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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還錢是應當的,你要勞煩我,那錢是另外算的?!毙旄3雎暤?。這個賬還是算清楚些更好。人家愿意幫他,那是這位婦人仁慈,但他既然有錢,欠下的賬自然就該還。周家婦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后溫和笑道:“好,那便聽先生的?!?/br>此時內室里傳出了一聲哀嚎。只見一個頗為眼熟的人從里頭走出來,問道:“藥可好了?快些!我家郎君疼得快死了!”醫館伙計撇了撇嘴,將藥遞了過去。而那人的目光無意中掃到了徐福,驚叫一聲,“是你!”他頓了頓,馬上又道,“就是你,害了我家郎君,被打得都下不了床了!”徐福立時便猜出了對方的來路。這是那個找茬的男子身后的仆人。那個發出哀嚎聲,想來就是被他爹帶回去胖揍一頓的男子了。徐福微微挑眉,拔腿朝那方走去。那仆人頓時緊張不已,忙要抬手去攔他,“你你你做什么?你要對我家郎君做什么?”徐福輕飄飄地瞧了他一眼,“我能做什么?”他就是來看個笑話。徐福說著撩起了帷簾,很輕易地便看見了里頭趴在小榻上的人,他露了一半屁股在外頭,瞧上去有些血rou模糊。徐福實在沒眼看,于是迅速轉過了頭,倒是那人迅速注意到了他,不由得高聲叫道:“美人!”那人不知他姓名,就順從本心叫了這么個名字。這一聲實在響亮,叫半個醫館的人都聽見了,那周家婦人面色尷尬不已,那仆人時刻準備著,生怕徐福突然暴起,將他家郎君又按在地上暴揍一頓。徐福冷笑一聲,“如今瞧來,尊駕遭的血光之災還不夠啊……”徐福一口一個尊駕,不過是刻意嘲諷對方罷了。這人哪里當得上一個“尊駕”?那人聽見這句話,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你你你……你可是會巫術?”說完他也不等徐?;卮?,便抱著自己仆人的大腿,嗚咽道:“我早便聽聞,有些巫師長得極為好看,但心思歹毒啊,下手狠辣啊,會施咒術啊,果然,他說我要血光之災……我便先是摔跤,又被爹打……”說完,他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看著徐福,咬牙切齒,“你說,你接下來還要讓我遭什么血光之災?”徐福被他這一哭,都哭得有些頭暈了。你不是個紈绔嗎?你不是還想占我便宜嗎?你怎么就那么慫??!這就哭了?而且明明是你自己命格所致,注定要遭這幾場血光之災,卻被你反過來倒打一耙,說我給你下的咒!徐福真是沒見過這樣無恥又慫包的人,頓時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氣。“過來,扶我!”男子高聲喊道。仆人馬不停蹄上前,給他做了拐杖,男子胳膊底下夾著仆人的肩膀,靠撐著他們,勉強站了起來,還走到了徐福的跟前。男子一見徐福,又忍不住臉色泛紅,但是混合著一臉的鼻涕眼淚,原本相貌就不如何,此時看上去,顯得更為滑稽了。“你……”男子清了清嗓子,道:“雖然你心思歹毒,如此對我,但我心善,便允許你,跟著我了!”徐福真要被他氣笑了。哪兒來的這樣大的臉?“誰給你的資格允許的?”陰冷的聲音乍然響起。徐?;仡^去看,一眼便看見了沉著臉從外面走進來的嬴政,嬴政身材高大,面容剛毅,等走近了,與那男子一對比,甚至顯得有些魁梧了,男子在他跟前就如同小雞一樣,實在弱得可以,男子小心地抬起頭,與嬴政對視了一眼,原本還想逞個能,但是還不等開口說話,就已經嚇得止不住抖起來了。嬴政氣勢不過稍稍外放,男子便已經抵不住了。“過來,我有話與你說?!辟_男子勾了勾手指。“說什么?”“說他?!辟噶酥感旄?。男子信以為真,叫上仆人扶著自己出了醫館。徐福嘴角一抽,當真是好單純的紈绔??!“第三場血光之災……還要禍及他人……早聽我之言,不就好了嗎?”徐福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周家婦人,“那便請姑娘出來吧?!?/br>婦人點了點頭。周家婦人口中幼女,徐福真當那姑娘年紀多么小呢,誰知出來后,徐福才發覺,對方已有十四五歲了,頭發辮做雙環,眉目清麗,只是眸光微弱了些,一見便給人以懶倦之感。果然是身有病癥的。小姑娘見了徐福,躬身道:“先生,我叫書秋?!?/br>徐福點了點頭,“坐?!?/br>書秋看了一眼娘親,得到同意后,這才落了座。周家婦人緩緩吐出一口氣,道:“她近日不知怎的,氣色越發不比從前了,叫我急得不行?!?/br>書秋臉頰微微泛紅,似乎被娘親在陌生人面前說出自己的情況,有些羞臊。這小姑娘看上去性情不錯,應當是心胸極為開闊疏朗才對,這樣的先天不足之癥,怎么會輕易加重呢?“且讓我細瞧一番?!?/br>先看面相,再看手相,若是還不能求得結果,那便擺上八卦盤,遞上簽。徐福多的是法子。書秋被他盯得臉色越發緋紅,乍一看,這二人就像是含情脈脈盯著對方一樣。此時一個慘叫連連的聲音響起,“快,快扶我進去!”好生熟悉的聲音。這么快就回來了?徐福轉頭朝門邊看去,那男子鼻青臉腫地靠著仆人,模樣好不凄慘,連他身邊的仆人也沒討到好。這三場血光之災下來……這男子模樣都快被揍得變了,說不準他回府,他爹都認不出。這男子若是立志要做個紈绔惡霸,那今日一過,恐怕心里都要有陰影了。醫館中的伙計忙迎上去,再重新給他上藥。而嬴政攏著袖子慢悠悠地走了進來,只是他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在看見徐福對面的姑娘時,頓時就變了,整個人就如同蟄伏的豹子,瞬間遭遇危險暴起而動。他那身壓迫力,豈是常人能忍受的?書秋忍不住在他跟前打了個哆嗦,臉色微微發白。徐福見狀只得主動抬手捏了捏嬴政的手腕。這小姑娘若是有個心臟病,被嬴政嚇出個好歹來,那怎么辦?嬴政抿了抿,面色稍有和緩,反握住徐福的手腕,護衛在他的身旁。周家婦人松了口氣,生怕嬴政再次發難。書秋小聲問:“他、他是先生的夫君嗎?”周家婦人的身子驟然緊繃起來,暗暗道,女兒怎么這樣無禮,問起這樣私人的問題來?而嬴政此時瞇了瞇眼,卻反倒笑了起來,“不錯!”說著他將徐福的手腕握得更緊了。徐福怎么會在外人面前掃嬴政的面子?何況前一日他自己還說了嬴政是他的男人呢,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