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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安分起來,惱怒地盯他一眼,眼神里滿含警告。 但她的憤怒在孟璟眼里看來和嬌嗔無異,令他頗為受用。他甚至再次重重掐了一把,楚懷嬋吃痛,正要發怒,卻聽他道:“但我覺得,你最近好像胖了點,掐著更有rou了些?!?/br> 楚懷嬋這次是徹底動了怒,腳往回一彎,腳面在他臀上扣下重重一擊。 孟璟抿唇,沖她擠出一個不太和善的笑,她趕緊往下蹭,死命掙扎脫離了魔爪,這才在在死于賊手之前逃出生天,往后蹦了一尺遠。 孟璟看笑,懶得和這等只準別人吃虧不許自個兒受調戲的無賴小人計較,沖楚去塵招手示意他別磨磨蹭蹭趕緊的,自個兒已先一步上了長城塞。 磚樓巍峨,橫亙于山脊之上,綿延于山林之中。崇山峻嶺掩映中,處處聳立著樓櫓和烽火臺。 原本便是令儀一直想來長城塞看看,但其作為軍事防御所需,尋常人等哪能隨意到訪,昨日她隨口說漏了嘴,今日楚去塵便不要臉地來求了孟璟,也算是圓她一個心愿。哪知今日一到此地,令儀尚且安安分分地看著,楚懷嬋這個作陪的卻突然興致大發,問東問西個不停,孟璟慣常是懶得開口的,只得累楚去塵答個不停,最后惹得他沒空陪他的令儀meimei了,板著臉斥道:“你以前讀的史書都被狗吃了?自個兒不知道么,邊兒去,別掃興?!?/br> 楚懷嬋剛“誒”了聲,想說史書都是一筆帶過,很多細節她確實不知道啊。但她還沒來得及還嘴,孟璟已冷冷一記眼刀掃了過來,楚去塵頓時拱手討饒,拽著令儀停頓了一陣子,好離這煞神遠些。 孟璟默默陪著楚懷嬋往上走,樓櫓畢竟是重地,孟璟沒讓她們隨便看,楚懷嬋便忍不住多問了幾句:“駐守士兵都睡在這兒么?” 楚去塵不肯再開口了,孟璟只好自個兒耐著性子答道:“一樓有石床?!?/br> “可不是開了瞭望口么,現在這天兒這么凍,還是石床,會凍死人么?” “可以燒炭,稍微暖點,但總歸也冷就是了?!?/br> 楚懷嬋猶豫了下,問:“那你以前也經常待在這兒么?” “還好。平素有士兵駐守,遇敵情烽火臺會傳警情,城中駐軍再趕來支援迎戰,這兒一般也住不了這么多人?!彼庇U了一側斜支出去的樓櫓一眼,淡淡道,“不過長城太長,韃靼也不可能無差別攻擊,如果集中火力突破某一段的話,戰事便會比較吃緊,需要在這里死守一段時日,大家伙隨意搭個地鋪也得湊合著過?!?/br> 楚懷嬋默默咬了下下唇,輕輕上前勾住他小指搖了搖。 她不出聲,他卻知道她是心疼了,畢竟在前線,官兵無差別,都是一個苦法。 他輕輕笑了笑,指了指戰壕,說這是架大炮用的,但填彈太慢,若天氣不好則更是累贅,不常用。又指了指城墻上的小圓孔,說這是架弩機的,好在有弩機這種威力巨大又cao作簡單的武器,能勉強抵過韃靼的強弓,才不至于讓這般殘兵敗將生生送死,借著塞城的掩護,只要來的不是主力,大抵也能抵擋得住韃靼的大部分進攻了。但若是來進犯的軍隊稍微精銳一些,守軍又太差勁比如周懋青之流,韃靼多半就能突破長城而入,威脅南面城池甚或京師,這時就需要近身作戰,和令人聞風喪膽的韃靼騎兵直面迎上,以血rou之軀阻擋其踏破城門南下禍國。 他聲音不大,淡淡說著,仿佛只是在將一件塵封已久的史實娓娓道來,而他自個兒并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殘酷戰役似的。 楚懷嬋猶豫了下,握住他手,就這么安安靜靜地往前走了一段。好在令儀說不好太過影響防守,來看過一段便算是個意思,眾人便又拾級而下,慢悠悠地沿著來路返回。 孟璟摸了摸楚懷嬋腦袋,將人攬進懷里,他身量高,幾乎是將人夾進了胳肢窩,就這么帶著她一步步地往下走。 后邊那兩人不知在絮絮叨叨個什么,總歸在這萬籟俱寂的天地間,莫名添了些人聲與生氣。 他忽然側頭,在她眼尾吻了一下。 楚懷嬋慌慌張張地閉眼,仍是慢了半拍,頓時感覺眼睛被異物蟄了一下,生氣將人往外一推,然而莽夫畢竟是莽夫,哪里是她能折騰得動的,孟璟手往下,摟住她腰,瞬間將她帶離了地面。雪地濕滑,楚懷嬋嚇得整個人縮作一團,卻又忍不住拿手去打他以示抗議。 孟璟笑出聲來:“怕了?” 楚懷嬋盯他一眼,本下意識地想反駁,但猶豫了下,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 “求我啊?!?/br> 楚懷嬋動怒,噘嘴瞪他,他還是不罷休,她怒氣總算是沖到頂點,猛地低頭往他肩上咬去。孟璟被這狗嘴嚇得差點將人直接扔出去,好在反應及時不至于后悔終生,只好趕緊將人放回去,順帶往外推了點,這點突然多出來的距離便導致楚懷嬋這一口,不偏不倚地咬在了他的顴骨上。 孟璟吃疼,兩下將人趕到一邊兒去。 楚懷嬋看他一眼,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鎮朔將軍,你臉上有牙印,調兵作戰的時候可怎么辦呢?怕是會貽笑大方?!?/br> “過來?!泵檄Z沖她勾了勾手指,語氣不大友善。 她遲疑了下,往前走了一步,又后退回去兩步,試探問:“你真生氣了?” 見他不答,她又弱弱補道:“我真沒怎么用力,今晚回來么?你要是回來的話,那我給你敷敷,明日保證全消了?!?/br> 孟璟冷笑了聲,她只好湊上去拽了拽他衣袖,輕輕搖了搖,低聲嘆氣:“別小氣了……你這越來越小氣,往后還有幾十年呢,我這日子可怎么過才好?” 孟璟克制了好半晌,終于快要將怒火壓下去,眼下卻莫名被這話激怒,猛地在她臀上一拍,見人突然飛了出去,差點栽進雪地里,又飛快地把人撈了回來,重新夾回胳肢窩下,強行帶著她往前走,只是這次走得快了幾分,令她無暇再分心使壞。 楚懷嬋不滿歸不滿,但畢竟是她先動的嘴,雖也被人揩了把油,但一時之間也無話好說,只好借著身高弱勢,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孟璟懶得同她計較,反倒是朗聲笑了起來。 飛雪簌簌,城墻上覆滿皚皚白雪,兩人并排走過去,留下一大一小兩雙腳印。 待下到山腳下,孟璟喚人備馬,正準備趕緊送人回去,以便趕去懷安衛那邊看看情況,畢竟是要撥過來守清遠門的兵,有些事必須要好生交代一下,怠慢不得。哪知他才剛碰到楚懷嬋的手,準備送她上馬,后邊那不正經的出了聲,問:“都指揮使,你派女人來守塞?” “?你再說一遍?” 派婦孺守城參戰這種事,除非城破之際,池門失火殃及池魚,否則必然是要被永世恥笑的。楚去塵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