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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有的樣子都沒有,就差讓常一朽直接將畫交出來了。“不可能!”果然,對方的態度也十分強硬,“你想要我就一定要給你嗎?燕穆侯也忒霸道了點吧!”齊方朔不為所動:“你要怎樣才肯給?”“這是我珍藏,怎能說賣就賣?”“萬物皆有價,常莊主開個價吧?!?/br>常一朽氣得牙癢:“你!你這人俗不可耐,怎會是丁甯的兒子?”齊方朔淡淡道:“我性子像我爹?!?/br>常一朽氣了個倒仰,差點想拿茶盞丟齊方朔。我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實在是很怕常一朽盛怒下將我們掃地出門。雖齊方朔說不行就強攻,但這樣一來有失道義,還是能不用就不用的。談話一下子陷入了僵局,雙方各自休戰。過了會兒,常一朽意想不到地先開了口:“也不是不能給你們,不過我有一個要求?!?/br>“什么要求?價錢好說!”謝天睿財大氣粗道。常一朽看也不看他,捧著茶盞輕抿一口,老神在在道:“我年輕時十分仰慕落羽仙子,一直想要為她畫一副畫像,可惜直到她香消玉殞都未能如愿,你們若能讓我完成這一心愿,我就將‘白鶴振翅圖’送給你們!”“真的?太好了!”謝天睿高興地差點跳起來,但很快發現不對,發愁道,“可伊人已逝,如何才能給她畫像?”我心里升起不妙的預感,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這還不簡單?”常一朽目光如炬地將視線落在齊方朔身上。我:“……”其他人:“……”“前輩這是何意?”我小心翼翼問。“丁甯雖不在了,但她兒子在,還和她長得頗為想象。你等放心,我不會做什么有辱燕穆侯尊嚴之事,他只要按我要求擺出姿勢供我繪制畫像便可,如何?”他大有你們愛答應不答應,他反正就開這么個“價”了,打死不改。這個怎么說呢……雖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但畢竟涉及齊方朔的娘親,況且他還要讓齊方朔給他做參照,實在有些荒謬。現在我們有七個人,七對一肯定能贏,挾持他后逼他將畫拿出來……不行不行,這樣太卑劣了!“你要幾天?”在我胡思亂想時,齊方朔開口了。“三天?!背R恍嗷氐?。齊方朔垂眸沉思片刻:“成交?!?/br>不止我,謝天睿等人也驚訝地看向他,壓根沒想到他會答應。“好好好!”常一朽紅光滿面,連說三個好字,瞧著甚為欣喜。他拍了拍手:“來人,將幾位帶到客院好生伺候著!”他一聲令下,我們幾個便被送入了鶴秀山莊舒適的客房。將熟睡的白漣安置到床上,我起身去找齊方朔。他就住在我隔壁,近的很。一進屋,我便與他先在桌邊坐下,討論了番今天發生的事,以及接下來的應對之法。“要是他對你有所圖謀可怎么辦?”齊方朔沉吟片刻:“我打得過他?!?/br>這世上可還有許多武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呢,之前和越驚鴻喝個酒就中春藥的是誰?我沒好意思提這茬,看到他已經換過衣服,想起他之前受了傷,便問:“傷口上過藥了嗎?”“小傷罷了,并無大礙?!?/br>“侯爺下次不可再如此冒險了?!蔽規еz嚴厲地說道。看他受傷要比我自己受傷還疼千百倍,心里忽上忽下的,太難受了。齊方朔眨了下眼,瞧著竟有些純然無害。“知道了?!彼f,“以后讓謝天睿去?!?/br>為何讓個孩子去都不讓我去?他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有這么沒用嗎?腦海中冒出一連串疑問,忍了忍還是沒問出口。他要是回我“是”,我這一路都別想打起精神了。晚上吃過飯,常一朽讓人來請齊方朔去書房。我不放心,硬跟著去了。常一朽看見我很是沒好氣道:“你來做什么?”“前輩,你管你畫,別理我。我就在一邊坐著,保證不出聲!”他冷哼一聲,對齊方朔說:“把你發冠摘了?!?/br>齊方朔蹙了下眉:“為何?”他吹胡子瞪眼:“女子哪有戴冠的?!”若非他神情不似做偽,我都要懷疑他這么做是不是故意在羞辱齊方朔了。最后齊方朔還是取下了頭上玉冠,一頭墨發瞬間傾瀉而下,不止常一朽看呆了,連我都看呆了。好久沒看到他這個樣子了,真好看??!我坐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支手托著下巴如是想道。“你的眼睛最像她?!背R恍嘣谧腊干箱伜眉?,壓平了,忽地朝我吼,“看什么看,眼珠都快掉出來了!過來給我磨墨!”我大窘,手忙腳亂跑過去給他磨墨。“我站在此處便可嗎?”齊方朔問。常一朽盯著他仔細琢磨半晌,用手肘擠了擠我:“你,把劍給他?!庇謱R方朔道,“來個‘啟劍式’?!?/br>我乖乖拔出腰間素蛻反手遞給齊方朔,他接過后按照常一朽要求擺了個習劍之人都會的“啟劍式”,即側身,雙手握劍斜橫于頸側,視線看向前方。“姿勢挺漂亮?!背R恍嗤M意,用筆沾滿墨,開始在紙上勾畫起來。他畫得非常慢,轉眼一個時辰便過去了,齊方朔還是維持著最開始的姿勢,紋絲不動,看得我都想過去給他擦擦汗揉揉肩。“前輩,要不今天先到這兒?”我建議。常一朽勾完最后一筆,直起身捶了捶腰,道:“行,你們回去吧,明天用過早膳再來?!?/br>我如蒙大赦:“好嘞,前輩你早點休息!”說完走向齊方朔,接過他遞來的劍,拉著他手就快步離開了。等出了那院子,我才松開他的手,并將劍歸鞘。“累不累?”我側首問。他一挑眉:“小看我?”“不敢不敢!”我急忙解釋,“你手臂不是還傷著呢嗎?”他眼里帶著笑意:“這點小傷哪里值得記掛,不礙事的?!?/br>晚風吹拂過他的發絲,襯得他眉眼越發如詩如畫,那是身為燕穆侯的他平日里絕對不會展現的模樣,像是塊被捂熱的玉,沾染了俗世的煙火氣。我鬼迷心竅一般,忽然就伸手抓住了他的一縷頭發,一縷不斷繚亂我心神的頭發。然后我們兩個同時愣住了,站在幽暗的小徑上,四周蟲鳴嗡嗡,夜空中只一輪玉鏡高懸。我無疑是喜歡他的,還喜歡了好多年。那他呢?可有一點點的心動?我手上攥著他的那縷長發,仿佛世間萬物都在驟然間停滯。“你……”齊方朔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他沒機會了。我手上一使力,扯著他的頭發迫他低頭,接著便吻住了那雙肖想已久的唇。那一刻我什么也沒想。想不了,也不敢想。但心中隱隱有個念頭——哪怕下一刻會被齊方朔一掌拍死,我也要親他。我閉著雙眼,眼睫不住顫抖,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快意。從沒想過會就這樣向他表明心意,沖動的連自己都毫無防備。但似乎一切又那樣合情合理,就如忽至的情,埋在心間,轉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