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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無,要不是欽差還在不斷往返,我可能真以為你死了。你要真死了,我定會要我爹去求求皇上做主,讓皇上令我改嫁的,皇命不可違,總沒人敢說閑話?!?/br> 孟璟哽了下,差點被一碗米粥噎死。 她卻渾然不覺,徑直將粥往他嘴里塞,邊忿忿道:“死在外頭都沒個信兒就算了,一回來就能耐了,我就氣氣你怎么了,只允許你動怒,還不允許我不高興???我就放了只雞氣你而已,又沒將你這破地兒變成養雞場,你居然就發這么大的火,你怎么沒將自個兒頭發一并點了燒成個禿驢好六根清凈呢?” 她“呵呵”了兩聲:“不過就你這樣,變成禿驢怕也六根清凈不了?!?/br> 孟璟覺得這粥他實在是不大咽得下了,有點后悔方才為何要給自個兒尋不痛快了。 他側頭避開再一次強塞過來的勺,選擇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解開?!?/br> “美得你,什么便宜都叫你占完了?!?/br> 她見他死活不肯再吃了,自個兒就著剩的小半碗吃完,還是被這沒臉沒皮的人給氣得消不下火,將碗重重一擱:“不吃算了,躺著去?!?/br> 風餐露宿了好幾月正等著大快朵頤的孟璟:“……認真的?” “認真的,這頓飯就當給我賠罪了?!彼Z氣不自覺地緩和了點,“你明日還肯陪我的話,晚上再發善心給你做點好的?!?/br> 孟璟默了一瞬,老實道:“明日要啟程去趟靖遠?!?/br> “你又騙我?!” 楚懷嬋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不說無官一身輕,要好好陪陪我?” 他還沒來得及應聲,她猛地起身一腳踹向他凳腳:“滾去躺著?!?/br> 孟璟不肯動,她徑直喚了人進來撤桌,這模樣沒法見人,他聞言溜得飛快,半點氣節也無地服軟躺了回去。 楚懷嬋將帷幔放下,反手一通亂尋,薅出革帶去束他腳:“孟璟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今日哪兒也別想去了,就給我在這兒好生待著!” 她這聲不算小,魚貫而入的丫鬟們不約而同地頓住了腳,紛紛往這邊看過來。 孟璟本打算就縱到這兒為止了,但這會子動手必然陣仗不會小,他又死好面子,帳外的輕微聲響令他不敢弄出動靜,只得暫且由著她將腳一并束了。 她搡了他一把:“滾進去趴好,別挨著我?!?/br> 外頭丫鬟們的目光便再也挪不開了,大丫頭甚至還因這情況聽起來似乎實在是不大對,試探著問了聲:“世子有吩咐么?” 正不大靈活地乖乖往里滾的孟璟:“……趕緊撤走?!?/br> “哦,好,是?!贝笱绢^驚覺可能撞破了人家的閨房之樂,語無倫次地答完話,心虛地趕緊叫人速度快些,迅速將除了碗素粥別的一概沒動的一桌佳肴給撤了下去。 等人都退下了,楚懷嬋上來,再度收緊了下綬帶。 方才有下人在,她言語間居然還是半點不肯給他留面子,孟璟這下徹底動了怒,出聲警告她最后一次:“適可而止?!?/br> 她沒管他怒意明顯的語氣,將他環進懷里,微微往上蹭了蹭,將頭輕輕枕了過來。 “我就不適可而止怎么著?”她忽地就帶了嗚咽之聲,“就準你欺負我,我就想欺負你這么一次都不行?你讓讓我會死么,男子漢大丈夫這般小氣?!?/br> 孟璟頭皮開始發麻,遲疑了下,頗有些委屈地道:“我不也沒真怎么你么?” 他頓了下,不大自在地接道:“再說了,你這不正欺負著呢么?” “閉嘴?!彼脔吡怂荒_。 “你不說要好好陪我么?回來才待一日就又要走?靖遠可不比塞外近,你又要去多久?等你回來,我是不是就該直接給你過下次生辰了?” 是她叫閉嘴的,他不大想吭聲。 “你又這么不爭氣,若在外頭有了別的女人,叫我怎么辦?”她說著玩笑話,卻不自覺地落了淚,“你沒心沒肺,但我不舍得啊?!?/br> 她見他不搭理自個兒,愈發難過,輕聲啜泣起來:“孟璟,你這人怎這般沒良心?” 溫熱的淚打在他脖頸上,他將已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即便他大多數時候都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故意誑他還是真傷心,但依舊不妨礙這呆子的眼淚成為降服他的第一利器。自當日在閱微堂外院,他第一次因她的眼淚而心軟開始,他已不知默默服軟了多少次。 一路不斷妥協讓步,他在此刻終于還是選擇徹底放棄抵抗,決定當真縱到底。 等她哭夠了,他輕聲說:“別哭了,沒說不陪你,我帶你一起去?!?/br> “親自看著,總該放心了?” 第81章 他這一服軟, 楚懷嬋瞬間怒氣全消, 心軟下來, 總算是覺得自個兒確實是胡攪蠻纏了, 趕緊湊上去替他松開, 但拉不下臉, 囁嚅了半晌,終究也沒出言道歉, 只好別扭地離他遠了些, 一聲不吭地朝外躺著, 靜靜看著漏壺里的沙礫窸窸窣窣地落下, 感受著時光一點點地消逝。 如今脫離了桎梏,孟璟卻也沒起身,她同自個兒生著悶氣,半天都不肯動一下, 他便也安安靜靜地躺著,默默踐行著說要好好陪陪她的諾言。 到晌午時, 楚懷嬋忽地輕輕抽了下鼻子, 將被子兜頭一罩,聲音從被子里甕聲甕氣地傳出來:“對不住啊, 我今日氣過頭了, 現在回想起來, 連自個兒都不知道之前為何會做出那種事,實在是太過分了,簡直不是個東西?!?/br>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且將自個兒罵得如此難聽。 她心里頭難過得緊,明知他生來高貴,將體面看得再重不過,昨夜肯那般縱容她已是極致了,今日卻還非要故意將他的顏面尊嚴盡數踐踏到腳底,甚至用那樣的難聽話罵他,還因在氣頭上克制不住自個兒的小性子,連累他在下人面前都遭受了難堪。 她這樣子,和當日在京師時皇帝的所作所為有何不同。 而相同之處更在于,他這樣高傲的性子,往日與今時,卻都肯為了她而生生忍下這份羞辱,免她永墮深淵之苦,護她平日歡欣之喜。 而她呢,塞外苦寒,行軍在外多有不便,他怕是連一日安穩覺都沒睡過,時刻都在盤算著如何才能節省時間好早日回家,她居然還要和他斤斤計較家書這等小事,她忽覺沒心沒肺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個兒,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 又哭上了。 說完全不介意那是強裝大度,他本來不想出聲,但實在是怕了這無比能哭的呆子,怕不趕緊勸住,一會子又要水漫閱微堂,只好應道:“沒事?!?/br> 楚懷嬋好一陣子沒繼續說話,他微微闔了眼,昨晚實在是沒大睡好,現下她想賴床,他趁機補個覺也好,但沒一會子,被子便微微顫動起來,他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