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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中間不自覺留出一片超大的空間。黎楚磨磨蹭蹭坐在床上,不住打量沈修,心底暗暗發毛。沈修只覺莫名其妙,見黎楚坐了半天不脫衣服,問道:“怎么,還不想睡?”黎楚模糊地嗯了兩聲,將自己那個枕頭來回擺弄,好像患了強迫癥一樣不斷去捏它的形狀——此刻他心里正在暗恨為什么自己床上擺了倆枕頭但只有一床被子。大冬天的,南方又沒有暖氣,想好好睡,非得跟沈修蓋一床被子不可。倆大男人的,一張棉被純聊天是很正常的……吧。黎楚不斷作心理建設,但一見沈修老神在在坐自己的床上,又不由想抓狂:不是啊沈小修以為我倆是情侶??!這太奇怪了啊啊啊。好半天,黎楚終于說服了自己,他把被子扯過來一點,飛快地鉆了進去。“……”沈修緩緩道,“你……習慣穿著長褲睡覺?”黎楚躺在床的邊緣上,理直氣壯道:“冷!”沈修無言以對。接著沈修把燈關了,翻身躺下。黎楚只感到向來自己一人獨占的大床因為另一個人的存在而不斷震動,被子上微微傳來一點力道,還有就是沈修的呼吸聲。因為房間里暗了下來,黎楚就對這種細微的聲響更加敏感,來回猜測沈修到底是什么個姿勢。這時候要是沈修哪怕隨便翻個身,黎楚鐵定瞬間炸毛。黎楚熬了半天,沈修在那一頭也感覺有點復雜。黎楚在那一頭輾轉反側,隔一會兒換個動作,本來想著蓋一張棉被純睡覺的沈修就不免有些煩躁。沈修心想:他究竟在干什么……過了一會兒,那頭動靜停了,沈小修忽然間醍醐灌頂!沈修心想:他說冷!……難道在暗示我睡過去一點?或者說……我們以前是抱在一處睡的?是哎,似乎情侶躺一張床上,就該抱在一塊兒依偎取暖,耳鬢廝磨,恩恩愛愛,醬醬釀釀……的嘛。沈修恍然大悟,頓悟了黎楚為何支支吾吾又來回翻身,原來是想被抱住但是又害羞。養個年紀大又臉皮薄的情人真麻煩……沈小修嘖嘖想道。片刻后,沈修慢慢挪過去一點,探手過去,摸到個鼓起。沈修:“……”很軟,很鼓?枕頭?沈修又摸了一把,是枕頭。——黎楚把枕頭放在兩人中間隔著。當三八線。沈修:“………………”……黎楚無法可想,拿了個枕頭當三八線,在那里一擱,還真感覺比之前安全了那么一點點。大抵這種形式上的東西還真有那么點自欺欺人的作用。他來回烙煎餅一樣翻身,熬了一個鐘頭終于忍不下去,隨便用能力在身體代碼里亂翻,找到一段秒睡的代碼,運行。一秒后,他幸福地睡著了。這里解釋一下,睡眠存在一個生物節律,即大約在90~100分鐘的時間內經歷一個有5個不同階段的周期,國際睡眠醫學將睡眠階段分為五期:入睡期、淺睡期、熟睡期、深睡期、快速動眼期。黎楚戳了一段熟睡期的代碼,故而呼呼大睡,真的是死豬一樣安詳。且他對身體的掌控能力登峰造極,在睡眠時可以使全身所有器官都得到相應的放松和休息,這就導致了他無比優良的睡眠習慣。不打呼,不磨牙,不說夢話,不翻身,不亂動,連眼珠都懶得轉一下。堪稱世界第一最佳床伴。只有一個問題,就是他不到生物鐘設定好的時間,是很難醒過來的。于是清晨時候,沈修起身后,看見的就是一只睡得死沉死沉的黎楚。沈修:“……”黎楚晚上睡前翻來翻去,睡著的時候被子有一點蓋在臉上都不知道。就這么躺了一夜,呼吸分外沉重,還無知無覺地睡著。沈修看了片刻,不由莞爾,幫他把被子往下拉一點。黎楚把被角掖得甚緊,這一拉就把胳膊給露在外面,啪唧一下揮下來,甩在床沿上。人還是沒醒,打得發紅的手就極其自然的下垂。沈修無言替他把手放回去。他不明就里,只覺得黎楚簡直是睡到了一定的境界,不自覺地駐足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刷牙洗漱去了。衛生間里只有一副牙刷。沈小修于是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哎?我們原來不睡一起?……黎楚睡了精準無比的八個小時,不多一分鐘不少一分鐘,到點他就醒了。他迷迷糊糊刷了個牙,洗臉時總覺得衛生間里似乎多了一副牙刷。洗漱完后,黎楚直奔餐廳吃了點東西,路上時管家巴里特告訴他:亞當·朗曼已經到了,還順帶著一個鐘曉。亞當一早就登門了,鐘曉跟著是來與sgra進行交涉的。原本亞當和鐘曉不是一個隊里面的,不過鐘曉聽說這個事以后主動請纓,加上他曾經和黎楚見過面——在盛世音樂會里面,于是上頭也就許可了。黎楚到時,沈修還不知在哪,亞當二人和塔利昂正在說話。黎楚開門見山道:“我和要亞當單獨談談?!?/br>塔利昂帶著警告意味地看了他一眼,但黎楚咄咄逼人地看了回去,道:“需要我打電話請示沈修嗎?”塔利昂無言以對,最終決定放行,經過昨天和沈修的談話,他實在無法篤定沈修會站在哪一邊。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