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王小明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只可愛地會貓叫的老虎。

果然，該隱道：“老虎怎么能夠會狗叫和狼叫呢？”

王小明覺得自己的預感很正確，“可是它一開始就會貓叫了?！?/br>
“唔。所以那個罪魁禍首也沒有過關?！?/br>
巴爾沒好氣道：“會貓叫的老虎和三不像的豬有什么差別？”

“差別就是，”該隱施施然道，“老虎是考題，而豬是創意?！?/br>
王小明：“……”

巴爾沉默了須臾，突然道：“其實對你來說，那棵不是桃樹，而是一棵長著禁果的樹吧？”

這句話就好像一個時間控制器，一下子將時間定在了某個點上。

萬物俱寂。

“……”該隱沒有回答。

王小明緊張地控制著自己呼吸，就怕呼氣吸氣太大聲，破壞了眼前的寧靜。

過了半晌，響起的依舊是巴爾的聲音，“如果亞當和夏娃沒有偷吃禁果的話，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一個叫該隱的，無論是人還是血族?！?/br>
“也不會有亞伯?！痹撾[幽幽道。

……

亞當？夏娃？

這兩位他聽說過，但是……

亞伯？

王小明被陡然轉變的話題弄得懵懵懂懂的一頭霧水，完全跟不上他們說話的內容。

巴爾撇了撇嘴巴。以他的性格而言，話說到剛才這個份上已經是極限。至于對方要聽不聽，那就是他的事情。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來意，那么答案呢？”他做好隨手捋袖子解決問題的準備。

“唔。我想親耳聽你說出來?！痹撾[的聲音又恢復成原先的開朗。

巴爾眼睛微微瞇起，但冷光依然從眼縫里閃爍著。

該隱道：“這種機會，也許一億年才一次。不能隨便浪費?！?/br>
王小明站在巴爾身邊，感到一股森寒的冷氣正無聲無息地鋪開，連忙道：“是我想請你幫忙?！?/br>
該隱十分親和地回答道：“哦？說來聽聽?！?/br>
王小明鼓起勇氣道：“我想請你讓我變成血族?！?/br>
該隱不置可否，“理由呢？”

“我想和巴爾永遠在一起?！彼總€字都說得鏗鏘有力。

巴爾嘴角微揚。

“這個理想聽起來，好像不太吸引人?！痹撾[搶在巴爾發作前道，“不過，我向來樂于幫助人類。如果你能回答出我的三個問題，我就幫你?！?/br>
王小明認真道：“你問吧?！?/br>
“既然你說想和巴爾永遠在一起，那么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永遠有多遠？”

王小明愣了下，“永遠有多遠？”如果現在有臺電腦，他可以用百度搜索出一大堆，但是一下子回答就有點……

該隱補充道：“我不接受敷衍或是煽情的答案。我要具體形象的?！?/br>
巴爾道：“縮頭縮腦地躲在暗處，很具體形象嗎？”

該隱將這句話自動過濾。

王小明低頭，兩只腳的腳尖又開始不停地互相磨蹭著。大概停頓了三四分鐘，他突然抬頭道：“和一除以三的商一樣遠?！?/br>
“一除以三的商？”

王小明好心地解釋道：“就是無限循環小數?！?/br>
該隱：“……”他當然知道那是無限循環小數，他只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回答。

……

“第二個問題?！彼?，“當你擁有永恒的生命，你會用來它來做什么？唔，巴爾，你也一起回答吧?！?/br>
巴爾冷笑道：“幼稚是一種病?！?/br>
該隱很快回答道：“固執也是?！?/br>
作為現場唯一一個好學生，王小明答題很認真，“我會高高興興地努力過每一天?！?/br>
“努力過每一天？可是那是無限循環小數，你可能每天都會過著一樣的生活做著一樣的事情?！?/br>
王小明悄悄地看了眼巴爾，小聲道：“如果真的每天都能和巴爾在一起，那么無限循環小數等于無限幸福天數。我很樂意?！?/br>
“無限循環小數等于無限幸福天數？”該隱將他的話低聲重復了一遍，“你的答案呢？巴爾？”

“反正我不會用來睡覺和逃避?！卑蜖柪淅涞?。

“好吧，最后一個問題。如果王小明接受我的初擁，那么他就會成為我的孩子，血族第二代。巴爾，即便這樣你也愿意？”該隱最后一句話帶著明顯的挑釁。

巴爾卻似完全沒有受影響，淡然道：“原來睡覺睡太多是會退化智商的?！彼家呀浾驹谶@里了，還問什么愿意不愿意？

“……那么，進來吧?！焙谏拈T緩緩開啟，露出一條旋轉往下的通道。兩旁的油燈已經亮起，一跳一跳地閃爍著。

巴爾往前踏了一步。

“血族的初擁儀式向來謝絕參觀?！痹撾[道。

王小明心里害怕得要命。他現在的心情和上手術臺沒有區別。不過他還是拉住巴爾的手，堅定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br>
巴爾皺了皺眉頭。

關于該隱的傳聞很少，僅有的幾樣都是圍繞著睡覺這個主題。他曾見過米迦勒案頭上關于血族的資料。其中關于該隱的只有三張，關于萊斯利的卻有三千多張。所以他也很難分辨該隱這次是真心還是假意。

“我很快會回來的?！蓖跣∶髟偃ＷC，然后忐忑地順著地道往下走。

黑色的門重重地關上，將王小明和巴爾阻隔在兩個世界。

巴爾煩躁地在沙發上坐下，手指朝杯具一指。杯子晃晃悠悠地升起，飄浮在半空。

然后——

巴爾手指一移，杯子爭先恐后地撞在墻壁上，摔成碎片。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分外的慢。

尤其是你根本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在這期間，巴爾有無數次打開門往下沖的沖動，但是都因為想起項文杰這個半成品而硬生生地忍住了。已經忍了這么久，如果在最后關頭出事……那就真的太嘔了！

即便如此，煎熬如慢火一般燉煮著巴爾的心。尤其是他的腦海里不斷地閃過該隱湊近王小明頸項的畫面——

“該死！”他手猛然一揮。

整個茶幾迫不及待地撞在門上——

門開了。

幽靈BOSS

作者：酥油餅

該隱（下）

茶幾砰得一聲，將門又砸得關上了。

“嗷！”門后發出一聲慘呼。

巴爾急忙將門拉開。王小明正蹲在門前，手捂著額頭，眼淚汪汪地抬起頭。

……

“露下你的牙齒?！卑蜖柕谋砬楹車烂C。

王小明慢慢地張開嘴巴——一口大白牙。

“沒成功？”巴爾說不清楚心里頭涌起的這股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哦。你等等?！蓖跣∶鏖]上嘴巴，然后嘴唇左右倒騰了會兒，再慢慢張開，兩顆尖銳的獠牙赫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