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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走到哪里,必帶著手機,有一天終是自我厭煩了,把手機丟在酒店房間半天,就是這半天梁京兆給她打了電話。看未接來電的記錄是上午十點多,只有一通,不會是什么急事。距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三天,還不算李平和她吃飯那次,楚虞想梁京兆應該是想約她吃午飯,回電話過去,那邊沒有人接,現在是下午兩點,午飯也過去了。楚虞便發了短信,問梁京兆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晚飯。梁京兆收到這條短信還是比較驚訝的,看來戒指的把戲的確讓楚虞少了許多戒備,未解鎖的屏幕上一條未接來電,一條看得簡明的短訊,梁京兆回過去地點時間,說我去K大接你,楚虞回:“不用了,我正好在附近?!?/br>梁京兆沒遲到也沒早到,幾乎是楚虞前腳推了門,后腳梁京兆就到了,叫了她的名字,楚虞回過頭,梁京兆今日穿了淺色柔軟的針織在里頭,看著比上次年輕許多。楚虞和他一起進入包廂,落座時楚虞拍了拍她正放下的手提包,說:“梁叔,這次我可帶上錢包了?!?/br>梁京兆笑起來,把菜單交給她點,楚虞拿到菜單才想起來她不知道梁京兆愛吃什么。菜上來一半,梁京兆說:“怎么這么清淡,胃口不好?”楚虞說:“您身體不是不好嗎,飲食上也該多注意些?!?/br>梁京兆上次隨口說的借口,現在有了些倚老賣老之嫌,他夾了根清筍,說楚虞啊,上次你和李平說我什么,說我老了?楚虞說:“您自己不覺得???”梁京兆舉起筷子,用筷尖指她:“你是越來越放肆了?!?/br>楚虞瞇起眼笑了一下,有點討好的感覺。飯吃完,真是她去結賬,梁京兆在后面跟著她,出了門他問:“你是回K大還是?”楚虞說:“回K大?!?/br>梁京兆說:“酒店住得好嗎?你上次也見了,那房子還給你留著,打掃的很干凈,你想回來住也行?!?/br>楚虞說:“酒店就在K大里面,比較方便?!?/br>梁京兆只笑了笑沒說話,他們走出去幾步,楚虞說:“您去哪呢?”梁京兆說:“我也沒事。車停在那邊,我送你回去吧?!?/br>楚虞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也就回去了?!?/br>梁京兆道:“這點小事,不要拒絕?!?/br>換做楚虞不說話。梁京兆沒有換車,車還是原先的樣子,車子內飾色調沒變,但坐上去感覺是有些陌生的,楚虞拉安全帶,梁京兆將車開出去,去K大的路上就經過那個公寓,梁京兆等紅綠燈時忽然說:“這離K大不遠,他們不是本地人,才總住酒店。守著家卻不回?!?/br>楚虞抓了一把空氣在手里,這次冷淡的直接說:“不用?!?/br>“你要住,我把書房的東西搬出來。你之前買的書,都沒有人動過,還在那擺著呢?!?/br>楚虞說:“我真的不用,謝謝您?!?/br>梁京兆打著方向盤,說:“何必這么客氣?!?/br>說何必客氣,就是很客氣了。和梁京兆見了兩次面,梁京兆從來沒問過她一句準備什么時候走,也沒問一句她將來是怎么打算的,是對她漠不關心的一個樣子。但上次還用一個什么“來日方長”的成語,梁京兆是又戲耍她?梁京兆愛逗弄孩子,而她在梁京兆這里永遠是個孩子。但楚虞什么也沒表示,梁京兆沒過多展露一分,那她也不要展露,她也不想輸。雖然之前早就覺得她當時走掉比較沒良心,但梁京兆過得這樣滋潤,怕有沒有她也沒什么分別。楚虞說:“怎么總不見您提您妻子?”梁京兆很自然的道:“她忙得很,我也是有段時間沒見她了?!?/br>楚虞說了聲“奧”,問是她問出來的,梁京兆會結婚是應當的,但梁京兆口中自然而然的提起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和他在法律上有親密關系的女人。梁京兆是真結婚了。梁京兆在楚虞下車前問了一句:“最近是不是不忙?”楚虞看他一眼,梁京兆神情自若的回看她,他車已經停穩了,這里距酒店還有一段小路,梁京兆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送她,楚虞說:“不忙?!?/br>梁京兆說:“那明天中午去李平家吃個飯吧?!?/br>楚虞沒回答呢,梁京兆加了一句:“他家小孩兩歲生日,正好你也回來了,一起吃個飯?!?/br>這讓楚虞根本沒法拒絕。也許今天梁京兆打的那個電話就是說這事的,楚虞還以為是梁京兆今天要和她吃飯,她和梁京兆吃飯是應該的,距離上次三四天了,梁京兆是她的監護人,是她的家長,她這么久沒回來,現在回了國,于情于理都要與梁京兆見面。但梁京兆是預備著明天,一個更合時宜的時間約她,李平的小孩——之前李平和她吃飯時就談了他的孩子,這頓飯楚虞是一定會去的,可是還在手機里的那個梁京兆的未接來電,加上楚虞主動發過去的短訊,楚虞覺得是又落進一個圈套里,但是又指責不出什么——只有心里一點不大甘心。梁京兆和楚虞在竹林間走,路是石鋪的,不寬,但又不是窄的,楚虞只得和梁京兆并肩走,秋冬竹子黃綠色,在夜風里干癟葉子抖擻的聲音不像夏天葉片飽滿時那么凝滯,影子婆娑,還有點駭人。楚虞說:“昨天還有燈的,今天竟然壞了?!?/br>楚虞也是沒話找話,隨便抱怨一句,不想梁京兆聽了她這話,竟然牽起了她的手。楚虞心里說,梁京兆現在是和她父親一樣的,此時牽個手沒有關系。就任梁京兆牽著。梁京兆的手還像從前那樣,溫熱干燥,把楚虞的手全部包裹進去,一絲空隙也沒有。被這樣的手拉著,楚虞好像變成了很久之前那個小女孩,如果一開始梁京兆就是她的父親就好了,但這樣也不錯——這樣,說得是從前做梁京兆的情人。那段時間其實不完全是由憂懼充斥的,總也有快樂的時候。楚虞自己也走過來小半生,生活也就是這樣,沒有那一天是單純歡樂或單純悲傷的,總有那么一個小小的事件或細節,來讓這一天同時具備樂與憂、苦與甜。一天天的,一年年的,加起來就是人生。人生里一個階段,一段關系,也都是這樣,楚虞已經知道了,不會什么是真的完美的只會帶來快樂的。楚虞腦子里想著這些,腳下就慢了,讓梁京兆手里牽住更多的重量,前面已經亮了燈,近了,梁京兆慢慢放了楚虞的手,等楚虞再走到和他并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