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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就是,一個喜歡征戰的老爹,和一個有著仁善之心的兒子,兩個全然不同的對立面。若不是這樣,那胡亥也就不會趁虛而入了吧。難道這扶蘇的性子還能變?不過想一想也是,如今胡亥都能成他兒子了,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不過這歷史到這里,也歪得夠厲害啊……徐福的腦子里陡然閃過一道在智慧的光芒。難道韓國送上來的人,就是那個彗星行過,留下來的所謂的吉兆?這人能是誰?想一想秦史上,他還記得誰……徐福仔細琢磨了會兒。誰也記不起來。罷了,若是韓王親手送個有本事的人來,那韓王只有自認倒霉了,拱手將賢才讓給秦國!簡直是為自己的滅國之路添磚加瓦??!·韓國的這位客人,在路上行了近一個月,才到了秦國,之后又是拖拖拉拉一段時日,方才進了咸陽城中。此時天氣已經入冬了。徐福裹著厚厚的袍子,出入奉常寺,他倒是突然間想起尉繚了。尉繚遠在他國,應當……不會過得太過艱難吧。想一想總歸是原身的師兄,瞧上去對自己也沒有什么惡意。徐福想起他來,心情便復雜了幾分。蘇邑邀徐福過府與李斯,三人一同吃些小菜,聊些閑話。還不等徐福答應呢,那李斯便在奉常寺外微微一笑,將蘇邑拉走了。蘇邑皺眉,面帶怒色,“你為何拽我?難不成如今目的達成,你便怠慢于徐典事了嗎?”李斯嘆道:“你將我想成什么人了?今日大雪,徐典事定然是要急著趕回咸陽宮中的,你將人請過府去,晚一些,恐怕就是宮中來人親至你府上請人了?!鄙僬埿斓涫乱活D飯事小,得罪了王上事大!如今徐福日日宿于宮中,那李斯又不是眼拙愚蠢之人,自然看了出來徐福與嬴政之間的不對勁之處。蘇邑雖然比他更早知曉,但若說起聰明行事,就遠不如李斯了。蘇邑聽罷,心中嘆了口氣。被王上禁錮在身邊的徐典事啊……何時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啊……cao碎了心的蘇邑這才同李斯回了府。全程一句話也沒能插得進去嘴的徐??粗麄冞h去,無奈轉身上馬車,他正要放下車簾,卻見奉常寺中突然奔出一人影來,那人漸漸近了,徐福這才看清是王柳。王柳氣喘吁吁地在馬車前停下。小內侍警惕地打量他了一眼。徐福也有些疑惑。卻見王柳展開衣袖,露出掌心一只小手爐。王柳將那手爐遞到徐福腳邊擱下,道:“今日大雪,徐典事勿要受涼?!闭f罷,他便轉身快步離去了。徐福頓了頓,突然想起去年時,他與王柳打賭,王柳輸了,不得不與他做仆人,端茶倒水,還要給他燒好火盆子。王柳的身影被風雪阻隔,漸漸在徐福的視線中變得模糊了。徐福放下車簾,微微挑眉。還真的……轉性了?如今想來,似乎還有那么兩分感慨。徐福抓起那手爐放在掌心,在馬車中搖搖晃晃,不多時便入了咸陽宮中。天寒,近來事務多,不過殿中冰寒浸骨,嬴政便將處理政務的地點改在了寢宮之中。寢宮中燃著火盆,并未燃熏香,但嗅起來,卻覺得清爽許多,至少不會沉悶。徐福由宮人擁著走進寢宮中來。恍惚間,徐福覺得自己這派頭挺像那什么……挺像那宮斗劇里邊兒的皇后娘娘。想到這里,徐福自己又忍不住惡寒了一陣。嬴政放下手中筆刀,命人準備飯食,隨后便起身迎向了徐福,只是他目光略一掃,便掃到了徐福掌心中的手爐。那手爐瞧上去還挺精巧,但是一看便知不是宮中的物事。嬴政笑問:“奉常寺中也有手爐了?”小內侍嘴快,道:“是旁人給徐典事的?!?/br>嬴政雖然不悅那小內侍插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但實際上對他看眼色打小報告的行為十分滿意。那小內侍也傻傻地笑笑,便退到一邊去了。“誰人給你的?”徐福覺得這口氣似乎有點兒酸?他倒也沒多想,當即便道:“就是去年同我打賭,輸了便給我做仆人那個王柳王太卜?!?/br>“是他啊?!辟敿幢阈α?。心中徹底放心。就那王太卜,論英俊不及寡人,論美貌不及徐福自身,又兼之曾與徐福有過節,徐福又怎么可能會看得上眼呢?徐福將手爐放到一邊去。嬴政便命人將手爐收走了。雖然對那王太卜瞧不上眼,但嬴政也不喜歡旁人獻殷勤獻到徐福跟前去了。徐福用什么,穿什么,吃什么,自然是同寡人一道的。嬴政的霸道與日俱深,只是并未顯露得太過明顯,而徐福對尋常事又不怎么上心,于是二人都沒能發現。用過飯食之后,徐福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胡亥是不是周歲了?”嬴政點頭。這二人帶孩子都沒有經驗,平日里嬴政忙來忙去,哪里會記得胡亥的生辰?徐福連自己生辰都不知道,也更不會關注這些。“那如何辦?”徐福問完,又自己補了一句,“便在宮中擺一家宴?”“好?!?/br>“韓國派的官員入咸陽了,阿??芍??”嬴政突然提起了這話茬。“知道,咸陽城中已經傳遍了?!?/br>“阿福之前所說的吉兆,難道是他?”“我也不確定,不過王上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毙旄nD了頓,放下筷子,吃得有些飽了,“明日便知了?!?/br>明日便是那人親至朝中,拜見嬴政的日子。嬴政點了點頭,很快便將那人拋在了腦后。一個還不知深淺的人,哪里比得上他跟前的徐福來得重要呢?而這頭徐福卻壓根沒注意到嬴政的目光,他腦子里凈想著胡亥去了。如今胡亥瞧上去也不像是以后的那個敗家孩子秦二世,現在模樣乖巧伶俐的,徐福當然也就拿他當普通孩子看待了。可徐福也不知道普通孩子是如何過生辰的啊。這個話題也暫時被擱置了。二人用飯,洗漱,一同上床榻。徐福不知不覺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偏生他自己還沒意識到。一夜過去,第二日嬴政穿上黑色冕服,頭戴旒冠,腰間懸掛配件,氣勢不怒自威,徐福穿著一身寬松的袍子站在不遠處,與嬴政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過分剛強,一個過分漫不經心。嬴政走到徐福跟前去,見徐福懶得起床如此早,還有幾分睡眼朦朧的模樣,忍不住道:“阿福不給寡人幾分祝福嗎?”徐福知道他什么意思,“哦”了一聲,然后抬手掀起他額前垂下的旒珠,敷衍地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