼續往前追,等行至五禽峽時,峽谷前端埋伏忽顯,幾百人殺至,將他們幾人的前路截斷,扶舟遠遠望著護送張覽離開的車隊激起的塵煙,試探問:“張欽今日不是去靖虜衛練兵了?原是障眼法,主子,咱們撤嗎?” “撤得動么?” 扶舟聞言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后有追兵,啐了口:“張欽個老狐貍,果然沒安好心!” 他話音剛落,前方之人已經動了手,勢力懸殊,要突破重圍,必得惡戰一場。 興許是當真惦記得緊,楚懷嬋原本在躺椅上眠過去了,但那邊混戰起來的時候,她忽然一陣揪心,迷迷糊糊間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了眼漏壺,見這個時辰了人還沒回來,心下不安,到后門往外探看了下。院落太小并不起眼,暗衛也并未攔她,由著她在門口立了好一會兒。 只是,她這一眼,便看見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她心頓時跳快了幾分。別的她一概沒看清,但那人腰間的佩刀,她見過的次數實在是不少,正是繡春刀。 她趕緊往回退,迅疾將門往外一闔,只剩一條門縫未關嚴實時,她又見著了一個步履蹣跚的背影,她遲疑不過一瞬,出聲喚住了那人:“進來?!?/br> 那人應聲回頭,正是張覽。 他遲疑了下,捂著右肩進來,恭謹地行了個禮:“叨擾夫人?!?/br> 楚懷嬋讓他先進,隨即將后門掩上,命人將門堵死,這才引他入內。他急著要走,她本猶豫要不要攔,但一見到他右腳踝上的傷,抿了抿唇,棄了這想法,不容置疑地道:“先治傷?!?/br> “叨擾夫人多有不便,我還是先行離開更為合適?!?/br> “等等?!背褘葦r住他,“我不是幫你,也不會放你走?!?/br> 張覽微怔。 她很平靜地接道:“他去找你了?!?/br> 他微微頷首:“總歸還是要多謝夫人相助之恩?!?/br> 孟璟這次帶的人不多,她使喚起來也不大順手,只好叫了兩人看著張覽,畢竟雖然張覽此前也算對她微有恩惠,但到底是敵是友目前并說不清,況孟璟一聽他的消息便如此在意,想來此人也是關鍵所在,自然不能輕易放走。此外,再派了五六人出去探看周遭情況,剩下的十余人則在院中警戒。 張覽自個兒便是大夫,又未傷在醫者難自醫的位置,恰因扶舟隨行的緣故,此地醫藥還算多,楚懷嬋派人去取了過來,他則迅疾替自個兒治了下腳上的傷。 楚懷嬋就在一旁看著,并不回避,他倒也坦蕩,微微屈身去替自個兒包扎腳踝上的傷口,順帶再道了遍謝:“多謝夫人相助?!?/br> “我又不是菩薩,無事不施惠?!背褘瓤聪蛩?,淡淡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他遲疑了下,答道:“家父遣我到白城子千戶所幫忙,出城時突然遇襲,倉促中逃到了夫人這里?!?/br> “為何遇襲?” “不知?!?/br> “不知?” 他自然不會知道她已經看到了追殺他的人是錦衣衛,所以隨口亂答,楚懷嬋再看向他的眼神里已帶了懷疑之色,同他玩起了拐彎抹角的無聊游戲:“多少人?” “不大多,三四人?!彼鸬煤喍?,一抬頭見她這神情,補道,“不過武藝高強,父親派給我的十來人都遇難了,我僥幸逃了出來?!?/br> 楚懷嬋微微怔愣了下,張欽好歹為一大行都司的掌印大員,派給兒子的護衛隊自然不會差,能這般輕易解決掉十來位親兵的,怕是錦衣衛精銳無疑,那……她幾乎是瞬間想到了那個名字,心下微寒。 陳景元。 她沉吟了會兒,張覽見她多有懷疑,先一步道:“連累夫人于情于理皆不合適,我還是先告退?!?/br> 下面人上前,湊在楚懷嬋耳邊回稟了句什么,楚懷嬋神色變了變。 “這兒離衙門和大營可都不近,你爹現下也保不了你?!彼币曀?,神色肅穆,“想活命么?” 張覽微微抿唇,最后坦然頷首。 楚懷嬋這才看向暗衛,暗衛警惕非常,縱在回話仍隨時關注著周遭情況,出聲提醒道:“少夫人小心,陳景元怕是不懷好意,從巷口一路搜查過來,但凡有可疑者,并不細查盤問,”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接道,“直接全數……” “沖誰來的?” 她尚且有些發蒙,陳景元向來是皇帝最忠心的狗,但皇帝一邊光明正大地讓人將孟璟送進京,暗地里卻要來陰的下殺手?況且,孟璟不是個習慣事事和人交代商量的性子,她暫且還不能得知突然橫插.進來的張欽父子又是個什么樣的存在。只是,這么多人突然攪在一塊兒,沒來由地全數聚集在了靖遠這地兒,實在是撲朔迷離。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孟璟親口對她承認過張欽對他來說很重要,那張覽必然要保。 如果陳景元是沖孟璟來的,她自然難逃一劫,不能連累張覽,可張覽卻一早便受了傷,這則說明,陳景元也有可能是直接沖張覽來的,那……她也得想想法子保下他。 她還尚在思慮破解之法,暗衛已來報了第二次信:“少夫人,陳景元這次率了三百人眾過來,堵住了兩側巷口,正挨家挨戶地盤查?!?/br> 她心里“咯噔”了下,千里迢迢從京師率眾來此,連孟璟此前都不知張覽的存在,皇帝想必也難知道,那必然是沖孟璟來的,那人既然已經逼近,況勢力懸殊,她自然難逃一劫。 她神色一凜,迅疾吩咐將張覽帶下去藏好,循著時機好將人送走,又派了另一隊人帶上偽裝成她的丫鬟出了門,不多時,暗衛果然前來回稟說馬車被陳景元截停,探看之后沒找到要尋的人,竟然格殺勿論。 她心涼得更徹底,孟璟這次因路遠不大方便,帶的人少,但各個都是精銳中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