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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才的期望,但小孩現在爭氣,肯努力,他看著是欣慰的。楚虞睡夢里看見一點點梁京兆的影子,感覺得到一點點梁京兆的觸碰,最安心的還是梁京兆的體溫。就讓她做任性的不知恩圖報的混賬小孩,做沒心沒肺沒良心的女人,她不舍得自己那后半生未知的探索,她早就分裂了兩個思想,一是永遠留在梁京兆身邊做他關在公寓里的金絲雀,二是飛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兩者對她都有十足的誘惑,她也是兩難,也是苦念,對梁京兆來說他不過是失去一個喜愛的女孩,而對楚虞來說是恩義道德各方各面的掙扎。楚虞心想,還是要做個壞人,做個不懂事的孩子,做個忘恩負義的混蛋,這樣的人是不會傷心的。梁京兆回到家里,看到桌上有個小而方正的盒子,他要拾起來,楚虞從房間里沖刺過來,“您等等!”梁京兆把盒子重放回去,“你的東西?不要亂放?!?/br>楚虞跑得頭發散亂,眼睛緊亮,“梁叔,我不是亂放,是我給你的?!?/br>她讓梁京兆在沙發上坐下,然后她站著打開了那盒子,里面是對袖口。楚虞讓梁京兆抬起手,把他手腕上夾著的那對解下,換了她這副上去,“我只買得起這款?!闭Z氣有些沮喪,后一句又抬起來:“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得獎學金?!?/br>梁京兆低下眼來看那對袖口,“既然是第一次,你自己買點東西作紀念不好?給我買干什么?!?/br>楚虞說:“買都買了,您干嗎說掃興的話?!?/br>梁京兆笑了起來,“好,是我掃興了?!彼酒饋?,“走吧,去外面慶祝慶祝?”梁京兆帶楚虞去吃西餐館,楚虞點菜時很興致勃勃,讓梁京兆也覺著點淡淡的愉快,餐館里音樂一直悠揚下去,他對面這個小女孩,垂著眼睫咬吸管的頂端,間或飲著氣泡水。窗外下了小雨,路面潮濕,映著霓虹燈,讓車輪碾得細碎,地上一片霓虹,路邊又是霓虹,潮濕,陸離,餐館里樂聲悠揚,是很好的一個晚上。車開回的時候,楚虞坐在副駕駛,和梁京兆一起等紅燈,車窗上蒙一層細雨,又讓雨刷刮掉,空調細吐涼氣,勻勻打在皮膚上。楚虞低聲叫了下梁京兆,梁京兆回過頭來,楚虞湊過去,輕輕印在他臉頰上一個吻。楚虞說:“梁叔,謝謝你?!?/br>梁京兆問:“謝我什么?”楚虞說:“梁叔,我以后會孝順你的?!?/br>這不是楚虞第一次這么說了。梁京兆揉了一下她的頭,沒回她什么。學校里都知道楚虞和張越是一對,但追楚虞的人不少,愛慕張越的也不少,好在兩人對彼此都沒什么太強的占有欲,從未因這些事情吵過,一天一天的過,楚虞第三次收到張越的大捧山茶花的時候,才發覺兩人交往已經快兩年。這么久的一段戀情,在楚虞的生涯里實為罕見,楚虞茫然的分析著,難道說真沒那么多愛的才能長久?和張越到如今,已經更像是朋友了,有些時候張越帶她回家,或是去外面開房間,路線是那樣不變,開的房間號也總在一個樓層里,布置八九不離十。刷房卡進去像上班族打卡簽到。大四要集中實習,學校給分配的,楚虞和張越都留在本市里,楚虞的單位要靠市中心一些,兩個人方向相反,楚虞也不住學校,就在家里,每日早上有時梁京兆送她去,更多的時候還是司機。車接車送的去實習影響不那么好,楚虞后來改乘地鐵,要早些出發,梁京兆打著哈欠在廚房煮雞蛋,楚虞說我可用不起您了,前天買好三明治在冰箱里。梁京兆隨便擺擺手,把她送出門了。實習單位不知道梁京兆有沒有事先打過招呼,楚虞想應該沒有,單位里大家都正常對待她,但她是學到了東西的。白天實習是八小時,楚虞沒晚下班過,她在地鐵上就開始看書,一直看到家里去。梁京兆笑她擠這一分兩分的功夫,匆匆忙忙的能看進去什么,還用壞了眼。楚虞在飯桌上把書倒扣過去,敷衍一句:“知道了!”這么久了,梁京兆才真正問她:“實習都一半了,學校聯系好了沒?”楚虞還往嘴巴遞一塊炒西芹,途中放下了,“我自己有聯系,但學校里有個政策支持學生出去……”“考公費的?”楚虞低下頭把西芹送進嘴巴里,含著點頭。梁京兆說:“那是該努力些?!?/br>楚虞想,梁京兆這個反應,他肯定知道她是不想再用他的錢,要和他撇清更多關系。但梁京兆沒有什么過多的情緒。張越第一次和楚虞吵架,楚虞有些驚奇,她一直覺得張越是個穩重老成的人,相較于同齡人,張越沒有那么多幼稚的想法,也很少無理取鬧,但這次看到張越這個赤紅臉龐的樣子,楚虞有點失望,也有點新奇。她只顧端詳著他,他說的那些話倒是沒多聽清。張越最后說:“楚虞,交往這么久。你說過一句喜歡我嗎?”楚虞覺得莫名其妙:“要不為什么我會答應做你女朋友?”張越說:“楚虞,你根本就什么也不在乎,換了另一個人,你也會答應。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辛苦維持咱們的關系,你卻什么也沒做?!?/br>楚虞覺得張越說的不對,也許換了一個人是可以的,但她的的確確在那個山茶花的元宵夜里被感動,她沒看重這份感情嗎?張越根本不明白,她是太看重了,這是她這么久以來第一段正常發生的,自然而然的情感關系,是她跨進一個門里的有效證件之一,楚虞由張越才感受到愛情在世俗里能得到的快樂。這是她類似健康證明的東西。張越提到她的手機,說她和學弟頻繁聯系,楚虞說:“我們不過是朋友而已?!?/br>張越說:“你的交友方式,和別人的不一樣吧?”他說:“楚虞,我可以容忍你和別的男人約會,我是足夠愛你了,可你呢?”“我怎么了?”張越說:“我之前和你提過多次,你不要說正面回答,哪怕是告訴我點門路也行,你真這么自私嗎?”就是這件事。楚虞明了了,張越一直問她公費生的事情,楚虞不喜歡他話里有話,陰陽怪氣,她說她也不知道,張越不相信,勾了嘴角,下次再提,比上一次說話更煩人。楚虞知道公費生不是光考得,學姐也說,成績是一部分,張越說他爸給他打聽這屆已經定了的有楚虞,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