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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來一把槍,射擊!砰砰砰砰!幾聲槍響之后,山本知久帶來的那兩位軍人已經東歪西倒的躺在地板上。三本知久臉色蒼白,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身,他的膝蓋還有點發抖,他的手里緊緊的抓著一支槍,對準前方。他迅速的察看了一下同伴的傷勢,一個傷在胸口,還在縮成一團喘氣,另一個正中額心,已經沒救了。“八格!我跟你們說過他是個快*,卻還是如此大意!真是沒用!”山本知久臉孔扭曲,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的向前靠攏。握槍的手一直平舉在胸前。柳川正男俯在公辦桌上,暗紅色的血順著桌面蜿蜒而下。他抬起頭,喘著氣,看著山本知久:“真想不到居然是你背叛我?!?/br>山本知久慢慢的走近他,用黑洞洞的槍口指住他:“這是你自己說的。對于我們這支軍隊,任何有自己頭腦和思想的士兵都是危險的?,F在對于我們的國家來說,你就是危險份子,柳川隊長?!?/br>槍還在柳川正男的右掌中。這個神*還抓著武器,實在讓人有點不放心。山本知久對準他的右臂連射兩槍。柳川正男大叫一聲,滾跌到地上。“我這是為了國家民族,為了天皇陛下,請你原諒我?!鄙奖局米呓磉?。“你以為我是傻瓜?”柳川正男咬著牙,艱難的說:“別把你自己說得這樣高尚?!?/br>“不愧是柳川隊長,”山本知久笑了,第一次,有點得意洋洋:“荒木大將已經答應我,在你為國捐軀以后,我就會成為秘密警察隊的大隊長?!?/br>“這么說……呼,呼……應該恭喜你羅?”柳川正男盡量拖延著時間,和他談話。在地上縮在一團,掩飾著他的左手,極慢極隱密的探向他的腳踝處。那里還有一把槍。他在德國六年的訓練之中,第一件要學的事,就是任何時候,身上絕對不會只有一把槍。腳踝處,縛著一把精致的小巧的玩具般的袖槍,里面雖然只有三發子彈,但絕對的爆發力和威力,已經足夠射殺眼前這沾沾自喜的叛徒。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那真理子,真理子怎么辦呢?他可憐的meimei。為了她,他絕不能在這里倒下!“跟在柳川隊長身邊這幾年,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他已經夠到了那把槍。山本知久舉起槍,對準柳川正男的眉心。柳川正男緊緊的盯著對訪的眼睛,捕捉對方的目光。只要意志稍薄弱點的人,足以被這樣的眼神動搖。山本知久露出笑意:“但還是第一次和柳川隊長這樣聊天,出人意料的愉快呢。好好去吧,隊長,我會懷念你的?!?/br>槍已在握!柳川正男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槍,用力往后一掙,與此同時扣動扳機??!砰!血,洶涌的從嘴里倒灌出來。但已經不知道痛了。他感覺不到痛,甚至感覺不到失望。柳川正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還直直的舉著,手里的槍口還對準著山本知久。那雙帶著黑手套的手。他的左手!在扣下扳機的那萬分之一秒,皮手套陷落下去,無力的滑過槍扣。在那萬分之一秒,他才猛然醒悟,自己的左手,已經沒有食指了!那截斷指,早已伴隨著那人埋進黑暗的地下,化為白骨。就在那時,山本知久的子彈穿胸而過。袖槍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每一次呼吸,胸腔都發出破碎的氣聲,泛著泡沬的血順著下巴往下滴。往事在眼前飛旋而過,維也納的尖頂建筑,薩爾斯堡愉快的琴聲,放縱頹廢的青春,然后他來到中國。他們相遇,他的銀色月亮,穿越過污穢夜空中的光芒,他親手熄滅了它,那純白的火焰,在他的靈前他揮刀斷指,血的祭悼……難道從那時起,命運就已經冥冥中將他引領,注定了他今日的下場?柳川正男仰面倒在地上。——如果說一切爆發前總會有片刻的寧靜,那么一切死亡都會留下冗長的回響。在那一刻,有一幕畫面突然展現在柳川正男面前,他覺得他好象面對著一片廣袤深邃的宇宙,幽藍中有一輪銀色的亮光。那是月亮。他正仰望著那月亮。溫熱的血一滴滴的從綻裂的傷口滴到地上,在土地上留下黑色的水跡。他的手被反絞在身后,粗糙的麻繩磨破了皮膚,勒進了rou里。一個人跪在那里,跪在那片銀色的月光里,銀色的光好象穿透他的身體流動而過,他幾乎沒有影子。這時身后有一排士兵,舉起了槍。柳川正男瞬間醒悟,他看到的是容雅。就是那多年前的夜晚,他做了決定卻不敢去面對的那個夜晚,他現在看到了。容雅迎著月光,一個寧靜的微笑出現在那破損的唇邊。他的嘴唇在無聲的說著什么,柳川正男從前沒有聽到,但現在卻雪亮于胸的話。或許你不相信,他說,其實我很滿意這樣的結局。一個同樣的微笑出現在柳川正男帶血的嘴角。一直到那么多年以后,柳川正男才聽到容雅的死之回聲。那一刻的柳川正男,竟然感到一陣解脫。好象終于脫去了黑色的枷鎖。這一次,他能夠用生命來響應另一個生命的回響。就象琴聲,就象莫扎特的音樂在靈魂的宇宙中充盈回蕩,就象容雅曾經對他說的一樣,他們創造的那些美好的東西,它們永遠都不會消失,它們會在歷史的某一個角落里,永遠蕩漾。柳川正男的視線模糊起來。那就是終點。那是依稀的月亮。那個人在那里等他,他要向著月亮而去。當身負重傷的柳川正男手里突然多出另一把槍的時候,山本知久嚇得大腦一片空白。他大驚之下胡亂開了一槍,那聲槍響之后,好一會兒他都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擊中了柳川正男,還是柳川正男打中了自己。他跌坐在地上,驚魂稍定,檢查了自己的手腳一番,發現完好無事,這才放下心來。他從地上爬起身,把槍重新拾回手中。本來已經一動不動的柳川正男突然掙扎起來,把山本知久嚇得往后一退。他的眼睛已經看不到東西了,但他奮力揚著頭,用斷掉的手臂