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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有些復雜。有一日馬車不知道駛到了哪個地界,車外忽然很是嘈雜。白漣現在膽子已經變得很大了,也不再怕齊方朔,直接扒在鏤空的窗戶上朝外看。“爹,外面跪著好多人??!”我瞥了眼齊方朔,見他沒什么反應,跟著站起來往窗外看去。白漣說得不準確,外面是跪了很多人,很多流民。他們穿著捉襟見肘的衣服,披頭散發地三三兩兩跪在路邊,朝我們的車駕拼命磕頭跪拜,仿佛見到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般。“這些是從象地逃難來的流民?!鄙砗蠛鋈粋鱽睚R方朔的聲音。“湘地?”我轉過身,有些吃驚。“歷王段棋的封地?!?/br>我更吃驚了:“我記得湘地的諸侯仁善寬厚,深受當地百姓愛戴,如何成了段棋?”“四年前湘地都邑金內突然暴亂,尚地離其最近,尚國公宋甫率兵二十萬前去平亂,三天后動亂平息,湘侯姜世一門卻盡數死絕,湘地成了無主之地?!彼壑泻㈤W現,“很快段棋被封歷王,夏王將湘地順勢給了他。段棋對姜世的舊制嗤之以鼻,實行重稅酷刑,百姓本怨聲載道,今年又縫南方大旱,致使民不堪命。這些流民從湘地一路流亡北遷,尚地、東濡、汶地都將他們拒之門外,于是他們只好逃來燕地?!?/br>燕地是這些人最后的希望……“你收留了他們?!狈駝t剛才那些流民不會有那樣的舉動,而且他們雖然看著狼狽,精神卻不差,流民中甚至還有十分幼小的孩子。“他們皆是大夏子民,若我不收留他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嗎?”齊方朔看著我,雖是問話,更像是一聲悵然的嘆息。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諸侯中誠然有宋甫、段棋這種不顧百姓死活的存在,但也有姜世、齊方朔這樣的明主存在啊。不過明主也更為可怕,因為他們知道什么東西最該舍棄,什么人和該犧牲。我坐了回去,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他既然先打破了沉默,感覺我也不好老端著。不過流民的話題太過沉重,我另起了一個:“咳,暮紫姑娘……還好嗎?”“她四年前已出嫁,嫁到了嵬地,現在是嵬靈君的夫人?!?/br>我雙眸倏地一睜,嵬地在大夏極南,離燕地千里之遙,齊方朔竟然舍得?又想到嵬地是段涅母妃的娘家,此舉難道是為了拉攏嵬靈君?齊方朔似看穿我的想法,猛一蹙眉:“你在想什么?是她自己點頭應下的?!彼Z氣驟然不善起來,“你為何事事都覺得是我在謀劃?”被他當面說穿,我有些報赧,又有些無處可說的委屈。“我……”說沒有顯得太假,但也不好說真話,要怎么說?善仕者善謀,我覺得你們這幫人各個老謀深算?最后我只好干巴巴地說:“……沒有的事?!?/br>接下來的幾天,直到回順饒,他都沒再與我說半個字。第三十二章順饒繁華依舊,仍是我記憶中的模樣,仿佛我只是稍稍離開了片刻,并沒有隔著幾千個日夜的距離。可我又切實地感受到了不同,侯府率真可愛的小姐不見了,樹木花草也變了位置,還多了幾張未曾見過的面孔。馬車抵達侯府的那天,我一眼便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兩個陌生身影——一名黃杉少女,以及偎在她身邊的垂髫小兒。這兩人一看便是血親,彼此長得有五六分相像,而更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那少女左手空空落落,竟是個獨臂。瞧這花兒一般的年紀,竟落下此等殘疾,我心中不免惋惜,目光也就駐足的久了點。“那是姜惠和他的弟弟姜寒星,他們是我侯府的客人?!鄙砼缘凝R方朔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很快為我解答。路上聽他說了湘地的慘案,如今又在他府上看到這一對姜姓姐弟,不讓人多想也不行。他們會是湘侯的遺孤嗎?我抱著白漣,很快與齊方朔從那對姐弟跟前走過。齊方朔將我們父子安置在了離他居所非常近的一間院子里,比我六年前住的那間號稱專給貴客住的還要精致寬敞。“這是主院,原本是給侯爺夫人住的,奈何侯爺一直不成親……”齊英指揮著人附近布防時無意透露了院子的特殊性。這讓我越發迷惑。齊方朔為何要對一個俘虜這樣好吃好喝供著?黃明說齊方朔利用我,對我的好不過是為了我體內的佛子??伤F在抓到了佛子,卻沒有將我斬草除根,不僅讓我和白漣活得好好的,還說不會傷害我們。當年黃明沒必要騙我,而如今齊方朔更加不需要對我假意逢迎,如果他們兩個說的都是真話,那說假話的又是誰?雖然院子里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值守,日夜監視,但好在齊方朔并未限制我的自由,仍允許我離開院子四處走動。最近白漣的身子還不錯,沒生什么病,正好天氣也暖和,我時常會帶著他到侯府的花園游玩,順便自己也透透氣。我盯著池塘中初展的荷葉,心思不知不覺又飄到了齊方朔的問題上。他將我帶回侯府后便擱置一旁,再也沒來過問,我總覺得腦袋上跟懸了把刀似的,就怕他是把我們當豬圈里的豬一樣先養著,等養肥了,主人家哪天想吃rou了,就將我們洗干凈下鍋。“jiejie,你快過來??!”我聽到聲音轉過頭,發現是姜家姐弟來了。姜寒星小雀兒一般在前面跑著,姜惠則一臉寵溺地跟在后面,不時叮囑他慢點跑。姜寒星很快遇上了在地上玩泥巴的白漣。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互相對視著,白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慢慢將手里的一坨泥巴伸到了姜寒星面前。“你要玩嗎?給你!”姜寒星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不知怎地竟忍了下來,還伸手接過了那坨泥巴。“……謝謝?!苯鞘莻€漂亮干凈的小孩兒,他有些無所適從,捏著泥巴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這孩子一看就和齊方朔一樣,都是同一套標準下培養出來的貴族子弟,平常別說玩泥巴了,恐怕就是腳下有灘泥地都有人墊塊手絹叫他別臟了鞋。白漣甜甜一笑:“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白漣?!?/br>姜寒星疑惑地皺起了眉:“你不是小世子嗎?為何不姓齊?”白漣同樣疑惑地皺起了眉,反問:“我為何要姓齊?”這時姜惠跟了上來,將僅有的那只手搭在弟弟肩上,輕輕捏了下:“寒星,不得無禮?!彪S后她對著白漣笑道,“這是我的弟弟姜寒星,我是姜惠?!?/br>白漣對著同他一般大的姜寒星還能駕馭,但碰上姜惠就不行了,明顯怯場起來,不住回頭往我的方向看來,像是要我去救他。我頓時哭笑不得,只好起身往他那里走去。一走過去,白漣馬上躲到了我的身后,我無奈地沖姜惠笑了笑:“姜小姐?!庇殖俏㈩h首,“姜公子?!?/br>姜惠帶著弟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