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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徐徹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上班的時間過得就是快,手上事情還沒忙完,就到這個點了。他放下手上的活,先是打電話給司機說不用接送,又吩咐秘書這周末有事都推掉。掛掉電話,他拿出另一個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通訊錄。名單上只有不到十個號碼,他來來回來看過無數次,幾乎每天都會看幾眼,最期待的那個電話早已是空號,只怕專屬這個號碼的鈴聲,永遠也不會響起。決絕的人永遠不會回頭吃窩邊草的。他明白這個道理,卻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以前下班回去,還會想著有一個人等著自己,再煩再累也有一絲溫暖在心,如今回去不過是空空的房子而已,早已不是家了。他默默撥了一個不在名單上的號碼,簡單交代幾句,就掛掉了。真不愧是服務業,足夠耐心細致,根本不需要他多說,就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他可以想象到,兩個小時以后,某家高級酒店的貴賓房,有人已經準備好一切躺在床上等著他。這家的服務真是周全,他從最初的不自在到如今的習以為常,也不過是短短的六個月時間。習慣很可怕,但人類更可怕,任何習慣都可以被取代,就如人也可以被新的人取代一樣。對他來說,羅錦川確實是不可取代的,但他已經不想再冒第二次險,干脆就選擇一種不需要付出感情就能維持關系的方式。這種關系用金錢就能買到,也讓生活更顯空虛,哪怕再怎么厭煩,他也無法控制體內的荷爾蒙,這就是人類的悲哀。在羅錦傳離開以后的每個晚上,黑夜里滲出來的寂寞都在侵蝕他的內心,他總把自己狠狠的埋在回憶里,不肯走出來,只有到了所謂的臨界點,才會選擇沉淪。現在,他已經不想要這么負隅頑抗,干脆順從身體的本能。他走出電梯,轉身拐到了另一個街道,走了半個多小時,才確認不會有熟人在附近,搭上了一條平時不順路的地鐵,再轉公交,到了城西的新區。其實他可以打的,但每次去之前,總會莫名想要延遲去那里的時間。他并不想要自己的生活引人矚目,影響到工作,這類事情一向極其低調。哪怕如此,辦公室里的八卦主角卻永遠都沒有換人。大約沒有到他真正安定下來,那些員工是不會輕易放過他這個總經理。地鐵開進新區,終于停了下來。這片區域大約開發了五年左右,再不似往昔這般荒蕪,一切設置和環境都已經日趨成熟。他輕車熟路的轉過幾個大商場,直直的繞過城市花園,來到一家頗有格調的酒吧面前。這番功夫下來,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想到晚飯還沒吃,他也不著急,轉身進另一邊的小巷,七歪八拐的走到一家叫做小城故事的面館里,點了一份炸醬面就開吃。他每次來這個區域,就會不停的換餐廳吃飯,不想混臉熟,更加不想被人認出來。算起來,他來的次數有限,最勤奮的時候也不過一個月一次,有時候三個月才來一次。想起來也是好笑,為什么要來呢?說到底自己也不過是一介凡人,抵抗不了身體的沖動。吃完面,他靜靜地走到小巷拐角處的梧桐樹前,這是一棵極為古老的梧桐,記得面館老板說起,至少也有五六十年。這條小巷改建的時候,這種樹大部分都會被砍掉,只留下很大棵的,算是有觀賞價值,又或者有保護樹木的初衷。可是地上的瓷磚鋪得到處都是,這棵樹長得再大,也只能站著根部那小小的地方。每天被這么禁錮在一方天地里,樹若有靈,想來也會氣悶吧?下班高峰期差不多過去,天色暗淡,他拿手機拍了幾張梧桐樹的照片就轉身回到剛才的酒吧。他沒有進去,轉身繞到酒吧后面的大酒店,熟練的找前臺拿了鑰匙,就進了電梯。其實只有四樓,并不需要電梯,他每次來都會走樓梯,今天卻想盡快結束。徐徹打開了房門,里面有一張很大的床,果不其然,就如他預定的一樣,躺著一個蓋著被子,用黑布綁住雙眼的年輕男人。他叫歡歌,做這行的人沒有名字,只有這樣代號般的別名。徐徹并不在意,他喜歡這個名字,失意的時候唱首歌許是能得些歡樂。前面的酒吧叫做迷藍,和這間酒店有合作關系,他每次來只要打一個電話預約,就會按照他約定的時間和要求,送人在固定房間等著。他的要求也很簡單,就是希望來人洗好澡,脫光了在床上躺著等他,但要蒙著眼睛,因為他不想做的時候被對方看著。酒吧方面早就見過各種奇怪的要求,相比那些要道具或者捆綁的客人,他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好客戶了。這種生意并不見光,所以他除了第一次見酒吧的時候辦了必要的手續以外,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進酒吧。每次送來的人都是現在床上這位,倒不是酒吧缺人,只不過徐徹不喜歡換來換去。記得當時迷藍的老板拿了很厚一疊資料讓他挑選,他才翻了幾頁就看上了這個男人。說是男人,其實他也才剛剛脫了少年的稚氣,二十一歲,卻是瘦得脫形,年紀看起來也比實際的小。聽到他開門進來的聲音,床上的人動了動,小心的抓緊了蓋在身上的被子。他整個人都蒙在被子里,似乎很不愿意被看到,這和以往有些不同。平時他都很主動,至少不會這么拘謹。偶爾還會主動說一句你好,當然,徐徹是不會回答他一句話的。這半年來,他經常點他,但很少和他語言交流,大部分的肢體交流也是他主導的。徐徹開了一瓶紅酒,走到床前,看著歡歌臉上些許緊張的表情,覺得有些奇怪,平時他可是一臉坦然,怎么今天有些不對勁。他喝了將近半瓶紅酒,才開口:“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打電話換一個人過來,不要勉強?!?/br>歡歌的情況不太對勁,不過他懶得過問原因。他每次都是點他,雖然是付錢的,但也不愿意強人所難。真要換了,下次也就不會換回來,這是兩個人都明白的事。“不是,我沒有不舒服,謝謝老公?!?/br>☆、第2章老公這個詞,讓徐徹的心莫名一緊,當年為了讓羅錦川這么喊他,不知用了多少手段。然而這對床上的人來說,只是客戶的命令,一句話就會貫徹執行。這是他們這行的規矩,每次服務客人的時候,都是按照他們的要求喊的。有的喊老公,有的喊夫君,甚至還有喊陛下,主席,將軍大人,五花八門。記得有一個客戶,特別喜歡被人喊龜孫子,是他們所有客戶里最奇怪的。“那你好好躺著,我洗完澡就出來?!焙喓唵螁蔚囊痪湓?,就讓走神的歡歌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