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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那么久,蘇水音才發現蕭寒玦原來只有八根腳趾——他的每只腳上都少長了一根小腳趾,從形狀看來,是天生就那樣的。“……這沒什么奇怪?!笔捄i不以為然。是啊,到了這艘船上,就如同墜入魔境地獄,已經沒什么是奇怪的了。蘇水音把洗腳水倒掉。兩人一起吃了豐盛的晚餐,然后一起躺在了床上。省去抒情n字,總之,蕭寒玦躺在蘇水音的身邊,蘇水音覺得安定起來,本來以為自己一定睡不著,但是后來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夢鄉,光怪陸離的夢境折磨得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夢境和現實是顛倒的了。而蕭寒玦和往常一樣,守時地睡覺和起床。不知不覺,第二天的黎明來臨,苦惱殘酷的一天即將開始了。***************************************蘇水音沒有經歷過高考,因為他在高考前夕因為沒錢交學費而退學了。但是現在,他充分能體會高考考生在考高前一天的心態,焦慮,極度的焦慮。據說今日午時,七怪之陣的陣法又要發動,到時候蕭寒玦就要和任天狂一起共同破陣,而以前能起到指導作用的百徒然和百媚生都已經被任天狂殘忍的殺害了,這下破陣結果更加不可預料了。不過蕭寒玦心態還算平和,他換上自己最喜歡的月白華服,腰佩長劍,早上起來吃了頓精致的早餐,然后去了廁所,精神煥發的樣子,好像他不是去拼命而是去金榜題名似的。這就是差距嗎?蘇水音揉揉黑眼圈,最后為蕭寒玦整理了一下衣角,看著他昂然走出了客房。剛到門口,那擅長堵人大門的蕭家老大果然如蘇水音預想的那樣把蕭寒玦堵了回來。“寒玦,聽說你認祖歸宗了?”蕭洌陽第一句話便是如此。其實昨天他暈船暈得厲害,沒有親眼見證船上發生的一些大事。蕭寒玦點頭。“罷了,認了也好。說起來也是爹年輕時造的一段情債?!笔掍j枃@了一聲,進門后,他把大門和窗戶否關上,然后問蘇水音和蕭寒玦:“你們可知第五陣和第六陣如何破得?”“百徒然之前曾經說過一些,叫蕭寒玦去破陣?!碧K水音答道。蕭洌陽道:“他說得太過籠統,我實話告訴你們,第五陣第六陣發動之后,船上半數之人都會陷入癲狂,破陣之人只有用一種逆反經脈的邪功,使得全身如墜針刺地獄般劇痛才能保持清醒,而其他人則因為發狂,或者自相殘殺或者自殘,后果十分可怕?!?/br>蘇水音臉色慘白,嘴唇抖了幾下才道:“我……我早有心理準備?!?/br>蕭洌陽拿出兩枚丹藥道:“這是昏睡丸,服下去后可昏睡一天一夜。夢霧少主,我和你一人一枚,待尋到可以安然藏身之地時將此服下,可度過此劫——這是百徒然和百媚生死前留下的,但是藥丸不多,所以任天狂只秘密發給一些他的親信,其他人怕是要成為犧牲品了?!?/br>蘇水音小心地接過藥丸,問:“那夢冥宮主有藥丸嗎?”蕭洌陽搖搖頭:“她那日從大廳中發瘋似的跑出去,此刻不知道跑到船上的哪個角落里,找不到她的人,因此藥丸發放不了。而且這是最后的兩枚?!?/br>蘇水音攥著藥丸,心疼地望著蕭寒玦,一會兒自己睡著了還好說,蕭兔斯基要吃多大的苦頭??!蕭寒玦淡然一笑,似乎無限自信:“相信我的能為吧!”蘇水音用力地點頭,他努力地吸鼻子,使自己克制感情,因為昨夜他已經暗暗發誓,成為一個不再畏懼的男子漢,像蕭寒玦一樣。蕭洌陽也對蕭寒玦道:“全船人的性命就交給你了,二弟!你要記住,你身上的使命!”最后兩字聲音加重,暗示某些另外的含義。“嗯?!笔捄i淡淡應了一聲,轉頭對蘇水音道:“藏好了?!?/br>蘇水音搗蒜一樣點頭,他知道,蕭寒玦將面對一場生死大戰,而自己將面對的是最危險致命的“捉迷藏”。各自努力,各自求生。第34章破陣驚魂蘇水音目送蕭寒玦走出大門,蕭洌陽繼續囑咐他道:“藥丸一定要在午時準時服下,早了晚了都不行,切記?!?/br>“嗯嗯?!碧K水音一邊答應,一邊把藥丸放進貼身的絲綢小袋子里,里面放著他為蕭寒玦求的平安符。蕭洌陽出門的時候,還提醒他:“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不然被那些發狂的人抓到,你就相當于案板上的rou?!?/br>蘇水音臉色慘白,被嚇到了。等蕭洌陽走了之后,他就把門窗都反鎖,然后在不大的客房里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纯囱矍暗目头?,是他和蕭寒玦賴以安身的小窩,在這里他和蕭寒玦度過了還算不錯的海上旅行的時光,但是要真的找出一處完全可以容納下他,讓他躲進去睡覺的地方,還真有些困難——這間客房擺設簡單,一目了然,就連衣柜也不一定能容納得下他一個人睡進去。蘇水音在房間里踱來踱去,思慮藏身之所,忽然他想到,離這里不遠的廚房寬敞非常,而且東西堆得很多,顯得十分雜亂,他和蕭寒玦上次去偷吃東西,發現有個大缸是專門用來放大米的,上面堆滿了蔬菜,若是躲在那里,說不定是個很好的選擇。蘇水音打定主意,就拿起一條毯子,偷偷摸摸地去潛入廚房了。果然,廚房里現在還空無一人,因為實在太早了,蕭兔斯基這家伙起床時天還沒亮。而且他和蘇水音早在上船的時候,蕭寒玦就利用私人關系從相當于總管的蕭洌陽那里要來了兩把廚房的鑰匙。蘇水音拿出鑰匙把門開開,躡手躡腳地摸到那個大米缸面前,米缸里還剩一些米,蘇水音就把大米用舀子舀出來放到旁邊的米缸里,直到米缸空了為止,他再跳進去,放上軟枕和毯子,然后蜷著身體臥倒。拉上米缸的蓋子,一切都寂靜黑暗下來。蘇水音摸摸胸前的護身符小袋子,呼吸粗重得自己都聽得一清二楚,他不禁想:究竟發狂起來會是什么樣子的?自己吃了這昏睡丸能順利醒過來嗎?蕭兔斯基會安全回來吧?他不敢再想下去,腦海里不斷涌現的想法卻如同滔滔的海浪一樣,絡繹不絕,將他淹沒。世上最難熬的時光,莫過于等待了。而米缸里的蘇水音,除了等,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